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贾信再度袭营,雷定心生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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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贾信再度袭营,雷定心生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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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氏小儿,敢出城与俺决一死战乎?”

贾信呵呵一笑,双指往城下一指,却谓左右道:“前番之将,是否也有此言?”

众将笑道:“正是!”

而这时,有一将肃然拱手,谏言道:“将军,此人名唤张飞,表字翼德,乃左将军刘备帐下虎将。其名威播寰宇,声震九州。不可小觑啊!”

“张飞?”

贾信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

而且是如雷贯耳。

不过那是很早之前。

可就在最近,他对张飞这个人又有了新的看法和认识。

当时,邢道荣是这么说的:

“我应军师之命,乃出征卤城,可知我邢道荣大名否?此次出征,我为第一先锋,就算是那大名鼎鼎的张飞,亦位列在我后也!还不快快出城投降,免教城池化为焦土,生灵尽作亡魂!”

邢道荣当时为唬住对方,难免借张飞之名吹点牛逼。

但在贾信看来,事实却也如此。

既为领兵出征,若无本事,哪敢为第一先锋?

谁都知道,大军出征。

首战告负,会对己方士气造成巨大打击,怎能不用己方阵营最靠谱的猛将?

所以,当邢道荣说他名次在张飞之前时,贾信还真有点信了。

以至于后来邢道荣落荒而逃,贾信困惑不已。

能把张飞挤到后面的猛将,怎么就这个水平?

不过你要说他水平差。

也不是。

那大斧子一抡,两三个将领亦难近身。

绝对具备能领兵出征的猛将素养。

但你要说他有多厉害。

却被麾下副将杀得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那么问题来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邢道荣诈败?

可能性微乎其微。

毕竟在袭营之际,乃见状断无伪作之理。

夜袭兵至,邢道荣既不顾麾下卒伍,亦不恤断后之师,臀间更中流矢一箭,鲜血流了一马屁股。

虽然最终是跑了,但说成是九死一生亦不为过。

谁能这么演?

贾信对邢道荣实力做了理智的分析。

判断此人有大将之表,无大将之里。

若守将真胆小怯懦,还真容易被其吓住,以至于不敢出兵。

得胜邢道荣,使贾信心中也有了底。

今见张飞此来,与邢道荣带一样多的兵马。

也就没觉得张飞能是多厉害的人。

名声或许很大。

但有些事很有可能是吹牛吹出来的。

比如一声吼,喝退曹军千军万马。

不是以讹传讹,怎能传出如此离谱之事?

谁傻谁信!

“嘤嘤唧唧,还不开门。待俺杀进城去,将你等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张飞还在怒骂。

贾信摇头愠怒:“今夜谁敢领兵再袭?”

其身旁谋士梁习建言道:“将军,故技重施恐敌营有防,或为不妥,望三思。”

贾信抚髯沉思,此番虽胜邢道荣。

但未能将其擒之,心有憾之。

今番张飞城下叫阵,竟让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若此战能生擒张飞,那以后我贾信之名,恐怕就要响彻雍凉大地了。

这个机会。

他真不想放弃。

“前番直捣敌营,方获大捷,然未擒斩敌首,甚为憾之。今分兵两路,虚攻祁山堡,实袭张飞营,若战而不胜,亦可从容退兵,不致困于危局。”

梁习虽然认为冒险,但也觉得这是比直接袭营更加稳妥的战术。

便未作他言。

接下来,贾信便命麾下大将卫武,裴元各率一路兵马、

卫武佯攻祁山堡,实则断张飞后路。

裴元则主攻张飞营。

二人皆得将令,若不得胜,当立刻撤回城中。

于是点选精壮士卒,备齐刀枪火把,又令探马细查敌营布防,准备三更时分衔枚疾进,再度夜袭敌营。

夜幕降临。

张飞也没睡觉。

他也不在乎什么袭营。

事实上,那是一座空营。

只留少量兵马把守。

而且军令有言,若遇敌袭,不可坚守,尽可撤退。

他奉军师之命,夜伏于卤城城外,但见门开,出军过半,无甚二话,直接率军杀将进去。

……

再说阴平,属益州。

乃广汉属国。

全境山高路险,沿途高壁陡崖,乃舆马难通之地。

唯得绳索攀吊,方能运军。

若非氐王强端全力相助,曹操断无在此通兵之理。

然而,强端的这番做法却引其部下雷定之不满。

雷定亦是氐族人士。

与河池氐氏有远亲故旧。

他精明强干,身姿挺拔,面如古铜而目若朗星,腰间常悬一柄饰以兽骨的环首刀,于氐氏人中颇有威望。

强端对其甚为器重,为其麾下首帅。

曹操屠戮河池之事,他甚为痛恨。

于是向强端进言:“大王,曹操于河池屠我氐族同胞,今大王却设路助曹操入蜀,这不是助纣为虐之举?”

“那你欲作何谋?”

“当断其归道,反歼曹贼于此地。”

强端身体粗大,毛发旺盛,面如镔铁横生虬髯,样貌非常骇人。

浑身上下带着上位者的豪横。

他闻言抬头看了两眼雷定,冷嗤道:“尔懂甚!曹操势如雷霆,刘备不过偏安一隅。今借道助其入蜀,待他破了蜀中,立成大业,我阴平氐族便是开国元勋。”

雷定意欲强辩:“可那曹操毕竟屠了咱们的同胞啊!”

强端冷哂道:“河池之事,不过曹公误断耳,岂可为小怨而舍大业?况且某与河池氐王窦茂素不相容,曹公代某屠之,于我而言,实乃快事!汝再敢多言,休怪某不念同族之情!”

雷定惶然,他喉头噎了一下,暗暗咬着牙,泪水含在眼眶强强忍住。

归至部落。

雷定看着妻儿,看着部落里的男女老幼。

不禁暗暗叹息。

窦茂虽与强端有隙,那也是上不得台面的小隙。

根本没有什么大仇。

况阴平与河池氐人素有姻亲之谊,然此等助曹之举,难道不怕族人非议?

然而,强端对此还真就不在意,他心中所重者唯有封侯列爵的青云之途。

至此时,雷定已生背离之心。

他虽为强端部下,但于氐氏族人中威望甚高。

振臂一呼,可带走半数氐族部落族众。

可背离后,又能依附何人?

刘皇叔?

他心有此意。

然此地去刘皇叔势力何止千里,又无引荐之士,何以通联于皇叔?

愁闷间,忽闻部下报信。

“大帅,西凉马超马孟起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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