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提高工人的福利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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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7章 提高工人的福利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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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楼二楼雅间,沈掌柜捏着茶杯,脸色阴晴不定。

“国公爷这招,是要把整个松江的布坊都攥在手里啊……”

对面的李崇义冷笑:“沈掌柜难道甘心?”

沈掌柜咬牙:“不甘心又如何?如今松江布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咱们若是不跟,迟早被挤垮。”

李崇义眯起眼睛:“可若是跟了,以后松江布的价格,可就是国公爷说了算了。”

沈掌柜沉默良久,最终重重放下茶杯:“跟!不仅要跟,还要第一个签!”

……

巾帼工坊的正堂里,陈寒坐在长案后,面前摊着契约文书。文娘站在一旁,手里捧着笔墨。

周老太爷第一个走进来,身后跟着周德海和两个账房。

“国公爷,周家愿加盟。”老太爷拱手,声音洪亮。

陈寒点头,将契约推过去:“周老请看,条款都在上面。”

老太爷接过,细细读了一遍,毫不犹豫地提笔签下名字,又按了手印。

“从今日起,周家染坊的管事,就由巾帼工坊指派了。”

陈寒微笑:“周老爽快。”

……

接下来的几日,松江各布坊的东家陆续前来签约。有人犹豫再三,最终咬牙画押;也有人二话不说,直接按印。

文娘带着几个管事,挨家挨户地走访加盟工坊,检查织机、教授新法、定下规矩。

柳娘被派去了城南的一家小染坊,那里的女工们起初对她有些戒备,但见她手脚麻利,染出的布匹色泽鲜亮,渐渐便信服了。

“文管事说了,只要按巾帼坊的法子来,一匹布至少多赚五钱银子!”柳娘一边调染料,一边对身旁的女工说道。

女工们眼睛发亮,手上的动作更加仔细。

……

一个月后,松江的布市上,各家工坊的新布陆续上市。布匹右下角,统一绣着“松江”二字的小篆,旁边还标着各家工坊的印记。

“瞧,这是周家的布,染得真鲜亮!”

“这是沈家的,织得密实!”

布商们争相抢购,价格却比以往更加稳定。

太白楼的说书人拍响醒木:“列位看官,可知如今松江布为何这般抢手?全因国公爷的‘加盟’妙计!各家工坊齐心协力,布匹又精又足,价钱还公道!”

茶客们纷纷点头,有人感叹:“这才是真正的有钱一起赚啊!”

……

暮色降临时,朱幼薇站在工坊的望楼上,俯瞰着运河上满载布匹的漕船。

陈寒走到她身旁,轻声道:“第一批加盟的十六家工坊,产量已经翻了一倍。”

朱幼薇微微一笑:“接下来呢?”

“接下来,该让整个江南的布商,都看看松江布的本事了。”

远处,更夫的梆子声悠悠传来,混着织娘们下工的说笑声,轻轻荡开在松江府的夜色里。

暮色渐沉,松江府衙前的告示栏前还围着不少人。新贴的加盟章程在灯笼映照下泛着黄光,几个布坊掌柜凑在一起低声议论。

周老太爷拄着拐杖站在最前排,眯着眼睛将章程从头到尾看了三遍。他忽然转身对身后的周德海道:“明儿一早,把咱们家三间染坊的账册都送来巾帼工坊。”

周德海搓着手:“祖父,真要按这章程办?光给织工们加伙食钱,每月就要多支出二十两银子。”

老太爷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惊飞了几只麻雀。“眼皮子浅的东西!没看见章程里写着?但凡按巾帼工坊规矩来的,染出的布每匹加价三钱收!”

旁边沈家的管事听见这话,连忙挤过来拱手:“周老,这加盟当真划算?”

老太爷哼了一声,指着章程最后一行:“白纸黑字写着,加盟工坊可优先用新式织机。沈掌柜要是不信,大可以再观望几日。”

沈管事讪讪退开时,正撞上从府衙出来的陈寒。他连忙作揖:“国公爷,我们东家让我来问问,加盟后这工坊管事的人选.”

