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这人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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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看了看陆亦琅,又瞧了瞧自家徒儿,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捋着胡须道:“也罢,医者父母心,既然这位公子不放心,便在隔壁的小院暂住一晚吧,只是莫要喧哗,扰了病人和其他街坊。”
“多谢老大夫。”陆亦琅如蒙大赦。
次日一早,许绾照例要去附近的村子义诊,老大夫看了看陆亦琅,道:“这位公子,你若无事,不如也跟我们走一趟?算是替那位公子行善积德了。”
许绾虽不接师父的用意,但也没有多想。
陆亦琅正愁没机会接近许绾,闻言立刻应下:“有劳大夫费心。”
于是,陆亦琅便跟在了许绾和老大夫身后。
许绾背着药箱,步履轻快,遇到相熟的村民便点头微笑,陆亦琅则默默跟在不远处,帮着提一些重物,或是打打下手。
他看着她在乡邻间穿梭,耐心问诊,细致开方,眉宇间是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满足,心中既酸涩又欣慰。
老大夫将一切看在眼里,寻了个空隙,对许绾道:“丫头啊,我看那位戴面具的公子,对你似乎……不一般呐,他那眼神,可不像只看病患家属那么简单。”
许绾手下一顿,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正笨拙地帮着一位老农捆柴的陆亦琅,眉头微蹙。
她这几日也察觉到了那道过于灼热的视线,只是忙于病患,不曾深思。
此刻被师父点破,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随即又被她强压下去。
她只想安稳度日,不想再沾染任何是非。
待到下一次陆亦琅又想上前帮忙整理药材时,许绾却轻轻避开,语气平静地道:“这位公子,多谢您的好意,只是这些小事,绾儿自己可以应付,不敢劳烦公子。”
陆亦琅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面具下的脸庞闪过一丝受伤。
恰在此时,伶月抱着睡醒了的宁姐儿走了过来,见状,便笑着对陆亦琅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夫人带着小姐,平日里这些活计都做惯了的,不劳公子费心。我们只想在这江南水乡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敢多扰公子。”
宁姐儿好奇地看着戴面具的陆亦琅,伸出小手咿咿呀呀地叫着。
陆亦琅看着那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再看看许绾那疏离却坚定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
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傍晚,当许绾和老大夫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小院时,却闻到了一股久违的饭菜香。
只见陆亦琅竟亲自下厨,在简陋的灶房忙碌着,几道家常小菜已经摆上了桌,虽然卖相普通,却透着一股用心。
“我……我看你们每日辛劳,便擅作主张做了些便饭,不成敬意。”陆亦琅解下身周的布巾,有些不自然地道。
老大夫哈哈一笑:“难得难得,老夫今日可有口福了!”
许绾看着桌上的饭菜,心中微动,正要开口说些什么,院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风尘仆仆的亲卫冲了进来,在陆亦琅耳边低声禀报了几句。
陆亦琅面色骤变,原本眼中的一丝柔情瞬间被凌厉取代。
他霍然起身,对老大夫和许绾拱了拱手:“在下有紧急要务,必须立刻离开,我朋友的的伤,还请二位多费心,他日定当重谢!”
说罢,他甚至来不及看许绾一眼,便带着亲卫匆匆离去。
……
陆亦琅离了许绾和老大夫的住处,径直去了城内一处极为隐秘的宅院。
宅院内灯火通明,几名亲卫神色肃穆地守在各处。
“将|军。”一名亲卫快步迎上,压低了声音,“刚收到密报,二皇子在江南的势力近来动作频繁,似乎与之前青峰山那伙北羌刺客有所勾结,目标……恐怕还是冲着您来的,另外,他们似乎在图谋漕运上的一批重要物资。”
“漕运物资?”陆亦琅眸色一沉,那批物资中,有一部分是他暗中安排的军械,预备送往边境,以备不时之需。
南宸旭果然贼心不死,竟将手伸得这么长,还搭上了北羌的路子。
“查清楚是什么人,与北羌的谁在接头。”陆亦琅声音冰冷。
“是,属下已派人去查,只是对方行事极为诡秘,怕是还需要些时日。”
“嗯。”陆亦琅踱了几步,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既然他想玩,本将便陪他玩玩,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也动起来,放出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将水搅浑,我倒要看看,他南宸旭在江南,究竟藏了多少底牌,与那北羌余孽,又想掀起什么风浪。”
“是!”亲卫领命。
陆亦琅又道:“城南那边,许……那位老大夫的住处,再加派一倍的人手暗中盯着,务必确保他们的安全,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去,若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将|军放心。”
……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许绾一夜未曾睡好,陆亦琅那双戴着面具却锐利深邃的眼睛,总是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奇怪,怎么总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呢?
“夫人,您醒了?”伶月端着一盆温水进来,打断了许绾的思绪,“昨夜您翻来覆去,可是没睡踏实?”
许绾接过帕子擦了把脸,觉得是她想多了,忙收起思绪,强打起精神:“还好,只是……有些惦记那位公子的伤势。”
伶月闻言,也叹了口气:“是啊,那伤口瞧着就吓人,也不知那位公子能不能挺过去。”
两人正说着,老大夫已经在外间唤人了:“丫头,快来看看,这位公子的烧退了些,但脉象还是虚浮得很。”
许绾连忙起身,快步来到隔壁陆远暂住的小院。
老大夫正蹙眉为陆远诊脉,见许绾进来,便道:“你来看看,这余毒甚是顽固,寻常的解毒汤药下去,也只是杯水车薪。”
许绾上前,细细查看了陆远的伤口,又搭了搭他的脉搏,沉吟片刻道:“师父,徒儿看他伤口周围肌肤依旧青紫,舌苔厚腻发黄,脉象弦滑而数,这毒性似乎……似乎还夹杂着湿热之邪。”
“嗯,你说的有几分道理。”老大夫点了点头,“老夫也觉得此毒并非单纯的蛇虫之毒,倒像是几种毒物混合而成,其中一种,似乎还带着北地铁线草的毒性,霸道得很。”
师徒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病情,陆亦琅留下的那几个亲卫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却也不敢打扰,只盼着他们能有法子救自家兄弟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