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夜滩烟火记——海浪滚滚暖心间
不想错过《重生之后,姐妹狂虐白莲花》更新?安装阅读专用APP,看更多好书 离线下载 无网阅读!
苏晴刚坐下,就见石无痕从旁边摊位买了瓶冰镇酸梅汤,倒在粗瓷碗里递过来:“刚李司机这是用本地梅子熬的,比酒店的酸点,解腻。”
她抿了一口,酸得眼睛发亮,石明皇在旁笑:“丫头跟这酸梅汤投缘,跟我年轻时一个样,就爱这口酸里带甜。”
排档老板端来一盘醉虾,玻璃碗里的虾还在蹦跶,酒气混着虾鲜直往鼻子里钻。“这虾得趁活吃,”
石明皇夹起一只,“在京城吃的醉虾总带着股土腥味,哪有海城的干净——你看这虾须,白生生的,就知道是刚从浅滩捞的。”
苏晴正盯着锅里咕嘟冒泡的花蛤,石无痕忽然往她碗里夹了只最大的:“这壳上带花纹的最肥,肉里没沙。”
杨晓婷凑过来声:“他打就爱研究这些,哪只蟹有黄,哪只虾最鲜,看一眼就知道。”
海面上忽然漂来阵渔歌,是远处归港的渔民在唱,调子软乎乎的,混着排档的锅铲声,倒比京城的戏文更接地气。
石明皇跟着哼了两句,忽然对苏晴:“当年我在这儿等卸海参,就听着这歌熬通宵,那时候总想着,什么时候能让你奶奶也来听听。”
石世峰给父亲续上米酒:“现在交通方便了,您想什么时候来都行。”石明皇叹口气:“还是现在好啊,当年从海城回京城,坐绿皮火车得晃三天,现在飞机俩时就到,连海鲜都能跟着人一块儿飞。”
正着,蒸梭子蟹端上来了,红通通的壳在灯光下泛着油光。石无痕先挑了只母的,掰开蟹脐,满壳的蟹黄颤巍巍的。苏晴刚要伸手,他已经把剔好的蟹肉推到她面前:“心扎手,这蟹钳的壳硬。”
杨晓婷看着他俩,忽然对石世峰笑:“你看无痕,以前跟个闷葫芦似的,现在倒学会疼人了。”石世峰瞥了儿子一眼,眼里带着笑意:“随我。”石明皇在旁咳了声:“随我才对!当年我追你妈,天天给她送海虹,送到她院里的花都开了。”
暮色彻底沉下来时,渔港的灯笼亮成了片红海。苏晴咬着蟹肉抬头,见石无痕正望着远处的灯塔,灯笼光在他脸上,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海风卷着鱼腥味和饭菜香吹过来,她忽然觉得,这排档的烟火气里,藏着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暖的东西。
晚餐就在渔港旁的排档,石明皇非要坐露天桌,指着刚端来的梭子蟹:“这才是海城的味,比京城大饭店里的多了点烟火气。”
石无痕给苏晴剥蟹钳,杨晓婷笑着对石世峰:“你看他俩,倒像我们当年处对象时,总凑一块悄悄话。”
排档的灯泡在头顶晃悠,把梭子蟹的红壳照得透亮。石明皇刚咬了口蟹肉,就被鲜得直拍桌子:“你尝尝这黄,绵得像流沙!京城的蟹哪有这股子活劲,都是大棚里催出来的。”苏晴刚要动手,石无痕已经递来剥好的蟹腿,指尖沾着点蟹黄:“心壳边缘刮嘴。”
旁边桌的游客在猜拳,笑声混着海浪拍岸的声音飘过来。杨晓婷给苏晴夹了块炒花蛤:“这花蛤得用铁镬炒才香,你看这锅气,酒店里的砂锅炖不出来。”
石世峰笑着碰了碰石明皇的酒杯:“爸,您还记得不,当年在这儿请晓婷吃的第一顿饭,她嫌花蛤有沙,您愣是蹲在码头帮她挑了半时。”
石明皇耳尖有点红,嘴上却不饶人:“那是她娇气!你看苏丫头,吃得多香。”苏晴正埋头对付一只八爪鱼,吸盘吸在嘴唇上,逗得石无痕低笑出声,伸手帮她摘下来:“蘸点醋,能解这黏劲。”
灯笼光在他手背上,苏晴忽然觉得,这排档的嘈杂里,藏着比任何安静角都清晰的心跳声。
摊主端来盆椒盐皮皮虾,虾壳炸得金黄。石无痕挑了只最大的,捏着头尾轻轻一掰,完整的虾肉就露了出来,递到苏晴碗里:“这虾得带壳炸,椒盐才渗得进去,比白灼的多股焦香。”
苏晴刚咬一口,就见石明皇正跟隔桌的年轻人聊得热乎:“你们从北京来?那可得尝尝咱这烤鱿鱼,比王府井的地道!”
