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神奇的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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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神奇的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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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业县的书舍内,孩子们早早都已回去了,冻雨带着冰粒而下,砸在人身上也是生疼的。

而正是这种天气,渭南的人们还在田地里抢收糜子。

每当这种时候,当隔壁县的人们看到此番场面,多半是会觉得渭南的人是活得有多卷。

其实他们不在渭南,不知渭南有多难。

章邯的话来说,渭南其实很贫穷的。

书舍内,倒还是温暖的,叔孙通习惯了喝热水,木炭正在烧着,陶壶就放在炉子上,正在烧着水。

到了寒冬时节,能够喝一口热水来温暖脏腑,这会让叔孙通觉得自己还能延年益寿。

自从多喝水之后,叔孙通感觉自己的气色也好了很多。

再看眼前,见张苍始终不言,叔孙通想起了那天从咸阳送来的那一份吃食,那是高泉宫的人送来的,那块东西叫做豆腐。

豆花吃得多了,其实也就那样,有时也不一定能吃到豆花。

县里能否吃上豆花,取决县里有无多余的豆子,以及豆子的好坏。

一般来说,叔孙通每隔三五天总能吃上一碗美味的豆花。

现在,他坐在张苍的面前,叔孙通想起了豆腐,那美味的豆腐不知何时才能再吃上,公子何时会让人将豆腐再送来。

随即,叔孙通道:“豆腐是如何做出来的?”

闻言,原本闭着眼的张苍缓缓张开眼,他道:“先前,记得是高泉宫刚做出豆腐的时候,公子给一头驴送去了赏赐。”

“驴?”

张苍又道:“倒不是真的赏赐这头驴,只是说让这头驴往后不用再劳作了,反正那头驴再也不会去拉磨了,听说也拉不动了。”

叔孙通又问道:“之后呢?”

闻言,张苍又是仰头,他想了想道:“看花点卤。”

“看……看什么?”

叔孙通越发疑惑了。

张苍道:“看花点卤,听说是高泉宫的田常侍在做豆腐时,会念一种祭文,说是念着这种祭文,豆腐就做出来了。”

叔孙通了然点头,见陶壶中已有水在滚动的声音,而后从壶中倒出一碗水,他又问道:“公子让都水长去陇西了?”

张苍颔首。

不知为何,叔孙通觉得与张苍说话很累。

“章郡守希望都水长可以帮助敬业县修缮暗渠,原本等今年秋季的汛期结束之后,到了枯水期将暗渠再加固一番。”

张苍道:“在离开关中前,都水长见过章邯的。”

两人正说着话,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来人正是章邯,他拿下了斗笠,行礼道:“张御史。”

张苍道:“公子命我来看看你们,还说今年的渭南郡做的很好,会将豆腐的秘方交给你们,来年早春时节多种一些豆子。”

章邯行礼道:“还请代为回禀公子,章邯领命。”

话音刚落,他像是忽然才想起来,又道:“今年的萝卜与芹菜装车了,让人备好了马车,还请张御史带回去。”

张苍又看了眼此时有些窘迫的叔孙通,他缓缓站起身,先是走到屋檐下,看看依旧在飘洒的冻雨,戴上斗笠披上蓑衣,犹豫了片刻,坐着马车回了咸阳。

章邯十分郑重且严肃地行礼送别,等他回头再看向叔孙通,道:“公子要将豆腐的秘方交给我们,来年我要在山上种满豆子。”

此刻叔孙通的神情已恢复如常,他道:“往后卖豆腐,也是敬业县的一大进项。”

章邯看了看窗外的雨势,蹙眉道:“原以为张苍会去看看毛亨,毕竟都是荀子门下。”

“呵呵呵……”叔孙通笑道:“他毛亨除了醉酒之后,怒骂李斯,毛亨还会说什么。”

章邯道:“毛亨不醉酒时,也骂李斯。”

叔孙通十分赞同,原本他是想从张苍口中问出豆腐的制作方法,可张苍其人嘴实在太严,说话滴水不漏,根本问不出话。

好似,张苍本就不想与任何人交好。

当年,叔孙通拜在孔门,四海之内多少齐鲁名仕都与他叔孙通有往来,自然也是朋友遍布齐鲁。

可面对张苍,叔孙通竟有一种不踏实感。

“来年可是要修缮暗渠?”

