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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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你仔细想！”
秦浩声音深沉，引动照剑斋思索。
照剑斋略一思索，便知道结果，抬起头，艰难道：“他们不会！
他们不敢保证！
即便保证，他们也做不到！到时候，他们会找新的借口，引寇入关！”
照剑斋艰难苦涩，心中无比空虚。
“所以，事情显而易见了！
照剑斋，你修至诚之剑，行君子之道！
但是，指挥你的人，大齐君臣权贵，甚至天下所有的权贵，都是一群卑鄙无耻，
见利忘义的小人！”
“在他们的手中，你只是一柄小人之剑！
你能践行至诚之道吗？
你还是君子之剑吗？
你的剑道，还有前途吗？”
“太上道祖说：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照剑斋，你的道是什么？谁是你道途的敌人？”
秦浩浩然正气震荡，声如雷霆，震荡心灵神魂。
“我……我……”
“我乃至诚之剑！
我行君子之道！
诚于心，极于剑，舍剑之外，别无他物！”
照剑斋茫然无措，神情慢慢清醒，表情清净，缥缈冷静淡然。
“我乃君子之道！至诚之剑！”
“却囿于小人之手！”
“我之道敌，是齐国君臣，是齐国权贵！是天下所有窃位食利，见利忘义，祸国殃民的权贵！”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而今尖尽光生，照破青山万朵！”
“秦浩道友，照剑斋拜谢了！”
照剑斋深深施礼，情真意切。
秦浩微笑，内心欢喜，笑道：“道友何必言谢！”
“照剑斋道友，乃是至诚君子，至诚之道！极于情，极于剑，超乎天地大道，却守护天地众生！”
“如此高尚情操，秦浩只能佩服！”
“但是，照剑斋道友，你之剑虽利，却缺一种高尚的精神指引！缺一条明路！”
照剑斋若有所悟，急切道：“请秦浩道友明言！”
秦浩笑道：“我知道答案，但我不可说！
我说出来的答案，不是真正的答案！
只有照剑斋道友，行万里路，试剑天下，知行合一。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自己悟出来的答案，才是真正的唯一的答案！”
“我只知道，君臣、权贵，不是你的大道！
道友以为如何？”
秦浩微笑问道。
照剑斋神情沉浸，喃喃自语：“行万里路，试剑天下，知行合一！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自己悟出来的答案，才是真正唯一的答案！”
“没错！”
“道友说得没错！”
“嗷嗷嗷，我悟了！我已知道我道在何方，虽千万人，吾往矣！”
“多谢秦浩道友！”
照剑斋激动长啸，泪流满面，深深施礼。
秦浩笑道：“道友不必多礼！
我只是提示一二，要践行此道，还需道友亲身实践！
道友切记，亲君子，远小人！道友天下英雄，岂可受小人驱使？
道友至诚之剑，可与英雄交，不可与小人同！”
“我对道友的建议，只有一条，往北。
用你的剑，去为炎黄百姓而战！
去看看北地战场，亲身经历引寇入室，到底是怎样回事！
引寇入室，覆灭中原之敌，到底是妙计，还是惨案？与权贵告诉你的，是不是一回事！
所有一切，道友都会知道答案！”
“谨受教！”
照剑斋收剑，深深施礼拜谢。
荀家家主怒喝：“照剑斋，你在干什么？”
“该死！你要背叛大齐，你想投靠秦家？”
“照剑斋，想想你的师门！想想你的亲朋门人！你敢背叛大齐，你想过他们的后果吗？”
荀家家主厉声呵斥。
他乃是大齐世家，根深蒂固，与大齐牢牢绑定。
他与照剑斋这个孤家寡人不同。
无论怎样的理念、道德、价值分歧，都不可能让他，仓促背离大齐，与大齐切割。
荀家与大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休戚与共，是一体的。
照剑斋突然反水，背弃大齐，就是背叛他荀家。
他不知道照剑斋发什么疯，秦小魔头三言两语，就破了心防，乱了阵脚。竟然阵前投敌，抛下一切，离开生养他，培养他的大齐。
大齐皇室、官府，有各种手段控制他，牵扯他，早已留下种种羁绊。
但是照剑斋这个疯子，竟然听信秦浩蛊惑，不顾一切，阵前反水。
简直疯了！
他绝不允许。
绑也要把他绑回去。
不回？想想你在大齐的家人、朋友、师长弟子……
荀家家主言辞威胁，面色狠厉，赤果果地威胁。
“你在威胁我？”
照剑斋笑了，笑得极为冰冷，冰寒刺骨，肆意狂妄放肆讽刺。
荀家家主仿佛面对一个疯子，神情一凛，道：“没有！”
“我只是告诉你，不要听秦小魔头胡说八道！
世界上哪有纯粹的好人坏人？哪有简单的善恶？
夫子尚且无法分清，何况你我？”
“暴秦是敌人，是大晋的敌人，是大齐的敌人，是天下的敌人！
我们对自己人，可讲善恶。
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生存，哪来的善恶是非？
你对暴秦讲善恶，不是与虎狼讲善恶，面对虎狼还要当好人？
照剑斋，你糊涂啊！”
“秦小魔头根本就是在狡辩，行诡辩之道，乱你心神，忽悠你误入歧途！
你的敌人是他！
斩了秦小魔头，前路自明，心魔自败！”
荀家家主苦口婆心劝说。
照剑斋凝视荀家家主，冷冷道：“你们没有善恶，我有！”
“我之道，乃是极于剑，诚于心，明心见性，不染尘埃！
尔等大齐权贵，卑鄙小人，让我之剑蒙尘！
让我的寒光照胆，霜雪映月，行卑鄙无耻，小人之事！”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
而今尘尽光生，照破山河朵！”
“你们，是我成道之敌，是我的道敌！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大齐君臣若敢阻我，你们会知道，吾剑利否！”
荀家家主急得跳脚，不顾一切大叫：“疯了！你疯了！”
“照剑斋，你是你见过最弱的大宗师！
敌人三言两语，便破了你的心理防线，让你临阵投降，背主投敌！
你枉为大齐剑圣！”
照剑斋冷笑：“你说我背主投敌？
果然，你们这些权贵，大齐君臣，自视为我的主人，将我视作奴仆！
我以为，我乃为国为民为大齐天下！
尔等，却视我为奴仆棋子！
大齐？笑话，真是笑话！”
照剑斋：“……”
照剑斋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