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朝会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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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么晚了,竟然有宵夜吃!”
牧青白有些意外,殷秋白这个时候还没有睡,似乎在等自己。
“牧公子今日一天都在辛苦忙碌,本想着今天能与你一同吃饭,没想到赛事结束后,没见你回府,听虎子说,你去了书院?喝酒了?”
牧青白笑道:“是喝了两杯,要不,我们再喝两杯?”
“有酒了,有诗吗?”
牧青白有些疑惑:“以往你都不这样,怎么今天也喜欢泼墨弄文了?”
殷秋白回想起新年初一夜里,就在自己房门口,牧青白守在那,念了一首诗。
那首诗不是请她赏的,是与虎子共赏的。
殷秋白心底也想要一首能与牧青白共赏的诗。
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想要。
但是女子有女子的大胆,也有女子的矜持。
“牧公子没有好作,我写一首,聊以助兴吧!”
“有倒是有,但是没有符合此时情景的,唉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命题作文实在拉胯。”
殷秋白抿着唇笑:“是啊,牧公子做事也从不随正流。”
牧青白端坐起来,“那就来一首长篇巨作吧,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等等,这首诗的诗名叫什么。”
牧青白挠了挠头,“将进酒。哎呀!你这一打断…我想想…”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殷秋白一手支着脑袋,满脸陶醉痴迷的看着牧青白。
牧青白慷慨激昂,洋洋洒洒,念一句饮一杯。
这副真情流露的模样,实属罕见,好像只有她一人独有。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呐点题咯!”
殷秋白忽然惊醒,岑夫子,丹丘生?
岑夫子难不成是太师?
那丹丘生,难道是法源寺丹云主持?
太师什么时候和丹云大师还有牧青白喝过酒了?
牧青白还在念诵,“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读完全诗,顿感一股汹涌豪气扑面而来。
殷秋白忽然感觉,牧青白心中也埋藏了伟岸远大的抱负,他曾站在阳光下,誓要成就一番非凡事业!
他绝非是那等阴沟里的老鼠,呃,虽然很难听,但是实际上牧青白的名声就是这么臭。
没办法,牧青白之所以混得开,就是因为他令人拍案叫绝的计谋,当然也是因为这高绝计谋,使得他的名声不太好,使得他被众人敬而远之。
不过恰好牧青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所以如此安然,但凡他在乎自己的名声哪怕是只有一丁点儿,他也不能像现在这样。
可这首诗的豪情背后,却好像被人从高高的崖壁上扔下,摔在地上,没了当初的心气,只借酒抵御料峭寒风,只与对饮者述说滴滴苦闷。
只能‘与尔同销万古愁’,只能如此了。
殷秋白的眼神有些不忍,但看牧青白,已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看来今夜他喝了真不少。
“唉……牧公子,你得振作起来呀。”
……
新年一过,街道上有些冷清,就字面意思,冷是真的冷,干净也是真干净。
牧青白上朝的路上,在车驾里都止不住的哆嗦。
朝会上,牧青白身居五品高官,已然可以进入大殿,庄严的宫殿隔绝了外头的寒风,温暖再一次包围了牧青白。
牧青白昏昏欲睡间,看到了一些被冻得脸颊发红的外地官员进到大殿来,满面激动的朝殷云澜行礼拜见,慷慨激昂的交上了自以为十分满意的政绩。
不过也确实,如果不是有出众的成绩,也不可能被选中来京述职。
但这是朝会,这奏章只是刚刚呈递上来,殷云澜召他们进殿,只是作为他们在殿外冻了大半个时辰的慰问。
见过之后,殷云澜就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朝会有很多人的奏折要呈递,能召见他们,已经是圣恩浩荡了。
即便如此,这些外地的县官代表依旧激动得十分亢奋。
牧青白靠着大殿内的柱子,迷迷糊糊瞥了他们一眼,就没有再管过。
殷云澜身为女帝,确实是忙碌,尤其新年之后,去年年底堆积的事务在今年年初就要被文官们借着新年百废待兴的由头全都堆积到女帝的龙案上。
因为柴松挂了,相权空落只是不久之前的事,所以女帝根本来不及组建直接隶属于自己的政务班子。
牧青白可怜的忘了眼殷云澜面前的龙案,上面的奏折越积越多。
至于‘拜托’文武官员的事,有没有出现在这些奏折里,牧青白不知道,也不着急,毕竟这件事也急不得。
殷云澜注意到了牧青白的目光,有些吃惊的看去,却发现牧青白藏在同僚背后,倚靠着顶梁大柱睡得正香。
殷云澜疑惑方才目光是不是错觉的同时,却也十分生气:
朕如此勤勉,这家伙怎么能这么安逸?平日里就不谈了,眼不见心不烦,即使是庄严肃穆的朝会,也不肯装一装认真吗?
