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真正的剑神(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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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总是令人愁,尤其是在巴山。
石径的尽头处,有一座道观,香火久绝,人迹亦绝。
昔年的冲霄剑气,如今已经不在。
自从昔年以“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名动天下的巴山剑客顾道人飘然隐去,他的子弟们也已四散。
如今的顾氏子弟,便在山上阁楼居住。
小顾道人近年来已经很少再下阁楼了,可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陆小凤,此刻却给他带来了个大麻烦。
如果说这个江湖上,“三凶”代表着绝对的无敌。
那么西门吹雪便是远离凡尘,高居天上,漠视生命,令人望而生畏的绝代剑客。
陆小凤如果代表着麻烦。
同样的。
西门吹雪就代表着死亡。
小顾道人的脸上涌起一股红晕,咬牙道:“陆小鸡,你这个丧门星!”
陆小凤捂着脸,闷声闷气道:“西门吹雪要来的,谁也阻拦不了。你放心,有我和花满楼在呢.”
“你俩能阻拦他什么?他要干什么?”
西门吹雪缓步走了进来:“切磋。”
小顾道人顿了顿,叹了口气:“西门吹雪从不切磋,只会杀人。”
陆小凤说道:“他已经变了,而且还变化很大!”
小顾道人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看向西门吹雪:“因为什么?”
西门吹雪浑身萦绕着不散的寒气,冷的人心尖打颤,冷声道:“叶孤城败了。”
小顾道人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知道。”
“可他也更强了!”
小顾道人不明所以,看向陆小凤和花满楼。
陆小凤捂着脸,似乎睡着了。
花满楼则微笑道:“叶孤城败给了任韶扬后,剑术已然更上一层楼。”
小顾道人还是不懂:“一生不败之人,为何败一次不仅不颓废,反而更强?这不合常理!”
西门吹雪冷冷道:“因为他败给了真正的剑神!”
“剑神?”小顾道人笑道,“你西门吹雪不是号称剑神吗?”
西门吹雪双眸蓦然一睁,喝了声:“拔剑!”
小顾道人惊了,西门吹雪一直都号称“剑神”,怎么突然就愤而要拔剑?
他说错啥啦?
西门吹雪看他动也不动,剑眉一挑,“仓啷”一声,剑已出鞘!
剑光如同电光般穿行而来,横封斜掠,尽往小顾道人喉头斩落。
小顾道人猛地弹射而起,身形斜转,突地抖手一剑,剑化飞虹,向那凌空而至的白衣刺去。
他口中惊呼道:“欸~!你咋说杀就杀啊!”
两口剑对撞的刹那,光华四射,剑气猛烈地绞动四下,激荡的陆小凤和花满楼发须飞扬。
西门吹雪抿着嘴,一脸森然,在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小顾道人。
看得见的,只有他的剑。
西门吹雪身形微侧,剑光飘忽腾起。
小顾道人则身随剑走,昔年巴山道人随身的绿柳剑影幻千点,唰地,亦自攻出一剑。
“叮”!
小顾道人和西门吹雪腾挪之间犹如疾风电闪,剑尖再度点在一起,倏忽又分开来。
二人彼此卓立,相互持剑凝视。
西门吹雪扬了扬剑眉,说道:“果真名不虚传。”
小顾道人气得破口大骂:“西门吹雪,你哈儿嘛?我不过尊你为‘剑神’,就要杀我噻?”
“我不是剑神。”西门吹雪冷声道,“没有打败叶孤城和任韶扬之前,我不许任何人称我为剑神!”
小顾道人眼睛陡圆,看向陆小凤和花满楼:“就因为这?”
陆小凤无奈地耸耸肩:“他一直就是这样。”
花满楼摇头微笑:“其实他说的是对的。”
“好好好!”小顾道人“锵”地收剑归鞘,看向西门吹雪,“那请问西门庄主,为何说叶孤城败了,剑法反而大进?”
西门吹雪也收剑入鞘,缓缓坐了下来,慢慢说道:“败给任剑神,他真正的将自家‘浪、花、飞、影’四诀融成一体。”
陆小凤接口道:“叶孤城如今因祸得福,只怕除了任爷之外,他就是剑术第一了。”
小顾道人看着好似冰块儿一般的西门吹雪,倒吸一口凉气。
他知道,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一直有一时瑜亮之名,彼此也视作毕生最大的对手。
如今叶孤城武功大进,西门吹雪自然不甘人后,故而前来找自己这个可能并非最强,却是享誉江湖几百年的“巴山道人”的传人来试剑。
“唉”
小顾道人盘坐在蒲团上,绿柳剑平放膝盖,很是不爽。
他已是半隐居的隐士,少有在江湖上走动,尽管如此,如今江湖的风雨如注,还是吹入了巴山小小的阁楼里。
“也罢,贫道虽然久不动剑,却也舍命陪君子,必不教西门庄主失望!”
西门吹雪露出一丝浅笑,淡淡说道:“多谢。”
陆小凤走到小顾道人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小顾道人,你放心,我们一路走来,西门吹雪与人切磋三十三次,只取十六人性命。”
这他妈接近一半的概率会死,我还没事?
没逝吧!