海风渐渐带了凉意,杨晓婷把石明皇的外套往他肩上拢了拢:“差不多该走了,再晚去外滩,灯塔该亮了。”
石明皇却不肯动,指着锅里的海鲜粥:“等这锅粥,当年守夜饿了,就靠这粥垫肚子,老板会多放瑶柱,鲜得能掉眉毛。”
粥端上来时,热气裹着米香漫开。石无痕给苏晴盛了半碗:“心烫,底下藏着文蛤,咬的时候慢点开。”
苏晴吹了吹,抿了一口,鲜得直眯眼,抬头时正撞见石无痕的目光,带着点“就知道你爱吃”的笑意,像这粥一样,暖乎乎的。
结完账往外走,石明皇还在跟摊主念叨:“下次来给我留两斤海虹,用虾油炒,多放葱。”
摊主笑着应:“记着呢!给您留最新鲜的。”
石世峰扶着父亲往停车的地方走,杨晓婷拉着苏晴后半步,轻声:“他呀,这辈子就认死理,认定的人和味,几十年都不变。”
车队往上海滩开时,车窗上凝了层薄雾。苏晴擦开一块,看见渔港的灯笼渐渐变成模糊的红点,石无痕忽然:“刚才摊主,这排档明年要翻新,我让他别动这木板路,踩起来咯吱响的才是老味道。”
苏晴转头看他,他正望着窗外,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柔和。
饭后去上海滩散步,晚风带着黄浦江的潮气。外白渡桥的铜狮子在路灯下泛着光,石明皇摸了摸狮爪:“三十年前我跟你奶奶在这儿拍过照,她穿的布拉吉,风一吹跟蝴蝶似的。”
苏晴忽然发现栏杆上的同心锁,风一吹叮当作响,像她阳台的风铃。
石无痕不知何时买了热可可,递给苏晴时指尖相碰,他耳尖微红:“我不爱喝甜的。”
石明皇在后面哼起评弹,调子软乎乎的,杨晓婷跟着和:“这是他年轻时在海城学的,后来在京城再也没唱过。”
走到钟楼底下,十点的钟声刚。石无痕掏出个盒子,银质船吊坠在灯光下闪着光:“船帆上刻了‘海’,跟你阳台的风铃算一对。”苏晴刚接过,就听石明皇笑:“这子,比他爸当年开窍多了。”
石明皇忽然拍肚子:“刚没吃饱,有卖烤鱿鱼的吗?”石无痕转身就去买,回来时手里还多了生煎包:“老板刚出炉的,您尝尝。”杨晓婷给苏晴递纸巾:“他总这样,别人随口一句,他记在心里。”
石无痕的热可可还冒着白汽,苏晴捧着杯子往手心呵气,忽然发现杯上沾着点巧克力酱,刚要抬手擦,石无痕已经递来张纸巾,指尖擦过她手背时,像有电流轻轻窜过。
杨晓婷在旁看得分明,悄悄碰了碰石世峰的胳膊,两人眼里都漾着笑。
石明皇的评弹调子越哼越柔,混着黄浦江的晚风,倒比京城戏楼里的唱腔多了点水汽。“
当年在海城听的就是这出,”他忽然停了哼,对苏晴,“的是书生在码头等姑娘,一等就是三年,跟无痕似的,嘴笨,心倒实。”石无痕耳尖更红了,偏头看远处的游船,船灯在水里碎成一片金,像他没出口的话。
往钟楼走时,石板路被夜露浸得发潮。苏晴忽然被绊了一下,石无痕伸手扶她,掌心贴着她胳膊,温热的触感比热可可还暖。
“这儿的石板缝里长着青苔,”他低声,“跟老槐树底下的一样滑。”苏晴低头看,果然见砖缝里藏着点绿意,像藏着这座城市没尽的温柔。
钟楼的灯光把影子拉得老长,石无痕掏盒子时手微微发紧。银质船躺在丝绒垫上,船帆上的“海”字刻得极细,得凑近些才能看清。“上次在老街银铺看见的,”他声音比晚风还轻,“老板这船能载着念想,不管多远都能到。”
苏晴指尖刚碰到船身,就听见石世峰在后面轻咳——原来石明皇正偷偷举着手机拍照,闪光灯亮得像颗星子。
石明皇拍完照,立刻装模作样看风景,却被肚子的“咕噜”声出卖。石无痕转身要走,苏晴拉住他:“我跟你一起去。”两人并肩往巷口的摊走,影子在路灯下时而交叠,时而分开。
摊主正往鱿鱼上刷酱,看见他们就笑:“年轻散步呢?这鱿鱼得加辣,才够味。”石无痕要了两串,又指着蒸笼:“生煎包来四盒,要刚出锅的。”
回去的路上,苏晴咬着鱿鱼,忽然问:“你时候常来这儿?”石无痕点头:“爷爷总带我来,吃生煎得配着江风,不然缺点灵气。”
他把自己那串没放辣的递给她:“换着尝尝,这酱里加了鱼露。”苏晴刚接过来,就见他抬手替她擦掉嘴角的酱汁,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石明皇已经坐在长椅上,见他们回来,立刻伸手要生煎包。杨晓婷递过去张纸巾:“慢点吃,别烫着——当年你爸追我时,也总在深夜买生煎包,凉了就没这股焦香了。”
石世峰笑着否认:“明明是你馋嘴,大半夜拉我出来。”晚风里飘着生煎的油香,苏晴忽然觉得,这城市的夜晚,连争吵都带着甜味。
石无痕忽然看了看表:“快十一点了,回去吧,爷爷该累了。”
石明皇嘴里塞着生煎,含糊着点头,却不忘把最后一个推给苏晴:“丫头吃,这底焦得正好,比京城的锅贴酥。”
苏晴咬下去,滚烫的汤汁溅在舌尖,像溅起了满心的暖。
往停车的地方走时,石明皇忽然哼起评弹的调子,杨晓婷跟着轻轻唱,石世峰扶着父亲的肩,石无痕走在苏晴身边,手里还拎着没吃完的生煎包。江风卷着歌声掠过江面,把这一路的烟火气,都揉进了慢慢沉下来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