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吾辈鱼水,岂在簿牍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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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吾辈鱼水,岂在簿牍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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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刘备走到街上,听到了一句有关李翊的童谣。

然后使人去查,问及孙乾李相是否听过。

孙乾答说不知。

刘备怒道:

“此歌谣有中伤李相之意。”

“纵然其本人身居高位,忙于政事,未曾听到。”

“尔等身为相府中人,何以不加提醒?”

孙乾默然,低头认错:

“大王教训的是,臣知罪。”

“罢了……”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这首歌谣也是刚兴起来不久。

河北的百姓,单纯觉得它朗朗上口,明面上又是歌颂李氏的财富与恩德。

却并未意识到其背后所隐藏的政治意义,便将之给传播开了。

这若说背后没人刻意推动,刘备是不信的。

“尔等且说,作此谣者,是何用意?”

刘备沉声问。

众皆默然,刘备便点名问孙乾。

孙乾乃道:

“臣以为,作谣者并非是欲使李相听到。”

“而是为了让百姓口口相传,传至徐州,传至下邳,传至……”

孙乾不再继续往下说。

刘备乃颔首,似笑非笑地说道:

“这不是挺聪明么?”

“公祐啊,当初李相总制河北之时,寡人派你一同去往。”

“本意是为了辅佐丞相,安定河北庶民。”

“奈何这几年,你怎的越活越不明白了?”

“还是说在河北待太久了,忘记了一些东西?”

面对刘备的责备,孙乾并未出声反驳,而是低头静静地受着。

左右之人,无一人敢开口。

环境改变人呐……

大家都明白,刘备是在批评孙乾在河北待了几年后,少了士人该有的气节与责任感。

变得有些畏难怕事了。

于孙乾而言,这事儿牵扯很大,跟他本身也没有直接关系。

他完全可以装作没听到,等李翊自己发现。

毕竟河北其他官员都是这样做的。

只是没想到刚好碰上刘备听见了,又刚好点名孙乾来问。

孙乾撞在枪口上,在刘备面前也没敢多隐瞒,一五一十地就直接交代了。

“……罢了,此事也不能全怪你。”

刘备忽然一声叹,遥指远处官署。

“寡人到河北几日,便发觉此地官僚,言事如猜哑谜。”

“总是说三分,留三分。”

“便是报个灾,都要先算利害三遍才肯罢休。”

“全然不及徐州诸员,虽亦各有顾虑,然鲜少如河北官员人人如此。”

说着,刘备撩衣从孙乾身旁掠过。

“明日去青州罢。”

“任云长麾下治中。”

“云长义气深重,孔大夫又重礼法。”

“人皆言青州乃齐地礼法之邦,汝便去那里任职。”

转过头,直视孙乾,语重心长道,“或可重拾士人脊梁。”

治中相当于省二把手,孙乾明面上看去,似乎还升官了。

但由于青州远不如河北富庶,实际还是贬官了。

刘备此举,自是在敲打孙乾,让他不要失了本心。

孙乾及时醒悟,对刘备这个安排,并未有怨言。

而是愧疚地朝刘备一拱手,拜谢道:

“臣……臣愧对大王栽培!”

“明日去后,不能再侍奉在大王身边。”

“还请大王千万保重身体,臣告辞了。”

说罢,泪湿衣襟,作揖而退。

简雍瞅准时机,上前问刘备道:

“不知大王打算如何处理此童谣?”

刘备乃道,“此有人恶意中伤,可先报知李相本人,由他裁决。”

这童谣本就是冲着李翊而去的,当然得先通知当事人。

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之后,再考虑下一步动作。

简雍从之,即往相府报与李翊去了。

……

魏郡,邺城。

司马懿立于女墙之上,披着落霞,眸中若有所思。

他的身下,是流淌的漳河,上面的商船如蚁而过,皆插“李”字旗。

官道上粮车不绝,多悬甄氏徽。

田间新立的水车,刻着“丞相惠民”四个篆字。

似乎河北之地从上至下,每一处都与李氏息息相关。

诉说着,这位白身起家豪杰的传奇故事。

饶是司马懿同样出身于世家豪族,也不得不感叹。

他活了三十年,还从未见过有哪一个家族能够崛起如此之快。

在短短时间里,一跃成为河北众豪族的魁首。

这时,郭淮按剑自身后走来。

“……府君使人所散童谣:‘金满仓,银满田’已经散播出去。”

