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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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没有年三十，也就是说明天腊月二十九晚十二点就是她动手术的时候。
元星潭来给她做最后一日的身体检查。
和往常一样，她果身趴在龙椅上，不过一手支着脑袋歪头看他拿笔在他的黑色笔记本上记录，
“潭叔，学医辛苦么，”
愈熟悉，她话愈多。
“嗯，很苦。”
“你觉着我要学医能学成么，”
星潭看都没看她，继续疾书，但微笑答，“我做医学生时，那些大我三四十岁的老教授，早上七点之前，穿戴整齐站在病房里查房，我再贪杯、再好睡，都不好意思七点之后才到。那时候，协和门诊夏天没空调，教授们也是西装、领带、衬衫，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三点，不吃饭，几乎不上厕所、不喝水，汗从脖子流下来，流进衬衫。当时的协和不熄灯，教室在七、八楼，住宿在六楼，食堂在地下室，晚饭四点半开，我从五点多开始看书，一直到深夜。”说到这儿，他看她一眼，“你能做到吗。”
子牛一撇嘴，是呀，她做不到，她要能这吃苦，早成老厉害的“大天使”了……咦，怎么想成这？梦境现实都不分了，还真当自己是天使？
子牛小咬了下唇，扭过头去，又望着一个点发呆，不禁问出，“潭叔，你学医的，最了解人体构造，你觉着，人会长出翅膀吗。”
好长时间，星潭都没出声。
连一发呆也不容易回神的子牛都察觉了，她慢慢回头疑惑瞅她，
却星潭俯身把她抱了起来，“子牛，你说呢，你觉得人会长翅膀吗，”
子牛轻轻摇头，“不会，人不会，但天使会。”
星潭刚要继续说什么，突然，门前一声大喝“元星潭！”
紫宸台上的子牛和星潭俱望去——
“首主儿！”许从唯惊急大叫，忙拥扶！
只见站在那半扇打开的殿门前，
逆光里，
首脑轰然倒下！
算是闯出翻天覆地的大祸了！
从首脑刚走至殿门顺着日光光线看去，这一幕，着实会深深刺激他！
紫宸台高高威严，龙椅赫赫，光源集中在顶上蟠龙藻井巨龙口衔宝珠，洒下的极正的金黄光晕笼在元星潭身上，
他怀抱着纯果少女，面对龙椅，仿若天命真子，这天下，迟早是他的……
首脑本就主动脉夹层恶化，哪里受得了这突如一幕的深重刺激，一下子，命绝于此了……
“首主儿……”扶抱着首脑跪下的许从唯声音都在颤，他仰头看向跑来的元星潭，“他这……”
刚才轰然倒下那一下，首脑还在剧烈吸气已经像喘不过来，这会儿，人已经彻底无声，手都妥下来了……
星潭蹲下，冷静用手探向首脑鼻息，又向他颈旁大动脉，看向许从唯，轻轻摇摇头。
许从唯一时人都是懵的，“这，这……”
星潭半蹲着，神情格外冷静，但威肃至极！
低声，“许主任，你可不能乱，下面还得靠你撑着！”
许从唯似猛然惊醒，连连点头，“是，是！”
他惶然再看向那殿内一眼，
心神俱震！
赤果的少女还跪在那龙座上，
是阳光的错觉，还是他心神俱不宁时眼花了？
竟然望见，她身后似缓缓扇动着一双巨大丰美无比的黑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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