陈寒解下腰间玉佩递给随从,头也不抬道:“按章程办。各家原管事留任,巾帼工坊另派监理。三日后在太白楼签契,过时不候。”

他说完便大步走向停在街角的马车,留下沈管事站在原地擦汗。马车帘子掀起时,露出朱幼薇半张脸,她手里还捏着刚收到的杭州来信。

“苏州那边有动静了?”陈寒踩着脚凳上车。

朱幼薇将信纸折好塞回袖中:“沈万三的侄子在打听加盟的事,看来是被咱们的加价收购勾住了。”

马车缓缓驶过石板路,车轮声惊醒了趴在墙头打盹的野猫。陈寒望着窗外掠过的灯火,忽然道:“明日开始,你带文娘她们去各家工坊走一趟。”

“先从哪家下手?”

“周家。”陈寒手指轻叩窗框,“老太爷在松江商界有威望,他若带头改革,旁人不敢不从。”

次日清晨,周家染坊的工人们刚上工,就看见大门口停着巾帼工坊的马车。朱幼薇带着文娘和柳娘走进院子时,二十多个染工正蹲在井边啃杂粮饼子。

周德海小跑着迎上来:“郡主来得早,我这就叫他们.”

“不必。”朱幼薇抬手制止,从柳娘提的食盒里取出几个白面馒头,“让工人们先吃饱。”

染工们愣愣地看着雪白的馒头,谁也不敢伸手。有个胆大的小伙子刚想接,就被工头瞪了回去。

文娘直接把馒头塞进老染匠手里:“吃吧,以后每日早饭都按这个标准。”她转身对周德海道,“染缸边上得搭凉棚,这么毒的日头,人晒晕了还怎么干活?”

周德海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就被朱幼薇打断:“带我们看看寝舍。”

推开后院偏房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大通铺上堆着发黑的棉絮,墙角还结着蜘蛛网。柳娘忍不住咳嗽起来:“这、这怎么住人?”

朱幼薇从袖中掏出册子记了几笔:“三日之内,通铺全部换成单人木床。每旬发新皂角,被褥半月一换。”她抬头看向周德海,“这笔钱从加盟预支银子里扣。”

周德海额头冒汗:“可章程里没写.”

“现在写了。”陈寒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他身后跟着两个匠人,手里拿着新画的寝舍图纸。“按巾帼工坊的规矩,工人住得好,出错才少。”

染工们聚在院子里窃窃私语。老染匠捏着吃剩的半个馒头,忽然走到朱幼薇跟前跪下:“郡主,老汉能多讨个馒头不?家里小孙子.”

朱幼薇弯腰扶起老人,转头对周德海道:“以后工人家里六岁以下的孩子,每日发半斤米。”她顿了顿,“就从我账上支。”

消息像长了翅膀,晌午就传遍运河两岸。未时刚过,沈家染坊的管事就带着工人堵在巾帼工坊门口,嚷嚷着要见文娘。

“我们也要改寝舍!”领头的织工挥舞着破草帽,“沈家掌柜说了,除非巾帼工坊肯预支银子,否则免谈!”

文娘站在台阶上冷笑:“告诉沈掌柜,章程第三条写得明白——先改革,后支银。”她指着远处正在晾晒的新布,“看看人家周家,昨日改的寝舍,今早就织出上等布了!”

人群后面忽然传来骚动。林三娘带着娘子军押来三辆马车,车上堆着崭新的木床和被褥。她跳下车辕,扬声道:“按国公爷吩咐,加盟工坊可赊购寝具,秋后从布款里扣!”

沈家管事灰溜溜地走了,可更多工坊的工人找上门来。直到暮鼓响起,巾帼工坊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朱幼薇站在账房里,听着外头的喧闹声,笔尖在加盟名单上勾勾画画。陈寒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木屑味。

“新织机改好了?”

陈寒点头,把一卷图纸摊在桌上:“加了分纱轮,女工也能操作。”他指着名单上画圈的名字,“这几家都是硬骨头?”

“何止。”朱幼薇蘸了蘸墨,“李家工坊的掌柜放话,宁可关门也不给工人加钱。”

窗外忽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林三娘隔着门板道:“郡主,杭州娘子军到了,要不要现在去李家?”

朱幼薇与陈寒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她抓起挂在屏风上的斗篷:“告诉李掌柜,明日辰时,巾帼工坊要验看他家的改革进度。”

“他若不肯呢?”

