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全军换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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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七天,幽州城南的军工厂,成了整个城池的心脏。
白日里,黑烟滚滚,遮天蔽日。
到了夜晚,炉火通明,将半边天都映成了橘红色。
“哐!哐!哐!”
震耳欲聋的锤打声,昼夜不息。
城里的百姓初时还觉得惊奇,探头探脑地议论着雍王殿下又在搞什么名堂。
可几天下来,这声音就成了他们生活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甚至有儿在夜里听不到这节奏分明的打铁声,反而睡不踏实。
整个幽州的铁匠,无论老少,全被征调至此。
四海商会的能量在此刻显露无疑,一车又一车的优质铁料,从关内源源不断地运来,在军工厂外堆成了一座座山。
徐庶几乎是住在了账房,他花白的头发似乎又多了几根,眼窝深陷,却精神矍铄。
每一笔铁料的入库,每一笔钱粮的支出,都从他笔下流过,精准无误。
雍王殿下将抄没豪族得来的巨额财富,毫不心疼地全部砸了进去,只为了换取那黑漆漆的铁疙瘩。
而本该在演武场操练虎豹骑的赵云澜,此刻却成了一名监工。
他高大的身影穿梭在数十个炉火之间,身上那件玄甲沾满了黑色的烟灰,脸上也被熏得黑一道白一道。他放下将军的威严,时而与某个老师傅探讨锻打的角度,时而亲自拿起一把刚出炉的马镫,用手感受着它的弧度与重量。
他的眼神专注而狂热,仿佛手中捧着的不是凡铁,而是稀世珍宝。
任何一个部件,只要有些许瑕疵,他便会毫不留情地将其扔回火炉。
“重来!”
他的声音,比铁锤砸在铁砧上还要洪亮。
姜恪站在军工厂外的一处高坡上,看着这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双手负在身后。
凛冽的北风卷着烟尘和热浪扑面而来,他却纹丝不动。
他能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力量,正在这片喧嚣与火焰中,被一点点地锻造出来。那是足以改变一切的力量。
第七日下午,赵云澜亲自捧着一个木盘,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雍王府。
他连身上的烟灰都来不及擦拭,黝黑的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主公!”
姜恪放下手中的公务,目光在那木盘上。
盘中,静静地躺着一副完整的双边马镫,以及四片泛着金属冷光的U形马蹄铁。
它们被打磨得异常光滑,造型简洁,却蕴含着一种工业造物独有的力量感。
“成功了?”姜恪的声音很平静,但指尖却微微动了一下。
“成功了!”赵云澜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末将已经找来最好的战马与马夫,亲自验证过,完全可行!主公,请随末将移步演武场!”
幽州城,西郊演武场。
三百虎豹骑,人马皆披玄甲,列成一个沉默的方阵。
肃杀之气,几乎令空气凝固。
他们是幽州最精锐的王牌,每一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悍卒。此刻,他们的脸上,却写满了好奇与困惑。
在方阵的最前方,赵云澜的亲卫正牵着他的爱马,“照夜雪”。
这是一匹通体雪白,无一根杂毛的西域宝马,神骏异常。
两名经验最老道的马夫,正心翼翼地抬起“照夜雪”的左前蹄。其中一人用特制的工具修剪着马蹄的角质层,另一人则拿着一片马蹄铁,比对着大。
“照夜雪”有些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一阵阵鼻息。
赵云澜上前,轻轻抚摸着它的脖颈,低声安抚着。
在众人的注视下,第一枚蹄钉,被精准地敲入了马蹄的角质层。
“噗。”
一声轻响。
战马猛地一颤,却并未嘶鸣。
马夫经验老道,蹄钉完美地避开了活肉。
很快,四只马蹄,全部钉上了崭新的马蹄铁。
“照夜雪”放下蹄子,在原地走了两步,似乎有些不适应,蹄铁与地面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嗒嗒”声。但这不适感很快消失,它好奇地用蹄铁刨了刨地面坚硬的冻土,土块翻飞,马蹄却毫无损伤。
所有虎豹骑的士兵,眼睛都看直了。
给马穿鞋?闻所未闻!