朕就说,这家伙今日怎么这么安静,不给朕添堵,哪成想是在偷!懒!
殷云澜有些悲伤的看了眼面前的奏折,心底想要组建凤鸾阁的念头越发强烈。
再抬眸,看到牧青白如此安然睡去,顿时更加生气了,他这样有才能的家伙,就该勤勉勤勉再勤勉!
“朝会结束后,留下牧青白。”
就这样,朝会结束后,群臣恭送皇帝,纷纷离去时,牧青白又被留了下来。
群臣都麻木了,牧青白总是被留下来。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陛下啊,能不能不要宠信这种弄臣啊?实在不行,你换一个宠信也行啊。
哪怕您为了避嫌,散朝了先让他离开,然后再悄悄召他进宫。
如此在群臣面前召他留下,这么明目张胆的,真的好吗?
牧青白也很不满,他打算趁着睡意没散,回去再补一觉的!
牧青白被带到御书房,但还不让进御书房里头,还得是在御书房配套的景观湖边,看似是宠信的举动,实则让牧青白生气不已,好死不死,这人工湖还有湖风,吹得牧青白哆嗦了好几下,这下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不是,皇帝她就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怎么天天找我的茬啊?!”
这话吓得周围伺候的太监宫女跪倒了一片。
御书房外的殷云澜脚步一顿,拳头顿时硬了。
妫公公颤声说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殷云澜咬牙切齿道:“他身为大殷的臣子,朕的五品大臣,食君俸禄为君分忧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他在发什么牢骚啊?”
妫公公连忙说道:“这都是牧大人的不对,陛下您息怒,切勿为牧大人的无心之言伤了龙体。”
殷云澜沉了口气,“他哪里是无心之言,他分明就是肺腑之言!”
虽然是这样说着,好歹殷云澜是松开了拳头,也不知道是心里用了什么话语来宽慰自己。
然而,妫公公刚要推门进去高声唱喏‘陛下驾到’,就又听里头传来牧青白的声音,殷云澜抬手制止了妫公公的动作。
“我特么又没吃过她给的皇粮,总是这样差遣我,她良心不痛吗?”
殷云澜的拳头又硬了,好想一刀砍了他!!不,不行,砍了他反而还遂了他的心愿,好想打他一顿!在御书房殴打大臣,周围都是宫人,全是朕的人,应该不会传出去吧?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妫公公已经没办法替牧青白找补了,只能胆战心惊的重复着一句话。
殷云澜的拳头又松开了,妫公公疑惑不解,难道陛下已经在内心与自己和解了?真强啊,不愧是陛下!
殷云澜扭头问道:“没给牧青白发俸禄吗?”
妫公公连忙道:“奴婢,奴婢不知啊,也许是牧大人上任仍未满一月,也许,牧公子从没去过户部司衙领过俸禄,毕竟按理说年节朝廷大小官员都有相应的补贴。”
殷云澜抬手推开御书房的门。
妫公公连忙跟上,大声唱喏:“陛下驾到!”
里头顿时齐刷刷跪倒了一片。
然而直到殷云澜走了进去,出现在牧青白的视线中时,牧青白才不情不愿,动作缓慢的起身,下跪,行礼。
殷云澜生气坏了,当然不可能让他免礼,就这样看着他一边等待一边不情不愿的行完了整套礼仪。
殷云澜绕到桌案后坐下,才慢悠悠道:“平身吧。”
牧青白站起来,笑道:“多谢陛下,这御书房的地板真舒服,臣都差点睡着了。”
咔嚓——
殷云澜捏断了一只笔。
妫公公眼角抽搐了一下。
牧青白也看到了,不巧,视线刚刚往上移一寸,就看到殷云澜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坏!
她生气啦!
牧青白立马假装没看到扭头看向外头的湖水:“哇!陛下,你看这湖……真大啊!”
殷云澜没说话,气氛冷得要死。
不过殷云澜也没打算怎么为难牧青白,过了一会儿就开口直入主题:
“开年了,国家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朕每日勤励仍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牧青白一听这话就知道没好事,赶忙哭诉道:“陛下!臣想告假!臣最近饮酒太多,总感觉自己身体大不如前,常常眼聋耳瞎站不稳……咳咳!大夫说臣的身子元气空了,需要静养,不然怕是……呃,活不到九十。”
好似为了验证自己所言非虚,生生挤出两声咳嗽。
身子元气空了?
殷云澜心头浮现了一幕幕最不愿回顾的疯狂。
咔嚓——
殷云澜又捏断了一支笔。
“滚!!”
“好嘞!多谢陛下!”
牧青白那是丝毫不敢耽搁,撒腿就跑。
留下殷云澜气喘吁吁,好半天才平复心情,接着又觉得伤心。
“朕就这么不值得他用心辅佐吗?朕对他如此厚恩,他为何总是这样避之不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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