“如今河北之地纵是皓首老妪,三尺童蒙,亦能传唱此谣。”

“善,有劳伯济了。”

司马懿点了点头,表扬了一下郭淮。

他临危受命,被派到魏地来帮曹操“挡枪口”,深感自己责任之重大。

司马懿又不是傻子,他早就看出来魏郡包括他自己已经是曹操的一枚“弃子”了。

自曹操将战略资源倾斜到关中地区以后,包括兖州在内,剩下残缺的河南、河北领土都成了曹魏的战略缓冲地带。

它们唯一的战略定位,就是帮曹魏挡住刘备的攻势。

尽可能使曹操在关中乃至西川站稳脚跟后,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所谓,“回首可怜歌舞地,秦中自古帝王州。”

范雎曾对秦王说过,

——“大王之国,四塞以为固:北有甘泉、谷口,南带泾渭,右陇蜀,左关阪,奋撃百万,战车千乘,利则出攻,不利则入守,此王者之地也。”

所以尽管对上刘备一败再败,但曹操依然没有放弃。

因为关中还在他的手上。

虽遭蹂躏,但倾尽河南资源人口,未尝不能复秦之盛业。

更别说,曹操还有机会得到西蜀了。

作为曹魏伟大复兴计划中的一环,司马懿并没有摆烂。

他一到魏郡以后,便开始整顿这里的吏治与军备。

使得原本被放弃的魏郡,重新爆发了生机。

但这还不够,经过司马懿的粗略估算。

虽然魏郡富庶,可由于曹操将资源大多带走,且不打算给予魏郡更多的支持。

一旦李翊倾河北之兵来攻,那司马懿最多只能守住一到两个月时间。

为此,司马懿不得不另辟蹊径,通过各种方式,来拖延李翊进攻的步伐。

反正曹操交给他的任务就是拖延时间。

那司马懿自然拖延的越久,任务就完成得越出色。

郭淮却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公所布童谣,果能间刘李乎?”

“昔曹公亦尝为之,然二人金石之交未损分毫。”

“今公又欲复试,只恐徒费力耳。”

当年曹操赠李翊当归,被李翊回赠独活一事,至今都是魏国上下缄口不能提及的事情。

一提这事儿,曹操便折了面子。

为此,曹操还专门做了一首诗,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以此来表达自己求贤若渴的心思。

司马懿抚城堞而笑:

“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只知其表,而不知其里也。”

“权势之道,非情谊可为之。”

“昔魏公行间时,李翊不过白身竖子。”

“换言之,当年李翊宛若如新枝,仰刘备而活,今已亭亭如盖矣。”

说着,一指城外的河北疆域。

“纵非懿设谋,其‘金满仓’岂非事实耶?”

“刘备信否无关宏旨,但使三军知此真相足矣。”

复又折枯枝喻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虽金兰之契,安能违权力制衡之理?”

“吾不过将米中沙砾挑出,置于光下。”

“纵刘备佯装不见,齐国中人,总会有人吃不下这掺沙饭的。”

话落,司马懿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郭淮点了点头,抚掌慨叹道:

“此乃堂堂阳谋!”

“府君之见,着实高明。”

“淮深表敬佩!”

司马懿一脸自信地说道:

“伯济便看着罢,我闻刘备王驾已至河北。”

“或许正是听到吾之歌谣,才专程前来验探。”

“以吾观之,不出一月,河北人事必有调动。”

“河北政权愈是不稳,吾等在魏地则便愈发稳固,此非善事乎?”

这下不止郭淮,连周围的守城将士,都纷纷向他拱手,表示敬佩。

郭淮忍不住问道:

“君对魏公如此忠义,然魏公却不肯信任足下。”

“然府君仍愿为之尽忠竭力,何也?”

本来,这种政治敏感的话题,郭淮不应该直接问出来的。

但由于两人共同守魏郡绝境,多少有些“相怜”之意。

也不知齐军何时打来,到时候他们又将如何收场。

既如此,倒不如把两个人说说心里话。

司马懿拊剑而叹道:

“魏公之疑,不过一时之蔽耳!”

“昔家兄司马伯达,初亦仅为主记而已。”

“及政绩卓越,即擢兖州刺史,又领丞相主簿。”

“此非魏公识人之明乎?”

