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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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线索的江悬，连忙找来了哈夫一家，探讨计划。
“你们是戈尔德亚人，关于树灵的这座城镇，你们有没有印象？”
汤姆和梅格面面相觑，不明白江悬的意思。
“您是想知道这座城镇的名字吗？”
“不仅是名字，还有其他消息。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我能不能进城？你们也知道，我一直想要进城买粮。但我担心，矮人的城镇里突然出现一个人类，会太过醒目。”
梅格理解了江悬言语背后的潜台词。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离开凳子，跪了下来。汤姆跟着妻子的动作，也一起跪下。
“好端端地，你们这是做什么？”
江悬去拽两人，却根本拽不动。
“大人，我们……”梅格的声音艰涩，“我们不配做您的领民！”
“你在什么啊？”
江悬不知道梅格为何这么。
领地的所有领民中，江悬最信任的就是哈夫一家。
他们来的最早，勤劳又听话，忠心且善良。80点的忠诚度，就是他们的活招牌。
如果这样都不是好的领民，怎样才算好的领民？
“大人，作为一个忠心的领民，在听到您想要去矮人城镇买粮时，我们就应该主动请缨的。”梅格艰难地开口，“可是我刚刚一瞬间，想的却是逃避。对不起，大人。”
“我本来也没有让你们去的意思啊！”
江悬没跟上梅格的思路。
“我不是给你们委派了领地的任务吗？况且，去城镇一来一回太远了，独角马只有一匹，当然是我自己去。”
江悬担心是自己的话有歧义，让他们产生误会。
“我只是习惯在去陌生的地方之前，先调查一下，不是想暗示你们什么。”
“我知道。”梅格的手搭在江悬的手臂上，不自觉地颤抖着，“就是因为您没有这样的意思，我才更羞愧。大人，我……我们一家……”
“大人！”
汤姆突然拦住梅格。
“请让我去吧！我愿意为您去购买粮食！”
“等一下，不对劲！你们两个今天都太不对劲了！”
江悬盯着哈夫夫妻苍白的脸色。
她突然发觉，迄今为止，她仍然不知道哈夫一家沦为流民的理由。
莫尔法他们是因为妖精之森被毁；艾瑞利亚的女人们是因为战乱。
原因都早在来的第一天就过。
只有哈夫一家，从一开始就很含糊。
“你在害怕，梅格。”江悬握住梅格颤抖的手，“你们是害怕戈尔德亚吗？为什么，这不是你们的家乡吗？你之前和我提起矿石镇的时候，表情很温和，你应该不讨厌戈尔德亚才是。”
梅格满面愁绪，眼神痛苦，纠结了许久才道。
“大人，我不敢骗您。我们之所以恐惧进城，是因为在戈尔德亚，我们一家是通缉犯！也正是因为被通缉，我们才不得不放弃还算稳定的工作，背井离乡，沦为流民。”
“通缉？”
江悬瞪大了眼睛。
她下意识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吧，你们一家都是好人，我看的出来。怎么会沦为通缉犯呢？”
梅格踟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汤姆长长地叹了一口：“大人，不知道您了解多少戈尔德亚？”
江悬摇头，坦诚地道：“我若是知道，怎么还会问你们呢？戈尔德亚这个名字，我还是从你们这里听的。”
汤姆哀伤地介绍：“以前在大陆诸国之中，戈尔德亚虽没有兽人国乌洛科萨那般强盛，但也还算不错。直到二十年前……”
梅格主动接过话头：“直到二十年前，黄金王奎尔登基！”
梅格咬着牙吐出这个名字，江悬从梅格的神情中看到她的恨意。
“黄金王奎尔弑父登基，即位当日就屠尽兄弟。据传，先王曾在死前诅咒奎尔，屠戮血亲者，也终将死于血亲之手！但奎尔是当时世上最强大的战士，他无动于衷。”
“后来，佞臣当道，民不聊生。百姓的日子越来越难，若不是还有如春官施密特大人这般的好人，百姓早就活不下去了。”
汤姆轻声补充：“按照地理位置来讲，大人你想去的这处城镇，应该属于恶臣之首——秋官弗拉德。弗拉德的生意做的大，他的领地里出现其他种族，倒并不稀罕。”
江悬起身为自己两位年长的居民倒了两杯水，放到他们面前的桌上。
“听起来，戈尔德亚现在的国情确实不好。那你们又是怎么沦为通缉犯的呢？是因为得罪了权贵？”
江悬理所当然的推测着，但梅格摇了摇头。
她向上撩起袖子，露出大臂，上面有一个烈焰的胎记。
“因为我是奎尔的血亲，他同父异母的姐姐。”
梅格出了人生最大的秘密，眼中的光彩也黯淡了下去。
“这很可笑吧，任谁也想不到，一个丑陋的村妇，居然会是国王的姐姐。”
汤姆为妻子争辩：“但是梅格没做过一天公主，也没享受过一天好日子。在奎尔通缉血亲之前，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个胎记代表着王族！”
“你曾，当初听到诅咒时，奎尔并不畏惧。”
江悬抓住了梅格话里的重点。
“是的。”梅格点头，“多可笑啊，当年他不觉得畏惧。二十年过去，他老了，人类术士的占卜却吓破了他的胆！”
“因为术士一句，诅咒即将应验，他会死于自己的血亲之手。他就变成一个疯子，杀死自己的子嗣、嫔妃，甚至连姐妹们也不放过。为了一个诅咒，他恨不得杀到麦金尼血脉只剩他自己一人！”
“可是我，我的孩子们又做错了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因为这样可笑的理由死去！”
梅格痛苦地捂住了脸，泪水从粗糙的指间涌出。
“不要哭了，梅格。”江悬上前揽住哭泣的女人，“现在你已经离开戈尔德亚了。你是我的领民，受我管辖，没有人能略过我，将你带走。你和你的家人，都安全了。”
“正好，我去替你们探探，看看现在戈尔德亚的情况如何。”
江悬故意嘲讽：“不要怕，没准你们嘴里的这个傻×黄金王，已经死在自己某个血亲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