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痔疮……大出血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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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村,官员休沐日的清晨。
马淳刚洗漱完毕,忽然听见前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马、马大夫在吗?”
马淳抬头,看见一个穿着青色棉布长衫的中年男子站在院门口。
那人约莫三十出头,面皮白净,手指修长,一看就是常年握笔的文人。
此刻他正局促地搓着手,眼神飘忽不定。
“周书吏?”马淳放下药筛,“进来吧,今日特意为你留了时间。”
周海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他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这才踮着脚尖溜进院子,活像只偷油的老鼠。
徐妙云端着药筐从厢房出来,见状抿嘴一笑:“周大哥来得真早,我这就去烧水泡茶。”
“不必麻烦!”周海慌忙摆手,声音都变了调,“我、我这就走……”
马淳按住他的肩膀:“来都来了,总要把脉。”
说着将人引进了诊室。
周海坐在条凳上,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马淳取出脉枕:“手。”
周海哆哆嗦嗦地把手腕搁在脉枕上,眼睛死死盯着地面。
马淳搭上三指,发现他脉搏快得惊人。
“放松。”马淳收回手,“说说症状。”
周海喉结滚动,支支吾吾道:“就是……那个地方……不太舒服……”
“具体怎么不舒服?”
“疼。”周海声音细如蚊呐,“坐着疼,如厕更疼。有时……有时还会出血。”
他说到最后两个字时,整张脸已经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马淳注意到他坐姿别扭,时不时就要悄悄抬一抬左半边屁股。
“多久了?”
“约莫半年。”周海低着头,“起初只是有些痒,后来……后来就……”
马淳点点头:“脱裤子我看看。”
周海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这、这如何使得!”
“我是大夫。”马淳转身去药柜取东西,“你这样的病人我见多了。”
周海犹豫了许久终于豁出去了。
马淳背对着他准备器械,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间或夹杂着几声抽气。
“好了没?”
“好、好了……”
马淳转身,看见周海面朝下趴在诊床上,裤子褪到膝弯,用长衫下摆死死盖住臀部。
露出的半截小腿绷得笔直,腿毛紧张地打了卷,脚趾头十个都蜷了起来。
检查很快结束。
马淳洗手时,周海已经手忙脚乱地系好了裤带,整个人像只受惊的鹌鹑缩在墙角。
“痔疮。”马淳擦干手,“不算严重,但拖久了会恶化。”
周海肩膀一抖:“能、能治吗?”
“当然。”马淳拉开抽屉取出一包药粉,“这是外敷的,每日睡前用温水化开清洗。另外——”他又拿出个小瓷瓶,“疼得厉害时抹这个,能消肿止痛。”
周海接过药,嘴唇颤抖:“多谢马大夫。这个……这个病……”
“久坐引起的。”马淳打断他,“你们书吏一坐就是几个时辰,最容易得这个。以后每隔半个时辰要起来活动,多喝水,少吃辛辣。”
周海连连点头,忽然压低声音:“马大夫,这事能不能……”
“放心。”马淳笑了笑,“医者有为病人保密的义务。”
周海长舒一口气,从袖中摸出个沉甸甸的荷包。
马淳推回去:“诊金二十文就够了。”
“这怎么行!”周海急了,“您不知道,这毛病害得我连衙门里的庆功宴都不敢去。上月李都督做寿,我硬是装病躲过去。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耽误前程……”
马淳想了想,又取出几贴膏药:“那这些也拿着。贴在裤子里,能缓解久坐的不适。”
周海千恩万谢地走了。
徐妙云从门外探进头:“治好了?”
“小毛病。”马淳收拾着器械,“不过对他这种要面子的人来说,怕是比断条腿还难受。”
徐妙云噗嗤一笑:“难怪他总躲着同僚喝酒。”
午后,马淳刚想歇会儿,忽听前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马大夫!救命!”
一个穿着五军都督府号衣的年轻士卒冲进来,满脸是汗。
马淳认得他是周海的跟班小厮。
“怎么了?”
“周、周书吏晕在路上了!”小厮急得直跺脚,“刚走到村口就栽倒了,怎么叫都不醒!”
马淳抓起药箱就往外跑。
村口的老槐树下,周海面色惨白地躺在地上,裤管沾着血迹。
周围已经聚了不少村民,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让开!”马淳拨开人群,蹲下检查。
周海的脉搏微弱,呼吸急促。
他掀开对方的长衫,发现裤子上洇开一大片暗红。
“快抬去医馆!”马淳厉声道,“他这是痔疮破裂大出血!”
四个壮汉立刻用门板抬起周海。
马淳一路小跑跟在旁边,不断用帕子按压出血部位。
鲜血很快浸透了帕子,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
医馆里,徐妙云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干净布巾。
马淳让人把周海侧放在诊床上,迅速戴上手套。
“剪刀。”
徐妙云递上消过毒的剪刀。
马淳利落地剪开周海的裤子,露出血肉模糊的患处。
马淳的动作很快,他用特制的钳子夹住出血点,另一只手接过徐妙云递来的桑皮线。
“忍着点。”他对昏迷中的周海说,“马上就好。”
缝合持续了约莫一刻钟。
马淳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徐妙云不时用帕子替他擦拭。
最后打结时,周海突然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醒了?”马淳松了口气,“别动,已经止住血了。”
周海睁开眼,看清自己的处境后,立刻发出一声哀嚎,挣扎着要爬起来。
“躺好!”马淳按住他,“再出血会要命的!”
周海瘫软下去,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完了……全衙门都会知道……我还怎么见人……”
马淳清洗着手上的血迹:“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周海不说话了,把脸埋进枕头里。
马淳开好药方,让徐妙云去煎药。
“你这病得静养半月。”马淳交代道,“我已经派人去都督府告假,就说你染了风寒。”
周海闷闷地“嗯”了一声。
傍晚时分,周海的高热退了。
马淳给他换了药,又嘱咐了些注意事项。
“马大夫。”周海突然开口,“其实……衙门里好几个同僚都有这毛病。”
马淳挑眉:“哦?”
“我们私下偷偷交流过药方。”周海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谁都不敢找正经大夫看,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马淳收拾着药箱:“病就是病,有什么好笑的?”
周海苦笑:“您是不知道,上月兵部王主事就因为这事被起了个‘血臀郎君’的绰号,气得告病回家了。”
马淳摇头:“愚昧。”
夜色渐深,医馆里点起了油灯。
周海睡熟后,马淳坐在灯下翻看医书。
徐妙云端来热茶,轻声道:“他这样回去,怕是要被同僚笑话。”
马淳合上书:“我有个主意。”
第二天一早,五军都督府来了两个差役接周海。
马淳将一包药交给他们:“这是治痔疮的特效药,你们衙门里谁需要就分些去。”
差役面面相觑。
马淳继续道:“告诉你们同僚,这病常见得很,久坐的文官十个里八个有。不及时治,轻则疼痛难忍,重则像周书吏这样大出血。”
差役连连称是,扶着周海上了马车。
车轮声渐远,徐妙云笑道:“这下周书吏不用躲着人了。”
马淳伸了个懒腰:“走吧,今天还有十几个病人等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