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狗咬人,是主人没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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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0章 狗咬人,是主人没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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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目的,其实并不难猜。

沈筝双手交合放于膝上,不过一瞬,她已得出了答案。

——牛痘。

天子想在大周境内,普及牛痘疫苗。

此次诏令,就是一个信号。

这让沈筝无法做到不闻不问。

她看了看华铎。

华铎不识字。

顿了顿,沈筝只能问道跟在车旁的羽林军:“你们可识字?”

华铎悄悄低了头。

方才主子夸她耳力好,让她有些窃喜,觉得自己于主子而言,还是有些用处在。

谁料这下一瞬,她便被现实泼了一瓢冷冰冰的水。

耳力好,力气大的人比比皆是,主子凭何要因此对她另眼相待?

真正有大用之人,需得文武双全,就像羽林军将士那般。

可惜,她不是,她只是个女子。

其中一位羽林军将士挤入了人群,将诏令内容记下,回来复述道:“沈大人,陛下诏令,前工部侍郎卢嗣初,身居要职却不思报国,反行悖逆,其罪有三。”

沈筝闻言敛起神色,静静等着下文。

“侵吞工部营造物料之资,中饱私囊,致使昌南、禄州等州府河道修缮失期,此其一罪。”

沈筝眸中泛出一丝冷意。

她早已从余九思口中,听说了昌南府惨状。

若非卢嗣初不作为,百姓们岂会流离失所,又岂会......同类相食。

卢嗣初该死。

她示意羽林军接着说。

“又广结朋党,勾连内外,排斥异己,妄图把持朝政,扰乱朝纲,结党营私,以图不轨,此其二罪。”

沈筝点头。

卢嗣初,想要余家人的命,余九思就是第一个被他盯上的人。

羽林军又说:“兴宁府天花横行之初,卢嗣初竟隐匿不报,视黎民性命如草芥,致灾情蔓延,此其三罪!”

说到这儿,就连羽林军将士都咬牙切齿起来。

这三个罪名,随便提溜一个出来都不轻。

没想到今日,竟都聚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沈筝掀开车帘,外头百姓群情激愤,更有甚者,竟连着皇室一起骂了。

“这头,怎么砍?”她看着外头,嗓音有些冷。

“七日后游街,押赴西市斩首示众。”羽林军将士觉得便宜卢嗣初了。

人死如灯灭,这人脑袋一掉,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对方犯下的这些罪行,又由谁来还?

卢嗣初的贱命,只有一条,又如何去偿还昌南、兴宁等州府的百姓性命?

这次,是真的死不足惜!

“便宜他了。”沈筝也说:“由刑部监刑?光砍头不折磨怎么行。”

“诏上有明,由余郎将监刑。”羽林军将士道。

余九思?

沈筝突然笑了。

天子这一手,颇有些杀人诛心的意味在其中。

你不是想害余家人吗?那这最后一程,便让余家人送你吧。

闻讯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马车前行愈发困难。

两位羽林军将士前行开路,沈筝与华铎一同坐在车厢中。

坐着也是坐着,气愤完后,沈筝又开始琢磨那道诏令。

这诏,是天子亲自下的,但也应该过了翰林院之手。

卢嗣初贪墨、结党、视人命如草芥,罪行罄竹难书,一旦公之于众,必然引起民愤。

比如现在。

无数道愤怒的质疑声,四面八方地灌入马车。

“这种人,也能在朝廷做官,那我还交什么税?全都落到贪官口袋里去了!”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皇上是怎么选官的,这可是巡抚大人,还是工部侍郎,随便一口唾沫星子,便能将咱的小家喷垮,皇上让这种人当了大官,这不是害咱们?”

“依我看,咱们大周朝廷,从根儿上就烂了......咱们这还是皇城脚下,都出贪官,那你们说,地方上的百姓,日子又能过成啥样?”

“嘘,小声点儿,说不准就有朝廷的人混在咱们里面呢。”

“我怕什么?官是贪官,还不让咱们说了?我不仅要说,七日后还要拿臭鸡蛋砸那贪官呢!我老娘之前将鸡蛋放臭了都舍不得吃,我们小老百姓这么紧紧巴巴的过日子,结果呢?他们贪官一个坏心思,就能害了几个州府的百姓!我一条贱命,要是皇上看不顺眼,拿去便是!”

沈筝作为“混在人群中”的朝廷之人,越听下去,心口越是酸痛。

天子将卢嗣初的罪行昭告天下,何尝没想过百姓们的反应呢?

但他还是数落了卢嗣初的罪行,等于变相承认——我这个皇帝没做好,带出的官,害了百姓。

在沈筝看来,这一诏令对天子名声的危害,绝不亚于“罪己诏”。

外头那些话,也一字不落地传入华铎耳中,她小心翼翼观察着沈筝反应。

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只有一丝......酸楚?

“陛下仁厚不专行。”沈筝倚在车板上,让外头的声音更清晰地灌入耳中,“如此,反而让心思活络之人大了胆子,敢将屠刀伸向陛下的子民,到最后,挨骂挨得最凶的,还是陛下。”

百姓不认得这个官那个官的,只知道皇帝管官,就跟“狗若咬了人,是主子没拴好”一个道理。

她与外头人一样,谈论着天子。

华铎不敢接话。

沈筝微微叹了口气,掀开了车帘一角。

外头,突然有了不一样的声音。

“皇上发诏令,便是为了给咱们百姓一个交代。”

说话的,是个身着青衿服的女学生,“若皇上不想让咱们知道,暗中将人处置了便是,为何要大费周章地颁诏令,又为何要让卢嗣初游街?这为的,就是不想寒咱们百姓的心。”

其余百姓闻言不置可否,反而问道:“你是国子监的学生?那你家中一定有个大官吧?大官家里的人,为朝廷说话,为官员说话,倒也正常。”

这是在说他们蛇鼠一窝。

沈筝将车帘掀得更开些,支出半个脑袋看向那女学生。

对方是穿了青衿服,但那,好像不是国子监的服饰。

“你错了。”女学生神色淡然,“我只是西郊学堂的一个普通学生,我家中做得是小生意,和朝廷一点关系都没有。”

女学生的话有理有据,但显然,对方听不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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