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拿到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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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绾沉吟片刻,从药柜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颗深褐色药丸,递给福伯:“这是我先前调配的,能暂时护住心脉,缓解咳血的症状,你先设法让张公子服下,能为我们争取些时间,至于汤药和药渣……”
“柳姨娘越是看管得紧,便越说明其中有鬼,你只需记住,行事务必小心,万不可打草惊蛇。”
“明白了!”福伯接过药丸,如同捧着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
“伶月。”许绾转向一旁的伶月,吩咐道,“你送福伯出去,路上仔细些,回来后,继续担忧我的病情。”
伶月冰雪聪明,一点即透,恭声应道:“是,夫人,奴婢晓得了。”
她扶着福伯,二人悄然出了药房,消失在夜色中。
药房内,一时只剩下许绾与苏珩。
苏珩轻咳了几声,面上的病容似乎又深了一层,端起桌上半凉的茶水抿了一口,似是无意般开口:“许大夫,这位福伯对张公子倒是忠心耿耿,只是张府内宅之事,错综复杂,他此去凶险异常,也不知能否顺利。”
许绾淡淡道:“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苏公子深夜扰了清梦,还请早些歇息。”
她并未接苏珩的话茬,也无意与他深谈。
“许大夫也早些歇息,莫要太过操劳,身体要紧。”苏珩见她不愿多说,知道这是又开始戒备了,也不再多说缓步踱回了自己的房间。
……
与此同时,张府,柳姨娘的卧房内,灯火通明。
红玉正低眉顺眼地替柳姨娘捶着腿,小心翼翼地回话:“姨娘,方才奴婢去瞧过了,公子的确咳得厉害,帕子上都见了红,人也有些迷糊,嘴里还念叨着要找许大夫呢。”
柳姨娘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支赤金嵌红宝的簪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哦?咳血了?比我预想的还要快些,看来那药效发作得不错。”
“只是,他竟还想着许绾那贱蹄子?”
“许大夫先前毕竟为公子诊治过,公子病重,想起她也是人之常情。”红玉低声道。
“哼,人之常情?”柳姨娘冷哼一声,将簪子往妆台上一掷,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瞧着,是那老不死的福伯在他耳边嚼舌根,那老东西,一向碍眼得很,明日的汤药里,乌金砂的份量再加一分,我要他尽快灯枯油尽!还有,药渣务必处理干净,绝不能留下任何手尾,若让人查出端倪,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是,姨娘,奴婢明白。”红玉心中一凛,连忙应下,“奴婢明日一早就去盯着,保证万无一失。”
柳姨娘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许绾那边,明日你抽空再去探望探望,仔细瞧瞧她的病况如何了,可别让她在这节骨眼上出来搅局。”
她总觉得许绾中招的事有些蹊跷,必须再确认一番才能安心。
“奴婢遵命。”
夜色渐深,各人心思暗涌。
张府外墙的阴影下,陆远如同一道幽灵,悄无声息地再次潜回。
他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凭借着对张府地形的熟悉,避开巡夜的家丁,悄然摸向厨房后院的僻静角落。
他记得将|军的吩??,要查清毒物来源,更要留意柳姨娘那边的动静。
药渣的处理,便是一个关键。
借着微弱的星光,陆远果然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红玉。
她提着一个不大的瓦罐,左右张望一番,才走到一处平日里堆放杂物的墙角,将瓦罐里的东西倾倒出来,又用浮土草草掩盖。
待红玉离去,陆远才如狸猫般悄然上前,拨开浮土,一股淡淡的腥涩药味飘入鼻端。
他仔细辨认,从那些残余的药渣中,不仅分辨出先前将|军提及的类似乌金砂的气味,似乎还夹杂着另一种极淡的、不易察觉的特殊药草气息,那种气息,他曾在军中处理过一些南疆秘药时闻到过,有催发毒性的效用。
柳姨娘,当真是心狠手辣,心思缜密。
陆远将些许药渣用油纸包好,藏入怀中,身形一晃,再度消失在夜色里。
……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重。
福伯怀揣着许绾给的药丸和千斤重的嘱托,悄然潜回了张府。
他按照许绾的指点,避开了几处可能有柳姨娘眼线的所在,一路提心吊胆,终于摸到了厨房附近。
他知道,红玉通常会在天亮前开始为公子煎药。
要想拿到汤药和新鲜的药渣,这是唯一的机会。
他屏住呼吸,像壁虎一般紧贴着墙壁,一点点向厨房挪去。
就在他即将靠近平日倾倒药渣的那个角落时,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还有人低声咳嗽的声音。
福伯心中一紧,连忙缩回墙角阴影处,大气也不敢出。
只见两个提着灯笼的家丁打着哈欠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嘟囔道:“这鬼天气,越发冷了,也不知姨娘抽什么风,非要咱们这会儿也盯着厨房,连个盹儿都打不成。”
另一个家丁道:“少啰嗦,姨娘的吩咐,照做便是,若是出了岔子,仔细你的皮!”
福伯听得心惊肉跳,冷汗瞬间湿透了内衫。
看来柳姨娘早有防备,想要拿到东西,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他只能暂时按捺不动,等待时机。
……
小院内,天色将明未明。
苏珩又一次恰巧地出现在了院中,他依旧是一身单薄的衣衫,面色带着熬夜后的倦容,手中端着一杯清水,缓步走到药圃旁,低头看着那些晨露未干的草药。
许绾此时也从药房出来,正准备收拾晾晒的药材。
“许大夫,早。”苏珩转过身,声音带着几分清晨的沙哑,“昨夜之事,想必让你费神了,看你这药圃打理得井井有条,若是有什么粗活,需要帮忙照看一二,尽管开口,我虽体弱,些许小事还是能做的。”
目光看似随意地在许绾脸上掠过,实则在观察她的神色,又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昨夜那位福伯可曾平安回去了?他那般情急,也不知张公子那边情形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