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0章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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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中年男子后,王尘放出精神力量细细检查,确认对方彻底灰飞烟灭,才转身淡然的从天空中落下。
此刻。
他环顾四周,发现迎圣教的伏兵已经被全部消灭,只剩下楚风等人站在远处,满脸震撼地看着他。
“王前辈,您……没事吧?”
楚风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问道。
王尘摆了摆手,语气淡然的道:
“没事,区区迎圣教的杂碎,对我来说造不成任何的威胁。”
“我们要尽快回去,突然被传送到金山星系边缘,泰竹星那边恐怕已经一片慌乱。”
说到这里时,王尘眼中闪过一抹忧虑。
隐鹤渊中闹出的动静并不小,九鹤阁的那位老人肯定能感知到,以对方当前的身体状况,也不知能不能撑得住。
“是!“
此时楚风等人纷纷点头,跟在王尘身后飞出图木星大气层,来到星空。
此处距离泰竹星有数十亿里的路程,如果是王尘独自赶路,片刻就能抵达。
但楚凤等人实力太弱,根本承受不住宇宙暗面中的空间风暴,怕是刚一踏入,就要五劳七伤。
为此,王尘直接放出了自己的座驾,带着众人乘坐飞船赶往泰竹星。
飞船的速度也不慢,数十亿里的路程,顶多也就需要花费几个小时。
……
另一边。
泰竹星上黑云笼罩,九鹤阁的建筑群在暗淡光线下投出佝偻的影子,仿佛一群垂暮的老者在阴雨中瑟缩。
李书墨斜倚在书房的雕花檀木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鹤形玉佩。
这是九鹤阁之主的身份象征,同时也是宗门之中除了圣灵九鹤之外最重要的传承之物。
此刻,李书墨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方才咳血的暗红,在苍白的皮肤下显得格外刺目。
啪嗒!
就在这时,一枚玉简从他膝头滑落,露出玉简上“历代祖师纪要”的古朴刻字。
李书墨望着玉简,思绪却飘回了一千年前。
那时他刚接任阁主之位,自家师尊在临终之际郑重叮嘱,要他守护好宗门。
如今,一千年过去,他的生命所剩无几,终于有些体会当年师尊临终时的心情了。
“师叔。”
就在这时,钟永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您该服药了。”
说话时,钟永良端着青瓷药碗,碗中汤药如同凝脂微微荡漾,正是用九鹤阁镇库之宝“万年雪参”炼制的续命汤。
李书墨看着药碗,沉默不语。
他知道,自己的五脏六腑早已被元力反噬啃噬得千疮百孔,即便无上强者在此,也难回天乏术。
“永良,你看这窗外的灵竹。”
突然,李书墨忽然开口,目光看向了窗外。
暴雨下,竹林沙沙作响,叶片却已泛黄,
“五百年前,我亲手种下这九十九株碧涛竹,如今竟也到了该枯萎的时候。”
“师叔……”
钟永良心头一紧,强行压下悲意,艰难的劝道:
“师叔切勿多言,待王尘前辈归来,定能化解隐鹤渊之危,到时还需您出面迎接,您看这汤药……”
“不必了。”
李书墨摆了摆手,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蚯蚓状的紫黑血管。
“方才我以秘法沟通圣灵,却发现与隐鹤渊的联系已断,永良,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钟永良闻言脸色瞬间惨白。
九鹤阁与圣灵九鹤的契约,向来是通过契约秘法维系。
若联系中断,要么是圣灵陨落,要么是封印彻底失控。
而无论是哪种可能,对九鹤阁来说都是难以承受之事。
轰隆隆!
突然,整座书房剧烈震颤,案几上的青铜鹤形香炉“当啷”坠地。
李书墨猛然抬头,只见窗外天际裂开一道血红色的缝隙,隐鹤渊方向腾起冲天黑雾,黑雾中蕴含着难以形容的邪恶之意。
“糟了!难道王尘前辈一行失手了?隐鹤渊中的异变彻底爆发?!”
钟永良见到这一幕惊呼出声,手中药碗应声而碎。
而在这时,隐鹤渊方向传来的能量波动已越来越强。
“咳咳……”
李书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从隐鹤渊方向传来的能量波动,如同一记记重锤,敲在他本就脆弱的心脏上。
噗嗤!
一口鲜血落在了手中的传承玉佩上,将“九鹤永存”四字染成了暗红。
李书墨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体内崩解,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刺骨的疼痛,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在剐蹭他的肺叶。
他勉强运转元力压制伤势,却发现丹田处的气旋已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永良,你听好。”
李书墨一把抓住钟永良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肉,
“若我……若我死后,你需立刻召集长老会,持传承玉佩继任阁主,同时启动‘鹤鸣九天’大阵,无论发生何事,即便耗尽宗门底蕴,也要等到王尘道友归来再关闭。”
“师叔!您……您不会死的!”
钟永良此刻再也无法维持镇定,泪水大颗大颗落下。
“当年您以一己之力抗衡金山星系各派强者,如今不过是封印异动,我们一定有办法……”
“够了!”
李书墨厉声打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却在下一秒化作无奈的叹息。
“老夫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永良,你还记得十岁那年,你在演武场被师兄打断肋骨,老夫为你疗伤之事吗?”
钟永良猛然抬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回想起了那个如今日一般暴雨倾盆的日子。
“那时我就说过,你是九鹤阁千年难遇的奇才,将来必能带领宗门走向兴盛……”
李书墨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风中的烛火。
“如今我要再加一句……若遇绝境,不必固守陈规,王尘道友……他虽来历神秘,身上却有浩然正气,可托身寄命……”
话音未落,李书墨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喉间涌上腥甜。
下一秒,他的身体瘫软在椅子上,右手无力地垂落,指尖最后一丝元力消散殆尽。
李书墨望着窗外愈演愈烈的大雨,忽然想起小时候在山脚看到的萤火虫,那么微弱的光芒,却曾让他觉得整个夏夜都亮了起来。
钟永良跪在地上,颤抖着伸手探向师叔的鼻息,下一秒他伏在师叔膝头,悲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