陈寒系紧腰间玉带,淡淡道:“那就按违约处理,加盟押金充公。”

周老太爷的拐杖重重敲在青石板上,震得账房里的算盘珠子哗啦作响。他盯着面前摊开的账本,枯瘦的手指在“工食钱”那一栏反复摩挲。

“每月再加三两银子伙食费。”老太爷突然开口,惊得周德海手里的茶盏差点翻倒。

周德海慌忙放下茶盏:“祖父,这都已经是第三回加钱了。要是再添,咱们染坊今年怕是”

“闭嘴!”老太爷抓起砚台砸在账本上,墨汁溅出老远,“没看见巾帼工坊的告示?加盟工坊的工人待遇必须对标她们的标准!”

窗外传来织工们的说笑声,几个下早工的女工正挎着篮子往家走,篮子里装着巾帼工坊发的白面馒头。老太爷眯起眼睛,突然抓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一串数字。

“从明日起,早饭加两个鸡蛋,午饭要有肉。染缸边上搭凉棚,每人每月发两双新布鞋。”他写完把纸拍在周德海胸口,“去库房支银子,今晚就把寝具换了。”

周德海展开纸条一看,手都抖了起来:“这、这要八十两银子啊!”

老太爷已经拄着拐杖往外走,闻言回头冷笑:“舍不得银子?那趁早把加盟契书烧了!”他指着远处巾帼工坊的方向,“人家文管事明日要来验收,要是看见咱们工人还睡稻草铺,周家往后就别想在松江布市立足!”

染坊后院顿时忙得像炸了锅。五个伙计扛着新打的木床往里搬,厨娘在灶台边清点刚送来的猪肉,管库的老刘带着人挨个给工人量脚尺寸。染工王二蹲在墙角,盯着自己露脚趾的草鞋发愣。

“王二哥,试试新鞋。”周德海亲自捧着双千层底布鞋过来,鞋帮上还绣着周家染坊的标记。

王二在裤腿上擦了七八遍手才敢接,声音都打着颤:“东家,这、这真是给俺的?”

“赶紧换上。”周德海强忍着心疼,“以后每月两双,穿坏了就换。”

染工们围过来,摸着新发的被褥啧啧称奇。最年轻的小柱子突然“哇”地哭出声,把脸埋在新棉絮里不肯抬头。他师傅老赵红着眼圈解释:“这孩子自打进染坊,冬天都是跟人挤着取暖”

天色擦黑时,文娘提着灯笼来验收。她掀开新换的细麻布床单,手指在床板缝隙里抹了抹,又去灶间尝了尝炖肉的咸淡。最后站在井台边,看着工人们排队领新鞋。

“还差一样。”文娘突然开口。

周德海急得直搓手:“文管事明示,我们马上改!”

文娘从袖中掏出本小册子:“巾帼工坊的规矩,工人子女满六岁可入义学。周家染坊现有七个适龄孩童,明日辰时前要把学堂收拾出来。”

周老太爷不知何时站在了月亮门下,闻言立刻应道:“就用老朽的藏书阁!德海,去把《千字文》《百家姓》都找出来!”

当夜,周家染坊破天荒地点了整宿的灯。老太爷亲自监督工匠改装藏书阁,连珍藏的黄花梨书案都搬出来给孩子们当课桌。更漏敲过三更时,老染匠们还在往墙上挂《棉花图说》,那是老太爷年轻时花十两银子从应天府淘来的。

第二天鸡刚叫,染工们就带着孩子来了。小柱子牵着六岁的妹妹,小姑娘怀里抱着连夜赶制的新书包。文娘带着巾帼工坊的女先生进门时,孩子们齐刷刷跪下行礼,被女先生一个个扶起来。

“在咱们工坊,只作揖不磕头。”女先生把《三字经》发到每个孩子手里,“好好念书,将来给你们爹娘记账。”

染工们趴在窗户外头看,有人偷偷抹眼泪。王二媳妇掐着丈夫胳膊哭出声:“当家的,咱闺女真能认字了?”

周德海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昨晚那八十两银子花得值。他转身要去染缸那边,却看见老太爷蹲在晾布场角落,正用帕子擦拭一块陈年旧匾。

“祖父,这是”

老太爷把“乐善好施”的匾额挂回正堂,轻声道:“洪武三年,松江大疫,周家开仓放粮得的御赐匾。”他望着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孩子们,“没想到二十年后,是靠给工人发肉才重新挂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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