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被发现的黄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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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上海站展开暗中自查的时候，南京，特务处二处驻地。
已经准备下班的戴老板看着进来的毛秘书，不由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有好消息？”
毛秘书一脸笑容的低声说道：“老五回来了。”
戴老板眼睛一眯，随即反应过来陈章应该不敢违抗自己的命令，转念一想，他抬眉道：“他把武文卫带回来了？”
毛秘书点了点头，看戴老板没有怒色，显然对老五陈章带回武文卫并不反对，当即说道：“老五到了上海之后，在日租界守了几日，生怕误了老板的大事，这才迫不得已而为之。”
“那王天沐呢？”戴老板不置可否，淡淡的问道。
毛秘书头也不抬，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王站长一心求稳，初心是好的。”
戴老板看了一眼毛秘书，没有多说什么，吩咐道：“既然如此，今晚我就不回去了，你立刻安排人照顾好我们的客人，让他签下自首书，拍照。”
“另外，你给上海站发报，告诉他们，武文卫的事就此打住，下达封口令；还有，让镇东以后不要再接触武文卫，忘掉这件事儿。”
“是，卑职立刻就去办。”毛秘书应声道。
看戴老板没有吩咐，他立刻退了出去。
到了门外之后，毛秘书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后背渗出的冷汗更是让他心底发寒，所谓言多必失，显然老板对自己暗中为王天沐说话有些不满了。
“老兄，为了你，我可是拼了老命了。你那点东西可不够啊。”毛秘书觉得等会儿就去给王天沐发封电报，同样的东西不再来两箱，下次就别指望自己为他说话了。
转念一想，他决定立刻按照之前的安排来做。
原来毛秘书怕刑房那帮杀才不可靠，特意送了一批死囚让他们练手，结果并不如人意，只是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戴老板，不然这点事都处理不好，岂不是显得自己这个秘书很无能？
而且，暗自打小报告，还可能因此得罪老三那个阴狠毒辣的，和自己一向老好人的形象不符。
如果之前没有早做准备，那今晚自己失了分，后面再想挽回可就难了。
也幸好他早有准备，生怕那帮家伙做事不可靠，特意安排了人去青楼找了老手学习这种调调。
这不是，刚好就用上了。
只要能收服武文卫兄弟，王天沐那点小事儿，戴老板根本不会放在心里。
………………
在路口随意找了家苍蝇馆子，吃了碗面，姚镇东就出去找了家大型书店，购买学习东洋话的工具书，顺便看看有没有好的老师。
结果在那家书店看了半天，突然发现这玩意儿好像也不是特别难学，什么五十音图看一遍就能记住，后面的入门也不是那么难。
在店员‘你打算白嫖’，看乞丐的眼神中，姚镇东最终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买了两本工具书，感觉好像不需要老师了。
转念一想，只要学会基本的，剩下的，干脆去教堂学校找那些学生一起练习不就好了？
主意一定，姚镇东倒是乐的清闲自在，慢悠悠去了新源小学旁边的教堂。
从这一天开始，姚镇东开始了下午开店，上午去教堂做义工的活动，借着和那群孩子打成一片的机会，到了35年5月份，学到了正宗的秋田东洋话。
说起来那群孩子里，有一个东洋话说的特别好，就是山下智久那个小日子也夸她一口秋田话说的很好。
本来她是下一批要被山下智久带走的，可惜，山下智久已经被姚镇东拿去喂鱼，也算是救了她一命。
而在这中间，好几次碰到了同样来做义工的杨佳怡，不过大家彼此也只限于初步认识罢了。
………………
三天之后，那个一直负责监督我的乞丐终于没有再来，为了确保安全，姚镇东还特意占卜了一次，确认他们真的放弃了。
那之后，姚镇东才去死信箱取了情报，看到戴老板只是要求自己忘记关于武文卫的事，姚镇东当然不会反对。
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在过年前几天，关门闭店之后，姚镇东朝着住处走去，远远就看到巷子口汇聚了一帮人。
好在远远望去，皆是熟悉的街坊四邻，想来应无大事，而那隐隐约约传来的哭声，婉转凄切，难道是黄小蝶？
毕竟整个弄堂里，没有人比她更会演戏的了。
果不其然，当姚镇东来到巷子口，远远就看见谢婉珍对自己招手。
“这是怎么了？”姚镇东疑惑道。
“黄志成死了。”谢婉珍一脸惋惜的道。
姚镇东大惊失色，问道：“什么？怎么回事？不是说他已经去了外地了吗？”
谢婉珍怒其不争的骂了一句：“那该挨千刀的家伙，根本没有逃到外地去，被自己的同伙杀了，尸体就扔在通往黄浦江的下水道里。”
“怎么发现的？”
谢婉珍看了看身旁这人，说道：“听说是市政部门，维修下水道的人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然后通知了警局，警局又根据学生证，锁定了身份。”
“哎！”姚镇东叹了口气，黄志成真正的死因，只能埋在心里了，不然只怕黄小蝶就是黄浦江里下一个冤魂。
“你知道他怎么死的？”谢婉珍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
姚镇东心中一跳，面不改色的说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这还是听你说的呢？”
“你真的不知道？”谢婉珍狐疑的看着姚镇东说道。
姚镇东无奈的摊了摊手，好奇道：“你从哪看出来我知道的，我这还是听你说的呢。”
“哼！我就感觉你知道点什么。”谢婉珍撇撇嘴说道。
姚镇东只能露出一副无可奈何，很委屈的表情，心里却苦笑连连，这女人真是奇怪了，感觉她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
片刻之后，就看见一副梨花带雨的黄小蝶带着陈阿牛和另一个半大小子，拉了一辆板车，跟着去了警局认尸。如果真是黄志成，还得拉回来自己安排下葬。
吃过晚饭的众人聚在门口，三三两两的猜测着，谢妈也放下了好像永远洗不完的衣服，谢爸放下了永远不离手的紫砂茶壶，聚在人堆里小声议论着。
等看到黄小蝶一副随时都要哭晕在板车上的样子，再看到陈阿牛点头，所有人都忍不住叹息。
可是这该死的世道又能怎么办呢？
街坊四邻只能紧巴巴凑了凑，好歹搭起了灵堂，又让陈阿牛拉回来一副薄棺。
当晚，黄小蝶守着灵堂断断续续哭了一晚上。
这年头，也没什么停灵大操大办的心思，过了七日，在弄堂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者主持下，草草将黄志成下葬到了城外的墓地。
也就在这一晚，姚镇东得到了最后一丝反馈，他的序列九占卜家彻底消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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