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打扫战场，发笔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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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的轰鸣，是这片血腥地狱唯一的背景音。
夏悠瘫在血泊旁，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凌夜的情况比她更糟。
【狂暴增服烤肉】的后遗症发作了。
银狼虚影早已溃散，他浑身布满狰狞的伤口。
强撑的身体剧烈一晃，单膝重重跪地。
“噗——”
一口暗红逆血喷在石地上。
“凌夜！”
夏悠尖叫一声，手脚并用地爬过去。
她扶住他滚烫的身体，那失控的能量让她心惊。
再这样下去，他会把自己撑爆。
“我有办法！”
夏悠声音发颤，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碗肉羹。
她冲到篝火边，捡起摔出缺口的石锅。
还能用。
她割下豹尸上最嫩的肉，扔进锅，加入清水。
火光舔舐锅底，水很快沸腾。
夏悠举起锋利的石片，对准自己另一根完好的指尖，毫不犹豫地划下。
她看着自己的血，那滴象征奇迹的红色，滴入滚汤。
柔和的白光绽放。
【净化之血肉羹】的香气，驱散了部分血腥。
她将温热的肉羹端到凌夜面前，一勺勺喂给他。
凌夜半睁着眼，金瞳涣散，却本能地吞咽。
肉羹下肚，柔和的净化之力开始发挥作用。
狂暴的能量被安抚、理顺。
可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愈合。
一碗见底，凌夜吐出一口浊气，靠着洞沉沉睡去。
夏悠松了口气，一屁股坐下。
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活下来了。
短暂休息后，体力恢复些许。
刻在骨子里的生存本能开始运转。
她站起身，搓了搓手，目光扫过一地豹族尸体。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座座移动的仓库。
浪费是可耻的。
她踢了踢最近的尸体，开始盘算。
“皮，可以做衣服。”
“爪子和牙，可以做武器。”
她走到刀疤队长的尸体旁，掰开他的嘴。
“啧，这獠牙不错，能辟邪。”
她捡起一把豹人掉的骨刃，开始尝试剥皮，动作笨拙又坚定。
至于肉，她嫌弃地摇了摇头。
吃智慧生物，心理上过不去。
她这副财迷模样，入了不知何时醒来的凌夜眼中。
他靠着洞，眼神复杂。
这个女人，总能在绝境里找到最务实的活法。
他没有出声，默默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夏悠正和一张豹皮较劲，手里的骨刃忽然一轻。
凌夜拔出自己的石刀，动作熟练地开始处理。
刀法干净利，很快，一张完整的豹皮被剥下。
他清理血污，叠好，放在一旁。
然后，走向下一具尸体。
夏悠看着他沉默而高效的背影，心里美滋滋的。
免费劳动力，就是爽！
她乐得清闲，开始专心搜刮战利品。
很快，她摸到了刀疤队长怀里那块冰冷的金属牌。
擦干净血迹，狰狞的兽口图案在火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喂，凌夜。”
她举起牌子。
“这是什么玩意儿？”
凌夜处理豹皮的动作，在看到金属牌的瞬间，猛地一僵。
他缓缓直起身。
当他的目光与那兽口图案对上，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散发出来。
他走到夏悠面前，接过金属牌。
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凝重”与“忌惮”。
“饕餮教的徽记。”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这个名字带着禁忌。
“饕餮教？听起来很能吃。”夏悠下意识吐槽。
凌夜深吸一口气，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阴影。
“一个信奉邪神的疯子组织。”
“他们的教义只有一个——吞噬。”
“吞噬强大的血脉，献祭给他们的主。”
夏悠听得背脊发凉：“那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
凌夜沉默片刻，吐出一个词。
“献祭。”
“他们相信，越是高贵的血脉，越能取悦邪神。”
“在所有兽人血脉的顶端，有几个被称为‘神裔’的古老血脉。”
他抬起头，直视夏悠的眼睛，一字一顿。
“我，银月狼族后裔，就是他们口中的‘银月神裔’。”
“对他们来，我的血，是顶级的祭品。”
夏悠的大脑“嗡”的一声。
她终于明白，这不是部仇杀。
这是一场针对他血脉的、不死不休的狩猎！
“所以，他们会没完没了地追过来？”
“是。”
凌夜的回答，沉重如山。
夏悠看着他，看着他身上新旧交叠的伤痕。
预想中的恐惧没有出现，反倒是一股怒火从胸腔里窜了出来。
她猛地握紧拳头。
“开什么玩笑！”
她气得跳脚。
“敢动我的人？！”
“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专属饭票兼超级保镖，还没捂热乎呢，就想来抢？”
“我跟他们没完！”
凌夜看着她气势汹汹的样子，眼中化不开的冰冷，悄然融化了一角。
这个傻瓜。
她甚至没问会不会连累自己。
夏悠还在为自己的“私有财产”愤愤不平，手又在刀疤队长的尸体上摸到了一个鼓囊囊的袋子。
入手柔软，还有奇异的魔力波动。
她打开袋口，往里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袋子不大，里面却别有洞天。
几枚金币，一些草药，还有几张古老的兽皮卷。
“空间储物袋？！”
夏悠的眼睛瞬间亮如灯泡。
发财了！这次是真的发大财了！
她激动地倒出所有东西，一眼就看到了那几张兽皮卷。
展开其中一张，上面绘制着一种散发着莹莹蓝光的蘑菇。
【叮！发现稀有草药图谱：月光菇。】
【是否消耗图谱，解锁相关高级食谱？】
“解锁！必须解锁！”
夏悠在心中狂喜大喊。
她献宝似的，举着图谱冲到凌夜面前。
“凌夜你看！好东西！我们有新菜了！”
她的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凌夜看着她那张沾着烟灰和血迹，却依旧神采飞扬的脸，眼神变得无比柔和。
他没有去看图谱。
他只是伸出手，用那只曾撕碎无数敌人喉咙的大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顶。
“你的。”
他低声，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夏悠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头顶温热干燥的触感，像一道电流，瞬间流遍全身。
她的心脏，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
然后，开始疯狂跳动。
脸颊迅速升温，一直红到耳根。
这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比任何一次拥抱都更让她心慌意乱。
凌夜收拾好所有战利品，塞进储物袋。
他走到洞口，望向远方，神色再次凝重。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去哪儿？”夏悠下意识问道。
“百族之城。”
凌夜的语气无比坚定。
“那里最混乱，也最安全。王庭的律法和部的仇杀在那里都无效。”
“那是我们唯一能藏身，并找到对抗饕餮教线索的地方。”
夏悠用力点头。
他们有了新的目标。
两人熄灭篝火，抹去痕迹，趁着夜色踏上征途。
在他们离开后很久。
瀑布水声依旧。
一道身披宽大黑袍、戴着狰狞饕餮面具的人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战场上。
他无视满地尸体，脚步停在夏悠丢弃的石锅残渣旁。
他弯腰，用两根金属指套拈起一点残留的肉羹。
凑到面具下，轻轻一嗅。
“嗬嗬嗬……”
砂纸摩擦般的低沉笑声响起。
“神裔之血的味道……”
他顿了顿，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带上癫狂的兴奋。
“……还混杂着一种，更有趣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奇迹’。”
“找到了……”
他猛地抬头，望向夏悠两人离开的方向。
“新的‘圣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