章邯整理着这里的木柴,回道:“来年入春之后,等枯水期,再动工修河渠。”

叔孙通饮下一口热水,又长出一口气,他觉得章邯虽说有些愚笨,但胜在有毅力,而且能吃苦耐劳。

这个敬业县,在叔孙通看起来,人们都有些傻呵呵的。

叔孙通觉得可能是当年的自己,在往来之间都是齐鲁名仕,所言所说都是诗经典籍。

现在再看,世人其实很简单。

有人说秦地的人们是如何地虎狼,从齐鲁入秦之后,他对秦地的人们还是颇有改观的。

并且叔孙通想在这里久居,并不是他觉得自己的学识超过了这里的人们,也并不是自视甚高,他觉得天赋如公子高那样的人,早晚会超越他叔孙通。

叔孙通无意将始皇帝的一位公子培养成名仕。

他只是太喜欢这个地方,叔孙通望着远处的景色,冻雨淅淅沥沥而下,人们带着抢收而来的糜子回家,这些人的脸上多数都是带着笑意的。

“章郡守,我们有多少豆子?”

章邯道:“在账目上。”

叔孙通道:“你觉得潼关县有多少豆子?”

“他们能有什么豆子?”章邯又道:“潼关的人都在建城,辛胜将军问我借粮,借一千石。”

“你借了?”

“公子给回复了,说是能借,我这就让人将粮食送去。”

“这……”

叔孙通正要说话,又见到章邯急匆匆离开,只得长叹一声……

……

自今年春季,张良见过了项伯之后,就打算前往楚地看看,他找到了当年的几个旧人,让他们家中的子弟相送。

只不过,张良在前往楚地的路上,还未离开齐鲁之地,就被一队人截在了半路。

张良也带着随身的侍卫,要杀要打倒不见得,考虑能否全身而退。

但等对方说明了来意之后,张良迟疑了,既然都是准备反秦复国的,同意与对方谈一谈。

齐国旧地,狄县,张良已在这里留了半年。

这半年,张良答应与对方相谈,没想到被软禁了半年,一直被软禁在一处宅院中。

“我愿带着先生杀出去!”

听到身边的护卫开口,张良摇头。

护卫有三人,都是当年韩地旧人的子弟,身手极好。

可张良并不想在眼下与人拼命,况且田氏三兄弟,只是想要留下他张良一起反秦,而且还提供衣食。

张良坐在院内,看着案上的竹简,这是田氏三兄弟送来的,所言的是几个从秦地走出来的学子,在外授学,并且招收弟子。

其中有一个叫稂的秦地学子,他教授学子,不收分文,只需要每天能够有一张果腹的饼就可以,而且他在一个地方留一个月之后,就会再去别的地方

这个消息倒使张良觉得意外。

只是这件事被写在竹简的末尾,田氏三兄弟并没有太过在意。

张良的目光却在这最后一列停了很久。

“子房!”

听到话语声,张良抬眼看去,见到了一个中年人领着两个青年人走入院中。

领头的中年人被便是田儋,传闻是齐国国君田氏的族人。

至于是齐国国君的哪一系支脉,张良不得而知,只知道狄县的乡民们十分拥护田氏三兄弟。

此田氏三兄弟有狄县的人拥护,好在秦官吏没有追究,若田氏三兄弟闹出了什么乱子,他们三兄弟可曾想过,因此连累了整个县的人?

张良这些年习惯了低调行事,也习惯了独来独往,这与田氏三兄弟的做法截然相反。

而田氏三兄弟,则高调许多,高调到他们只要振臂一呼,就能够带着狄县的乡民起兵。

张良知道,狄县一共有青壮年一千人,其余的都是老幼,而秦在齐地一直布置有重兵,也都是如今的始皇帝没有对六国的旧贵族杀绝,才留下了田氏三兄弟。

经过这半年的接触,张良觉得这兄弟三人不过是借着此地人脉能够在一地逞凶,若是离开了这里,他们三人便没什么用了。

要说真本事,田儋还稍有些见地。

田横看着十分勇武,且有一股果决的好汉之气,在此地人们口中,田横十分仗义。

田荣看着更像是个谋士模样,也擅长与狄县周边的官吏往来。

在张良看来,田横与田荣各有所长,可以互补。

兄弟三人站在眼前,张良起身行礼。

田儋命弟弟田横将一些上好的玉石与裘皮,还有一些银饼,放在案上。

见状,张良道:“这是何意?”