“大丈夫当以战功昭忠心,以政绩破谗言。”

“何须终日辩白?”

很多人有个误解,

认为曹操一登场就会把篡汉两字写到脸上,司马懿一登场就会把篡魏两字写到脸上。

事实上,直到讨董结束前,曹操一直是忠汉的。

而司马懿至少在曹睿一朝时,都仍是大魏忠臣。

包括司马懿征辽东前就说了,“告成归老,待罪舞阳。”

意思就是希望征讨完辽东后,曹睿能够放他衣锦还乡。

因为混到他这个年纪,他这个地位,只希望余生能够平稳落地就可以了。

哪里还敢想着僭位?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真就是刚征完辽东,曹睿就嗝屁了。

莫名其妙,便落了一个“托孤大臣”的身份,属实是喜从天降了。

对于时年三十岁,正值壮年的司马懿而言。

他此刻只有理想与抱负,想要一展自己的才华,从而青史留名。

在《晋书》中,曾记载说司马懿一开始为了不出仕,故意装病,不去曹操那里赴任。

曹操还专门派人去刺探他的病,结果司马懿还装瘫痪骗过了曹操。

直到曹操当上丞相以后,再次让手下人去请司马懿,然后还说他不来就直接绑来。

司马懿这才勉强出仕。

对于这则“三顾仲达”的故事,后世普遍认为是《晋书》瞎编的。

纯纯是为了给司马懿脸上贴金,搞出一个魏国版的“三顾茅庐”的故事出来。

因为曹操第一次请司马懿的时间,刚好是他平定河北的时间。

那时曹操最烦恼的问题,就是“人才”太多了。

毕竟袁神的政治遗产相当丰厚,每天不知有多少人上门毛遂自荐。

就连还只是一个县长的刘备,在听说卧龙的大名之后。

第一反应,也只是让徐庶去带他过来自己这里面试。

而国家正级干部的曹操,哪有那么多闲功夫去搭理司马懿?

再根据后面司马懿的所作所为来看,他本人是不抵触出来仕官的。

“哈哈哈!”

“好,府君之言甚合我心。”

“大丈夫既领重任,就当以死报国。”

“且看那李翊如何收场!”

郭淮与司马懿相视大笑。

春风过处,吹散了谗谤的竹简。

……

渤海,丞相府。

当简雍将听到的歌谣,如实禀报给李翊之后。

李翊得知,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得知的,刘备都比自己先知道。

又气又怒,掷茶盏于地,瓷片四溅。

唤来府上中人,一一训话:

“吾平日劳形案牍,鲜闻闾巷琐言。”

“汝辈即为吾之耳目,今童谣遍传,安敢蔽吾?”

“待齐王至河北,由齐王告知。”

“尔等早知,今祸至方告我,不亦太剧乎?”

案前十二名管事伏地战栗。

其余众僚,其伏地颤抖,口不能言。

或对曰:

“我等只是觉得,此谣显李氏之威,故未觉其非。”

“念明公平日素轻虚誉,是以未敢渎闻。”

“妄言!!”

李翊勃然叱道:

“金满仓者,暗讽吾敛财。”

“银满田者,阴讥吾跋扈。”

“竖子辈竟谓无害耶!”

众人伏地请罪,都表示他们真的没有想到一首童谣会影响这么大。

他们真的只是单纯觉得,这首歌彰显了李氏的威风。

人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要炫耀。

哪怕他们只是相府上的狗,那也比许多普通人要强啊?

一出门,自称是相府中人,谁见了不得侧目?

眼下有歌谣传颂李氏威名,他们自然乐意听到。

又碍于李翊不爱这些虚名,便各自不报。

万没想到,事情会闹得如此之大。

此时,麋贞、袁莹等几位夫人俱躲在屏风后面,不敢出来。

因为她们也偶然听到过这首歌,只是她们所想的,跟那些下人一样。

单纯觉得这首歌歌颂的李氏威名,所以并未太过放在心上。

哪里想到这其中还会有这样的政治意义?

见李翊发火,就连平日一向被敬重的两位夫人也不敢露面了。

唯有甄宓自书房出来,听到外面闹出颇大动静,才问麋贞是何事发生。

袁莹乃道,“宓姊姊你终日与夫君一样,只知在书房读书,全不知外面大事哩。”

于是,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与甄宓说了。

甄宓轻移莲步至案前,素手斟茶:

“夫君息怒,当务之急,当先查出此谣始作俑者……”

话音未落,李翊忽按住她手腕:

“可是南城西市那个新开的赌坊?”

