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悲痛欲绝

说到此处，王景炎撸起了袖子，赫然是布满了伤疤的手臂，道：

“我被送到了医馆，大夫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大夫那边有详细地记录，我双臂的伤势极重，愈合后，双臂的力气大不如前。

如今连提重物都困难，更别说用那么大的力气去杀人了。”

言罢，王景炎挑衅般看了眼陈昭。

陈昭踱步至王景炎面前，仔细审视着他那布满伤痕的手臂。

“王景炎，你这伤势虽重，是否真如你所说，已无力行凶，还需进一步查证。”

陈昭沉声道。

王景炎冷笑一声，道：

“陈大人，我王景炎行事光明磊落，若真是我所为，何必在此狡辩？

但若非我所为，也休想让我背这黑锅。

你若是觉得不可信，可以前往云来医馆查证。”

陈昭微微一笑，转身对沈峻，道：

“沈峻，你即刻前往云来医馆，调取王景炎的伤势记录。”

沈峻领命而去，陈昭则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老仆黄管家与王景辉。

两人的神色各异，一个悲愤交加，一个则显得有些心虚。

陈昭负手而立，淡淡道：

“黄管家，你虽承认杀人，但以你的体力，根本无法刺出那么深的伤口，你不如实话实说吧。”

黄管家闻言，身体一颤，但依旧嘴硬道：

“大人，人是我杀的，我愿以死谢罪，无须多言。”

张海山走过来，挤出一抹笑容，压低声音，道：

“大人，既然这老东西承认犯罪，那就将错就错，将他交差得了。”

“胡闹！”

陈昭听完，心中腾地一下升起怒火，强压心头怒火，道：

“查案必定要还原真相，岂能没查清楚，草草结案？”

张海山见状，沉声道：

“陈大人，这毕竟是辖区之内，是我的……”

陈昭急忙打断，冷笑道：

“张大人，我任大理寺少卿的时候颁布法令，预先发现案件的官员有优先探查权，此法令在《查案要录》之中，你难道不知道？”

张海山脸色微变，看向了身边的主簿和书吏。

书吏沉思片刻，朝着张海山点点头，道：

“大人，好像是有这一条记录。”

“这……”

张海山哑然，顿时无话可说。

沈峻匆匆赶回，身后还跟着一位医馆的大夫。

那大夫将诊断记录册一并呈上，道：

“大人，此乃王景炎在我医馆的伤势记录。

他如今确实手无缚鸡之力，连寻常的提举之力都颇为艰难。

还望大人查证。”

陈昭让王景炎握着匕首，刺入猪胸，他轻笑一声，拿起匕首，刺了几次，可是他连刺进去的力气都没有。

王景炎摊摊手，道：“大人，这凶手确实不是我！”

而后，他看向了王景辉，咬牙切齿，道：

“大人，凶手就是我弟！除了他还能是谁！”

王景辉怒道：“你少来冤枉我啊！”

王景炎冷笑道：“我且问你，赵猛去哪了？肯定是你的狗腿子赵猛杀了人，畏罪潜逃！”

陈昭问道：“赵猛，是何许人也！”

王景炎咬牙道：

“赵猛是我家的仆人，但是他是我弟的狗腿子，一直替他办事。

可是现在人不知道去哪了！

定然是他杀了我父亲，畏罪潜逃了！”

陈昭吩咐道：“张县令，你速速通缉此人！”

张海山点头。

一时间，案子陷入了僵局。

沈峻与陈昭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

两人一前一后，脚步沉重地来到大厅。

沈峻眉头紧锁，满面愁容，忍不住开口道：

“大人，这案子眼下可真是陷入了死胡同啊！

地窖里那第四个人的脚印，究竟是何人所留？

王老爷又究竟是被谁残忍杀害？

如今王景炎和王景辉都已排除了杀人的嫌疑，接下来咱们该从何处着手啊？”

陈昭在厅中来回踱步，沉思片刻后道：

“莫要着急，越是看似陷入僵局，越要冷静分析。

那第四个脚印的主人定是关键。

既然王景炎和王景辉暂时排除嫌疑，我们便从这脚印入手。

有可能是这个赵猛！”

沈峻点了点头，道：

“我现在就去比对脚印。不过，大人，黄管家问题最大，他身上还有疑点。”

陈昭点头，转过身，叫来了王学海，吩咐道：

“王学海，你即刻去黄管家的家里走访调查一下，并且去那钱庄问问他们黄家小五的借贷情况。”

王学海点了点头，道：“遵命。”

随后，王学海转身离开了。

就在这时，严映雪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有包子、肉饼等吃食。

“都忙了一晚上，该吃点东西了。”

严映雪眼眸含笑，看了眼陈昭。

陈昭落座后，问道：“雪儿，你刚才去哪了？”

严映雪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我刚才去看王夫人了。

王老爷这一走，她整个人都垮了，哭得死去活来的。

那声音，听得我心里都揪着疼。”

陈昭问道：“你在王夫人的房间内可发现一些异常？”

严映雪微微垂眸，思索片刻，轻轻摇头，道：

“也没什么异常发现，只是王夫人那悲痛欲绝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疼。”

陈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站起身来，道：

“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王夫人。”

严映雪点头，两人朝着王夫人的房间走去。

到了房间门口，丫鬟见是陈昭与严映雪前来，赶忙上前行礼。

门刚一打开，便见王夫人双眼哭得红肿如桃，整个人憔悴不堪，行礼道：

“大人、严姑娘，失礼了，家中遭此变故，实在……”

话未说完，泪水又簌簌地落了下来。

陈昭赶忙拱手，道：

“王夫人，节哀顺变。我们前来，是想再向您询问一些情况。”

王夫人用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强忍着悲痛，说道：

“大人请讲，只要能找出杀害老爷的凶手，我定当全力配合。”

陈昭微微颔首，问道：

“昨晚你可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比如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王夫人微微皱眉，道：

“昨晚我因身体不适，早早便歇下了。

睡梦中，我似乎听到了一些嘈杂声，像是有人在争吵。

但当时我困意正浓，也没太在意，便又睡过去了。

等再醒来，便是听到老爷遇害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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