小顾道人不想搭理他。
花满楼笑道:“切磋者无虞,我们在路上挑了个山寨而已。”
小顾道人眼睛一亮,笑道:“西门庄主有很大的变化嘛!”
花满楼笑道:“我也是‘刮目’相看呢。”
三人闻言相视一笑。
笑过了一会儿,小顾道人问道:“那个任爷强到什么地步?”
陆小凤沉默了,许久后才缓缓说道:“如果说花满楼是充满了生命的希望,西门吹雪是代表生命的终点。任韶扬,就是生命的掌控。”
“掌控?”
“没错,面对他,你只能感受一件事。”花满楼认真道,“绝望。”
小顾道人喃喃道:“绝望么?”
西门吹雪也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吗?我觉得我挺儒雅随和的啊。”突然,一声朗笑传来。
所有人都是一愣,连忙转头看去。
就见雨中缓缓走来了三个带着鸟巢斗笠的人。
两男一女,一黑一白一红。
眨眼之间,已经进到了阁楼之内。
——终于来了么?
看到那白袍缓缓走近的刹那,西门吹雪的眼睛却有了笑容,那一瞬的光芒极其复杂,仿佛那里有烈火燃起,又仿佛绝望的沉寂。
他脱口低唤:“任韶扬!”
任韶扬!
这三个字仿佛有魔力一般,将在场所有人都钉在了原地,鸦雀无声。
只是看着他们缓步走近,摘下斗笠,微笑着看着自己。
当啷!
一把打翻茶杯,陆小凤腾地站起身来,一脸的惊悸:“任爷,您仨不在福州吗?咋突然来巴山啦?”
“驴子脚程快嘛。”任韶扬踏上一步,越众而出。
小顾道人头一次见他,只觉此人身形挺拔、神姿英发,举手投足之间,一股威仪自然而生。为他气势所迫,他不自禁地低呼出声:“这,这就是屠夫?”
任韶扬莞尔,拱手道:“是我,可是小顾道人?”
小顾道人又转头瞪了眼陆小凤,回了一礼后苦笑道:“见过任先生。”看向红袖:“见过任刀仙。”最后看向定安:“见过黎先生。”
此人礼数倒是很全,定安和红袖都笑着给他回礼。
任韶扬看向陆小凤,负手说道:“你和薛冰怎么样了?”
陆小凤一愣,不想洛阳之后再次见面,任韶扬竟然问这个问题,他稍一迟疑,低声说:“彼此不相见。”
红袖突然笑了笑,淡淡说道:“她是个好女孩儿,而你非良人,这未必不是好的结果。”
陆小凤有些失落地说道:“是啊,我差点害死了她,又有何颜面再见她呢?”
“陆小凤,这个江湖底色是阴沉狠辣,令人绝望的。”任韶扬幽幽说道,“可就是有了你,花满楼,西门吹雪,甚至叶孤城等人,才为这绝望而无耻江湖,添上了些许浪漫。”
任韶扬的声音轻轻,可语气却带有一种不容置喙的魔力,让所有人都听了进去。
小顾道人越听越上头,不住地偷瞧那白袍,心中暗暗怪讶:“这,这是魔头?如此风采,谁敢说是魔头!”
可若说像什么,他也不清楚。
思来想去突然一晃神,看到了西门吹雪那灼灼闪耀的目光。
对!
剑神!
这个人,才可以称之为——剑神!
同样的,陆小凤也听得失神,喃喃说道:“江湖的浪漫。我,我算吗?
任韶扬笑了笑,没有再多说。
陆小凤若是不管闲事,他若是只有沉沦,那么这个江湖最后一抹色彩就将全部泯灭了。
转头看向花满楼,任韶扬笑得很温柔:“花兄,好久不见了。”
花满楼点点头:“京城的小楼大门常打开,任兄有时间可以常去坐坐。”
任韶扬颔首道:“在小楼看书的一个时辰,是我来到此地后最为放松的一个时辰。”
花满楼哈哈一笑,很是欢喜:“这是我的荣幸。”
任韶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时,定安从一旁伸过头来,憨憨一笑:“你就是花满楼吗?”
花满楼侧耳倾听,然后微笑道:“可是定安前辈?”
“欸~!不用前辈,不用前辈!”定安连连摆手,鳞甲哗啦直响,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住啊,我之前说过,除了陆小凤和朱老板夫妇还算是个人,剩下的,连猪仔都不如。”
“如今见到了你,才知道,你比猪仔可好太多了,比陆小凤还好!”
陆小凤、西门吹雪、小顾道人:“.”
花满楼笑道:“其实当个猪仔也挺好的啊,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无忧无虑,也没有这么多糟心的事,不是吗?”
“是啊,除了怕过节、怕被劁啥都好!”
花满楼一呆,然后苦笑道:“定安前辈,您可真会说话”
任韶扬看着西门吹雪,只见他双目灿如星斗,于夜雨之中闪闪发亮。
两人目光相接,便如磁石一般牢牢吸住。
西门吹雪如同冰雕,可衣发却是无风而动。
任韶扬行动自如,举手投足泰然自若,洒然而笑:“你长得有些长海的影子。”
“祖父向来以此为傲。”西门吹雪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