甄宓眸中讶色一闪,“夫君早知?”

“哼,汝等只道我忙于政事,全然不接触民间之事乎?”

李翊冷笑,掷出一封密报。

这封密报,仅仅只是记载了南皮新开了一家赌坊,仅此而已。

众人见此,无不汗流浃背。

感慨李翊的掌控欲究竟是有多强?

居然连城市里新开设的店铺,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也难怪会见到他如此罕见的暴怒。

是也,一个掌控欲极强之人,发现一件事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时。

可不就得勃然大怒了吗?

“宓妹所言甚是,当务之急,乃是查出歌谣自何处传出。”

“不过在那之前……”

李翊眸中闪过一丝寒意,下定决心重整家风。

十二名管事,共六人被免职。

剩下之人,也被罚俸半年。

门房张五,知情不报,此前又有仗势欺人的前科。

乃杖打三十,革职。

书佐录谣不察,亦罚俸半年。

之后,李翊便将此事交给了相府幕僚们去查办。

幕僚中,荀攸、徐庶是骨干人员,其余工作人员亦是精英。

命令一经下达,全体上下开足马力。

他们的政治效率很高,很快查出了歌谣所处之地。

果然是那家新开的赌坊。

再一顺藤摸瓜,发现那就赌坊的东家,乃是河内司马氏的旧仆。

而童谣最先却是从妓馆中流播开来。

因为这帮赌客,赢钱之后,都习惯去逛一逛窑子。

于是童谣一下子便传播了开来。

仅在次日夜晚,徐庶便将所查到的奏报给传回相府。

“赌坊账册载,两月前有魏谍支钱五十万。”

“然经查实,此钱最终流入……”

李翊与甄宓同声:

“河内司马氏!”

徐庶拿在简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正是。”

“哼,果然是这司马小贼。”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李翊一脸不屑地说道。

徐庶却有些愁眉不展,他向李翊一拱手,语重心长地谏道:

“丞相明鉴,此谣之患,非在齐王信否,而在——”

说着,以指蘸茶,案上书写:青州、徐州、荆州、淮南。

复以袖拭之,低声道:

“恐为有心者所乘,误明公青云之路耳。”

言罢目视烛影,火光摇曳间,见有飞蛾扑火,徐庶以竹简覆之:

“譬如这蛾,本不想焚身,奈何众人皆举火把……”

徐庶话说得很委婉,意思却不言自明。

他阐述了一个不能明说,却又发人深省的道理:

——“权力场上,最怕的不是猜疑,而是猜疑有了正当理由。”

面对徐庶语重心长的劝告,李翊背着手,脸色异常平静。

似乎根本没将这件事当一回事,甚至他适才生气的也不是因为自己被“污蔑”了。

“谣言止于智者,公道自在人心。”

“人在做天在看,吾前后所行事,于心未曾有负。”

“想必世人亦能知我心意。”

徐庶作揖答:

“人多愚,易为流言所惑。”

“吾等宜当速谋良策,若任其滋蔓。”

“使奸佞借机构衅,则河北大势危矣。”

李翊颔首,当即命人取来纸笔。

他书信一封,当即上奏刘备,其书略曰:

“臣李翊谨奏:”

“臣请开河北度支,与徐州旧僚共查。”

“府库之粟,列新旧账簿于明堂。”

“商队之利,置盐铁契券于案前。”

“边军之饷,发辽东战马验烙。”

“愿捐臣名下商股,值钱八千万。”

“可用于购置幽州边军甲械战马,筑漳河十二渠,设流民屯,以垦农事。”

“昔萧何强买民田自污,今臣愿效其智而反其道。”

“伏惟大王,容臣以清白谢天下。”

“建安十三年春,臣翊顿首。”

