第132章 132 “不是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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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琼玉心口莫名有些堵,她坐在常遇春刚才的沙发上,摩挲手背细痂,若有所思。
“父亲”最终答应了她三番五次的请求——给陈克己当秘书。
她给到的理由:自己人更放心。
之前,父亲对她的提议,一直不置可否,昨晚竟忽然同意了,嘱咐她今日来办手续。
薛琼玉想给陈克己一个惊喜,于是,刚特意嘱咐人力资源和副总裁办保密。
“陈家养女”人尽皆知,大家心照不宣。
其实,薛琼玉另有考量。
她曾和陈克己想提过做他秘书,被断然拒绝后,她没再找他,转头去求了陈在山。
自己人。
当薛琼玉说出这三个字时,陈在山一时无法反驳,尤其联想到江舟,更深觉有理。
有些人养不熟。
江舟曾是陈在山的第一秘书,跟他时间最久,两人情同父子,直到集团接到实名举报——江舟以权谋私。
经内审部调查,江舟任职期间,曾数次收受麦芽供应商回扣,私自开设关联公司承接业务,其公司法人江寒,二人系堂兄弟关系。
陈在山气得胃疼,指着江舟大骂不成器。
处理不宜拖到年后。
年前,他私下询问老大意见,“你是总裁,你觉得怎么处理江舟更合适?”
“照章办事。”
言下之意果断开掉,格杀勿论。
陈克勤直来直往,没听出父亲的弦外之音。
“……”
陈在山心有不快,却不好表露。
他既要又要。
既想拔了江舟这根刺,还不想被人诟病他赶尽杀绝,不念旧情。
直到年里一次应酬,陈克己借抽烟找他搭话,“爸,江舟的事,我有个建议。”
陈在山不想听。
可是那天,鬼使神差没抗拒。
陈克己说:“舟哥跟您十几年,陪着您的机会,比我们哥儿几个加一块都多。”
“水至清则无鱼,他那个位置,太一身正气反而不好,不如您抬抬手,放他一马。”
“我建议将他调去酒业事业部下属的饮料公司,冷门,对外看您对他网开一面,对内他要是念您的情,说不定还能有一番作为。”
“一举两得,您以为呢?”
“……”
老三居然懂他。
入情入理,字字珠玑,能说出这番话的人,哪里像个游手好闲的纨绔。
陈在山目瞪口呆,盯着陈克己半晌无话,眼底流露出罕见而难得的欣赏。
老三的提议,他不是没想到。
人在其位,有些话陈在山不能明说,他需要一个嘴替。
给陈克勤递话,老大没听出弦外之音,倒是老三,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于是,江舟被调去酒业事业部,也就是陈克闲负责的,那个专注饮料业务的小部门。
江舟停职后,陈在山原打算让薛琼玉顶上,自己手把手教,总比她自个儿摸索强。
没想到薛琼玉另有计划。
陈在山不置可否,一开始因为怕她心血来潮,更主要担心老三把她带坏,直到陈克己提出调职江舟的建议,他才松口。
一是确如薛琼玉所言,自己人更放心;二来他也想借机加码考验陈克己。
俗话说,是骡是马拉出来溜溜。
陈克己到底几斤几两,一试便知。
鼎悦门口,黄牌迈巴赫横在宾利车头前,见常遇春小跑,谢逍矜持一抬手,“慢点。”
身体还没彻底恢复。
常遇春叉腰喘气,回头扫一眼迈巴赫,她哪里知道那是专属车位,“真笑死,那边没地儿停,这不刚好有个空儿嘛。”
宾利不比Smart好开,她刚满脑子都是找陈克己理论,哪里顾得上车位有主。
谢逍温和一笑,跟她解释。
新兴CBD这片停车一向紧张,鼎悦有他的专属车位,不管来或不来,位置都会预留。
今天,他约柴乐谈事,远远见一辆黑色宾利大喇喇斜插在车位,跟前一瞧,彭越的车。
适逢饭点都是熟人,谢逍打电话约彭越。
那边一接得知车是常遇春开的。
谢逍当即想明白。
小春来这儿只有一个目标——嘉德悦大厦,找陈克己。
好巧不巧。
他知道今天陈克己不在公司,秦北望有个群,正点名吐槽@陈克己,为业务不择手段。
看常遇春黑脸,他猜出几分原委。
“走吧,别耽误了,”谢逍比个请的手势,另吩咐经理,“包间上菜吧。”
见状。
柴乐识趣避嫌,“逍总,我突然临时有点急事,你吃完饭再叫我。”
谢逍淡淡扫他一眼,嗯了一声。
鼎悦S9包厢,谢逍调出群聊,手机递给她,“你看。”群里正聊的火热。
常遇春把眼一瞧。
【那货:服了!谁把老三踢出去了!哥还没骂完呢!赶紧拉回来。】
【要不要脸!几个景点好歹给哥们留一个,东西线都陪玩给不给活路了!】
【你们几个可长点心吧!】
【窥屏不道德啊!】
“……”
连发几条。
“那货”——秦北望无疑。
结合谢逍刚说的,常遇春大概推测出前因后果,陈克己眼下正忙,她垂下眼帘。
寂然饭毕。
谢逍示意经理另上一壶茶,常遇春会意。
二哥有话要说。
然而,谢逍提壶给她倒了一杯,推在面前,并不着急开口,反而偏头看她,“说吧。”
常遇春反问:“说什么?”
谢逍气定神闲一笑,修正语言措辞,“不对,不是说吧,准确讲可以叫‘问’吧。”
“……”常遇春哭笑不得。
近朱者赤。
二哥娶了杂志主编学会咬文嚼字了。
“我听说了,”谢逍单臂搭在桌沿,徐徐开口,“陈家想让你去唛斯啤酒?”
常遇春:“……”
她瞥他,尾音上扬显然不确定。
“你不想去。”谢逍又说。
听出语调肯定,常遇春配合点头,话锋一转,“二哥,你也会这么要求林老师吗?”
“舒服的婚姻和相处,应该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想可以成为什么样的人。”
“不是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常遇春说。
嘉德悦等陈克己的两个小时里,她更确认了这一点。
幸福和舒服,永远要向内求。
“你跟他说过吗?”谢逍问。
他懂小春的想法。
就像他对太太林眠一如既往的支持——做自己。
常遇春语塞,“我不知道怎么说。”
去不去唛斯啤酒,她最开始拒绝得很干脆,大宅书房里和大哥对谈,她又犹豫了。
账号权限被收回和贺正文牌照吊销,让她对弘济失望,心里的天平倾斜得更加明显。
然而。
邱院一句话,毫不留情将一切指向始作俑者——陈克己。
现在,不仅仅是去或不去的问题。
已经上升到掌控和底线。
人在感觉不舒服时,要么有能力自我取悦,要么彻底放过自己。
常遇春深呼吸。
“我不想被气出乳腺增生。”
言下之意我可能需要放过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