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清除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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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民路，鼎元桂花糕点铺。
冯远杰身穿长褂，戴着一顶圆帽，将脸颊埋在阴影里，在腋窝下夹着封报纸，走进了益民路。
在路上停下脚步，伸出脚对鞋摊老板说了一声擦鞋，就坐了下来。
在老板的推荐下选了一款鞋油，冯远杰一边抖着展开报纸，一边用余光打量着摊贩的手；
只是看了一眼，冯远杰就确定了谢婉珍没有看错，皮鞋他不懂，但是那双手，绝对不是劳苦大众的手。
“老板，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冯远杰换了报纸的版面，头也不抬的问道。
鞋摊老板笑了笑：“我这也是最近才干这个营生，擦的不好您多担待。”
“老板以前是做什么的？”
“也就是养家糊口。”
……
“是啊，都不容易。嗯，鞋擦的不错，老板你有这手艺不容易啊。”
“多谢夸奖，您常来。”
冯远杰起身跺了跺脚，看了一眼手表，夸了一句，扔下两毛钱转身离开。
随着走近鼎元桂花糕点铺，冯远杰就看到了时不时抬头张望的老莫，柜台后面的掌柜一脸紧张的看了过来，两人目光一对，冯远杰心里一紧，因为他看得出来，对方心虚了。
没有迟疑，冯远杰将手伸进怀里，压低了帽檐，一副大踏步就要走过去的样子，柜台后的老莫急忙伸出手，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呼喊，就看见冯远杰忽然转身，一只黑洞洞的手枪指着自己。
‘啪……啪啪！’
下一秒，冯远杰连续三枪，全部命中老莫胸口，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冯远杰眼里只有悲痛和杀意；
伸出手的老莫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朝着后面倒去。
随着枪声响起，街道上的人流瞬间惊慌失措，无数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四散奔走；冯远杰不再看他，转身看向身后路口冲过来的修鞋摊老板，举枪对天连开两枪。
“啪啪！”
随着枪声，人群更加混乱了，冲过来的修鞋摊老板被慌乱的人群挤的根本无法靠近，只能抬头看向糕点铺对面的窗口。
“有埋伏，有埋伏，会议取消，会议取消。”冯远杰大吼道。
喊完之后，他扭身踏入混乱的人流中就要逃走。
………………
糕点铺对面的窗户后面，姚镇东看着修鞋摊老板的目光笑了笑，一只手枪已经伸了出去，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枪打在他眉心；
人流更加慌乱，哭喊声喧嚣连天，看也不看已经死去的摊主，姚镇东左手垫着一块手绢推开窗户，调转枪口，对着糕点铺里还在挣扎的老板。
“真是…杀人都杀不利索，最讨厌这种留人一命，事后被惨烈报复的画面了。”姚镇东嘟囔着，连续三枪，左右胸口各一枪，脖子一枪。
可惜，看不到脑袋，不然直接爆头就好了。不过姚镇东就不信了，打爆心脏还能活下来，更何况为了保险，防止这家伙心脏长在另一边，他可是两边心脏部位都开了枪的。
将枪上的指纹用手绢擦掉，姚镇东转身看向身后两个已经倒在桌子上的身影，正是特务一处的特工；
伸出手指摸了摸脉搏，再三确定两个人已经死亡，姚镇东将手枪重新塞回其中一人手里，来到墙角的桌子上，这里还有一套监听设备；
挥手将设备收了起来，也许哪天就能用的到呢。将可能留下的鞋印、指纹全部抹除，他这才下楼汇入人流中。
转身踏入一条小巷子，越走越深，浑身骨骼一阵噼啪声响，他的身形凭空高了三寸，肩膀也变得宽大了一些，将大衣脱下来扔进路过的一户人家；
右手一摊已经多了一只酒精喷壶，给自己消除开枪留下的火药味。
“黄包车……”
“去法租界华光商行。”
叫了一辆黄包车，姚镇东深藏功与名。
………………
金陵，特务处二处。
戴老板看着从上海站发来的电文，骂了一声废物。
毛秘书想着刚才王天沐在给自己的电文中承诺的好处，还是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老板，王站长能及时发现问题，并且迅速反应，击杀对方一名潜伏人员，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而且还揪出了藏在市政厅的内奸，清除了隐患，给予了政府官员极大震慑，也算是将功补过，不易大动干戈。”
戴老板放下电文想了想，死了几个潜伏人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王天沐一连串的行为能不能让自己在老头子那里捞到好处。
如果按照毛秘书的话，只要偷换一下概念，不但可以掩盖上海站的无能，还能借此机会，展示出上海站雷厉风行，清除叛徒，打击日谍的既定事实。
想到这个，戴老板再也坐不住了，自己必须立刻去老头子官邸，赶在姓徐的去给自己上眼药之前，造成既定事实，省的姓徐的那个小人又去抹黑自己。
“给上海站发报，让王天沐回总部叙职。”戴老板起身道。
“是，卑职明白。”毛秘书立刻明白，戴老板能让王天沐回南京听他废话，那就是后续还会重用的信号。
“陈为恭到哪里了？”
“已经问过，明天下午就能到。”
“来了安排他立刻见我，你透露一下，让他去主持上海站的消息。”
“卑职明白。”
眼看老板已经起身要出门，毛秘书立刻拿出两份电文叙说好消息：“老板，察哈尔来电。”
“什么事？”
毛秘书递过电文说道：
“其中一份，是察哈尔抗日同盟军在我们暗中的军械支持下，一度攻占多伦，如今被三万日伪军合围，即将孤立无援。”
“另一份，是东北义勇军孙永勤部正在向遵化茅山地区撤离，按照态势，很有可能被合围。”
戴老板接过电文看了看，心道他们死不死有什么关系，老头子这下肯定高兴了。
老头子一向信奉‘攘外必先安内’之策，如今红党才是老头子的心腹大患，而冯玉祥这些听调不听宣的，死了才好。
吩咐毛秘书密切注意冯玉祥所部，毕竟戴老板身为贴心人，明白一旦老头子决定动手，肯定会停掉秘密支援，到时候冯玉祥惨败日军之手，老头子就有借口和小日子和谈，并且收回冯玉祥兵权，逼他下野。
想一想自己一系列‘深得朕心’的操作，戴老板就不由冷笑，姓徐的蠢货拿什么和自己比，早晚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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