……

刘备得李翊谏书,大喜过望。

于刘备而言,

李氏被削弱,国家实力得到增强,李翊本人也能得到清白。

可谓一举三得。

唯一不变的,是刘备与李翊之间的情谊。

公是公,私是私。

刘备与李翊之间,早已经公私分明,拎得清轻重了。

仅在三日后,

李翊便搞了一个公开的“审计大会”。

邀请包括刘备在内的,一众徐州官员,都来查看河北度支。

将商队账簿与府库账目并呈。

然后又特设了“开府日”,许百姓观相府用度。

公开透明,于心无亏。

然后依照诺言,将部分商股捐献出来,合计值八千万钱。

其所费多用来购买边军战马、器械,屯田修河渠等利国利民的之事。

一时间,河北哗然。

凡有耳闻者,无不称颂李翊之德。

(《后汉书》记载:昭武会翊于渤海,共校河北钱谷。

翊尽启商舻簿册,与府库籍并陈几案,纵庶民观能相府支用。

河北父老感其清正,竞输赀财以助边军、活流民、浚漕渠。

是岁,河北诸豪敛迹,而边饷得充,饥者得食,潦者得溉。

翊既全清白之誉,昭武亦收强干弱枝之效。

史臣曰:‘以商道佐王业,开府库示天下,古之良弼不过如是。然非昭武推诚,翊竭忠,岂能成此公私两全之美耶?)

(后裴松之引注云:时人论此,谓翊智类管仲而德近萧何。

然观《昭武与翊书》‘吾辈鱼水,岂在簿牍间’语,知其肝胆相照,非寻常君臣可比。

每读于此,莫不怆然泪下。)

李翊此举,妙就妙在既化解了猜忌,又保全了实力。

将经济优势转化为了道德优势。

如果只是直接捐钱出来,还未必有如此效果。

但经过这场波折后,反而使得人们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

既愤怒又同情,于是民间自发改编原来的歌谣,唱道:

“甄家绢,糜家盐。”

“李相串作太平年。”

“徐州鞭,淮南船。”

“换得幽州暖如棉。”

“金济军,银修田。”

“散与寒门活命钱。”

“问君清名几多坚?”

“笑指漳水照青天!”

此谣一出,邺城童叟争相传唱,旧谣遂绝。

时人讥原谣者曰:

“鼠目寸光徒吠影,不及漳河一滴清!”

很快,新歌谣传回到了邺城。

听到新歌谣的司马懿,脸色铁青,比吃了屎还难受。

郭淮一脸沮丧地走来,说道:

“我们的探子回报说。”

“李翊如今在河北的名声,比以前还更好了。”

“河北百姓,皆怨原歌谣传唱者。”

“然后李翊那厮,竟放出消息,是从我们设的赌坊中流出。”

“愤怒的民众,自发结队,砸了我们的赌坊。”

“将我们安插的人员,尽数赶出了河北之地。”

“如今李翊在河北的地位不可撼动,刘备对他又深信不疑。”

“齐国其他官员,亦未敢生事。”

“现在该如何是好?”

郭淮满面愁容,他一开始觉得司马懿这一阳谋无解。

可万没想到,最后非但没能搅动河北政权。

反而使李翊在河北的地位愈发稳固,刘备对李翊也更加信任。

毕竟李翊除了捐了那么多钱出来之外,还带动了河北民众自发捐款。

实实在在的壮大了齐国国力。

刘备见到这幅景象,自然是龙颜大悦。

司马懿望着漳河之水,慨叹道:

“……李子玉,其不过年长我几岁。”

“然临大事而不惊,从容应之,几非人也。“

”昔闻周公瑾遇李翊而束手,尝疑其何如敌耳。”

“今初试其锋,已觉其可畏。”

“来日恐愈艰,吾辈当预为之备。”

司马懿定住心神,他也是稳如老狗,情绪稳定的代表。

尽管自己的计策失败了,他并没有就此气馁。

毕竟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郭淮却满面愁容的说道:

“府君,还有一事,末将未曾来得及报。”

“何事?”

司马懿一脸平静地问道。

“李翊已经查出是您造的谣。”

“据细作回报说,李翊勃然大怒,已经开始准备整军奔我魏郡而来了。”

卧槽!

饶是司马懿处大事而不惊,待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是身形一晃。

这李翊忒也小心眼儿了,居然这么快就整军过来报复。

他散布谣言的初衷,本意就是为了拖延河北出兵。

没想到如今,反而弄巧成拙了。

但这还没完,郭淮的话还在继续。

“李翊还说了,司马小贼欺人太甚。”

“待他打到河内以后,一定屠灭司马全族。”

司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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