接着,赵云澜的亲卫,将那副乌黑的马镫,用牛皮带悬挂在了马鞍两侧。
一切准备就绪。
姜恪与徐庶并肩站在点将台之上,俯瞰着这一切。
徐庶捋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他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平复下来,开始以谋士的眼光,冷静地分析这两样东西将带来的战术变革。
赵云澜深吸一口气,走到马前。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依靠惊人的腰腹力量和臂力,一跃上马。
而是左脚抬起,稳稳地踏在了左侧的马镫之上。
“咔。”
一声轻响。
他的整个身体,有了一个坚实无比的支撑点。
他只是轻轻一蹬,高大的身躯便毫不费力地翻身上马,稳稳地坐在了马鞍上。随即,右脚也踏入了另一侧的马镫。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轻松、稳健。
“好!”
不知是谁,在虎豹骑的队列中,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赵云澜感受着脚下传来的踏实感,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涌上心头。他感觉自己不再是骑在马背上,而是与这匹神骏的战马,彻底融为了一体。
他双腿微微用力,催动战马,开始在演武场上奔驰。
先是慢跑,然后是疾驰。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赵云澜在飞驰的马背上,身体的起伏远比过去要。他的双脚牢牢地踩在马镫里,上半身获得了巨大的解放。
突然,他猛地一勒缰绳。
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换做以往,这是一个极度考验骑术的动作,骑士必须用双腿死死夹住马腹才能不被甩下去。
可此刻,赵云告的双脚在马镫中一踩,身体只是微微后仰,便稳如泰山。
“喝!”
他暴喝一声,在马背上俯身,抽出了腰间的环首刀。
唰!
一道雪亮的刀光闪过,他轻易地斩断了旁边一个作为标靶的草人头颅。整个动作,迅猛而舒展,充满了暴力美学。
虎豹骑的方阵中,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他们都是行家,自然看得出,这一刀的力量和角度,比赵将军平日里强了不止一筹!
这还没完。
赵云澜收刀回鞘,反手从背后摘下了骑弓。
弯弓,搭箭。
他在颠簸的马背上,身体几乎没有晃动。
“嗖!”
箭矢离弦,正中百步之外的靶心红点。
“嗖!嗖!”
又是两箭,箭箭穿心!
整个演武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神乎其技的一幕惊呆了。马上开弓,本就极难,更何况是百步穿杨的精准连射!
点将台上,徐庶的胡子都被他自己揪下来好几根,他却浑然不觉,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骑兵可奔射,这简直是改天换地之功!”
姜恪的拳头,在袖中紧紧攥着。
他看到了,他要的未来,正在眼前变为现实。
演武场上,赵云澜似乎也打出了兴致。他弃了弓箭,从鞍旁取下自己的长柄马槊。
他调转马头,遥遥指向演武场另一端,一个用圆木和铁片扎成的重型靶人。
“主公,请看!”
他大喝一声,双腿猛夹马腹。
“照夜雪”四蹄翻飞,化作一道白色闪电,朝着靶人狂奔而去。
风声呼啸。
赵云澜在马背上,身体微微前倾,手中的马槊平举。
在即将接触靶人的瞬间,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动作。
他的双脚在马镫上猛地一踩,整个上半身,竟然微微站起!
他将全身的重量,将战马冲锋的巨大动能,通过这个的动作,全部汇聚到了手中的马槊之上!
“破!”
一声雷霆般的怒吼。
一声巨响。
那根碗口粗的圆木靶人,在马槊的冲击下,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抗,瞬间从中爆裂开来!
木屑与铁片四散纷飞,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巨力彻底摧毁。
马槊去势不减,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深深地扎入了靶人后方的土墙之中,槊尾兀自剧烈地震颤不休。
赵云澜缓缓勒住战马,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又回头看了看那没入土墙半截的马槊,脸上是极致的震撼与狂喜。
这一击的威力,比他预想的,还要大上三成不止!
整个演武场,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与惊叹。
“将军神威!”
“此乃神物!神物啊!”
三百虎豹骑的士兵,再也无法保持阵型,他们看着赵云澜,看着那副的马镫,眼神狂热得如同要燃烧起来。
赵云澜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到点将台前。
他“扑通”一声,单膝跪地,玄甲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抬起头,那双虎目之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声音响彻云霄。
“主公!此等神物,不该在演武场蒙尘!”
“末将请战!”
“末将愿提三百虎骑,踏破秃鹫部!三日之内,必将那部酋长的头颅,献于主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