田儋先让两个弟弟躬身行礼,而他抓着张良的手,激动地道:“子房!不如与我们田氏联手,共谋复国。”

张良作揖道:“田兄言重了。”

田儋又道:“我听说你当初在洛阳险些被秦军抓了,知你有反秦复国之心,我们三兄弟愿与你联手,有朝一日反了他大秦,我们复国!”

张良又看向年纪稍小的田荣与田横,言道:“田兄在狄县的建设,子房都看到了,田儋兄智勇双全,田横勇武仗义,深得各路义士敬仰,田荣善谋,能与周边县吏周旋,保全狄县。”

张良再一次行礼道:“子房才疏学浅,实难受田兄盛情。”

田氏三兄弟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笑意也都没有了。

他们这般请张良留下来,竟然又被拒绝了。

没错,这已不是第一次了,而是第三次了。

田横怒得一拍桌案,怒声道:“张良!”

言罢,张良身后三个护卫也拔剑而起,指着田横。

而田横浑然不惧,他两步上前。

赤手空拳的田横竟然用气势逼得提剑的三个护卫后退了几步。

田荣拉住了就要发作的田横,忙道:“子房兄,我们三兄弟真心实意,愿待子房兄为上宾。”

张良依旧是十分谦逊客气的姿态,行礼道:“三位好意子房心领了,但子房还需前往楚地。”

田儋想招揽张良是因张良的确也是反秦的义士。

当年的六国贵族中,投秦的贵族亦有不少,能真心反秦者只是少数,另有一些人则是鼠首两端。

田儋自然是希望能够留下张良,他看了看身边的田荣与田横,作揖道:“子房若去楚地,可以让横相送,以护子房。”

张良行礼道:“非是子房不愿与诸位共同反秦,实乃需去楚地,见一位老人家……”

田儋留下了财物,带着他的两个弟弟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张良身边的护卫道:“先生当真让田横同行,他田儋可信吗?”

张良独来独往惯了,他看了看四下,道:“今晚就走。”

“好。”三个护卫先后收起了剑,在这里吃喝混了半年,也足够了。

翌日,当田横再一次来见张良时,发现院子里空空如也,张良的行李包袱都不在了。

“啊!”田横气得一脚踢翻了眼前的桌子,一路跑着,向他的大哥田儋说了此事。

“大哥!张良跑了!”

田儋闻言,也是一惊,道:“追!”

田氏三兄弟在狄县的号召力还是很大的,当即就有不少人离开了这个县,去寻找张良的行踪。

只不过他们接连找了三天,甚至追出去找了十余里地都没有找到张良。

田宅,田儋坐在自家院落中,身后站着田荣与田横。

田横一身的蛮力无处使,气得怒吼道:“张良!”

吼声很大,听得田荣蹙眉,耳朵都在嗡嗡作响,他道:“当初在洛阳,秦军搜捕了十余个县,发动上千兵力都没有找到张良。”

田儋叹息一声,道:“罢了。”

事后,等田横冷静了下来,三兄弟商议着。

田儋道:“我一直在想,张良想去楚地,他有一个一定要见的老人家,多半是某一位大贤?”

田荣道:“哪位大贤?孔鲋?”

田儋摇头道:“先前我就听闻,甪里先生离开秦地,出了函谷关就一路往楚地而去。”

田荣惊疑道:“甪里老先生?”

“嗯?”田儋蹙眉道:“甪里老先生与张良有约,在楚地相逢?”

田横道:“弟弟去将张良找回来。”

田荣忙拦住他,又道:“张良不见得能帮助我们三兄弟,又不是非他不可,万不要过分为难,如今留些余地,将来也可与之交好。”

田横道:“大哥?”

田儋颔首,赞同了这个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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