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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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开始翻山越岭，缓慢的行走。
“朋友，我叫徐天成，那位是我的司机，叫韩虎，你叫什么？”徐天成问道。
“我叫李平生。”李平生顺手递给老徐一根烟。
韩登时紧张：“徐伯，医生都了，您不能抽烟。”
“没事，抽一根又死不了。”老徐接过了香烟，李平生给他点燃。
李平生竖起大拇指：“老徐，你能看淡生死，这很了不起。哦，这位是我兄弟，勉强也是我的司机，这位是我的同事，陈丽芳。”
徐天成目光老辣，见陈丽芳一直挽着李平生的手臂，轻笑道。
“所以，你们夫妻是洛水镇的当官的？”
陈丽芳脸上一红，摇头道：“我倒是想给他做夫人，只是可惜呀！”
李平生呵呵笑道：“你看错了，我们是纯洁的同事关系，走到洛水镇……没办法，市里要求。”
“不可能。”
韩忽然插嘴道：“这归属于兴阳县管理，就算你们是官场中人，可也不能是市里派你们来的，应该是县里。”
“不是，真是市里。”
韩想要再，老徐摆摆手：“韩，你工作的时间还短，不明白市里的这些手段。”
“一旦市里对县长和县委书记失去信任，往往会直接出手，干预他的经营，要我看，李这属于临危受命。”
李平生竖起大拇指：“还得是徐老，你的没错……我很好奇啊，你做多大的官啊，怎么对这些事情这么熟悉？”
“多大的官还能怎样，总有退休的一天。”
老徐呵呵一笑：“现在我就是没什么事，四处走走，看到这里受灾，我心里难受。”
李平生重重的叹口气：“天灾是没有办法，但人祸……这才可恨。”
“哦，老徐，我们已经到了洛水镇，我准备去工地上看看，你呢，跟我一起？”
徐天成摇摇头，韩道：“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在这就分别吧？”
“好，点江湖话。”
李平生呵呵一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看着他们潇洒的离开，徐天成不由得莞尔。
“我知道他是谁。”
韩点头，道：“就是在富贵乡拿下了秦四海大舅子的那位，我觉得他还不知道得罪多少人，想弄死他的人太多了。”
徐天成不置可否：“看这子根本不放在心上？他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又岂能在乎别人的命。”
“我有种错觉，这子势必要给官场带来一丝丝变革。”
韩没有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李平生没有直接冲到工地那里。
先是让陈丽芳找了一个住处，让她先休息，洗个澡，自己跟施逆买了台电动车，骑车来到了工地。
来到这，李平生是气真不打一处来。
西斜的太阳在工地上，搅拌机 “哐当哐当” 转着，却搅不散弥漫在钢筋架间的沉闷。
工人手里的抹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水泥浆，刮得慢，得更慢，仿佛那不是在赶工，而是在给凝固的时间雕花。
砖与砖之间的灰缝宽宽窄窄，像没梳齐的牙。
偶尔抬头瞥一眼挂在塔吊臂上的时钟，秒针挪得比他手里的砖还沉，他便慢悠悠直起腰，摸出裤兜里皱巴巴的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上。
并不点燃，就那么含着，任烟丝在舌尖散出涩味。
几个工人围着砂浆池站着，你一言我一语地扯闲篇，张家的娃考了多少分，李家的媳妇买了啥菜，手里的铁锨斜插在浆里，偶尔拨弄一下，搅起的涟漪还没传开就歇了。
反正快下班了不是？
“唐振东呢？”
李平生坐在电动车上，忍着怒气问道。
周围几个人看了看李平生，却没有话，前方哼哧哼哧推着车，累得满头大汗的伙突然抬头。
看到李平生过来，他当即眼圈就是发红。
“李组长，我在这里！”
真的，李平生都愣住了。
看着浑身汗水出透了的唐振东，李平生再多的怒气也没有了：“唐振东，你这是怎么回事？”
“钱局长把你介绍给我，我让你来这里担任监工，你怎么做起了工？”
“怎么，钱不够你赚的？”
听到李平生话里有埋怨他的意思，唐振东急忙摇头：“不是，真的不是！李组长，你可算是来了，我是迫不得已啊！”
“怎么迫不得已？”李平生发问。
唐振东了自己的委屈。
本来一切都很好，他们在这里进度也很快，但后来方青叶来了就不一样。
他仗着自己是曾阿森的人，威胁唐振东不许汇报上去，叫来的工人就偷懒耍滑，他管又管不了，又不得，很麻烦。
“头个月钢筋工老张带徒弟，绑丝收尾都要拧三圈，‘百年的楼，差一扣都不行’。”
“现在呢？你看西南角那面墙，模板支得跟波浪似的，振捣棒往那儿一戳，震出来的全是气泡。”
搅拌机轰隆隆转着，却没往料斗里添砂石。
唐振东指着那群蹲在阴凉处斗地主的工人，声音发颤：“方青叶第一天就给他们发了烟，软中华。他拍我肩膀的时候，戒指上的钻晃得人睁不开眼，‘唐工在这地界混，得懂规矩’。”
“我亲眼看见王往混凝土里多掺水，上去制止，方青叶就站在跳板上笑，‘水多了好和泥’。那天晚上他还把我叫到办公室，抽屉里的钱露着角，我脊梁骨都发寒。”
“我干了十年工程，第一次觉得这路不行—— 是因为质量，是因为人心。”
李平生脸色铁青，但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得想办法找问题。
“那也不对。”
“你开始的时候还行，那就是有一群工人？工人干活是不是不会这么慢？”
不这话还好，一这话，唐振东真的崩溃了！
“我对不起兄弟们！”
“呜呜，他们拿命在这拼，可是我拖欠他们工资，工资下来了，方青叶就看不到人，逼得狠了才给我一点，优先他的人发放。”
“李组长，不给工资，谁还会给你干活啊？”
唐振东蹲在地上，用力的砸着脑袋。
李平生努力的平静了几番怒意：“这种情况几个月了？员工几个月没有发工资？”
“两个月！”
拖欠工资的事情，唐振东自然记得很清楚。
李平生深吸口气，给方青叶拨打过去：“方青叶，我到了洛水镇工地，你人呢？过来给我介绍介绍情况。”
“我啊，啊，正在往回赶，你等一会儿，等一会儿！”
“啊！！！”
姜季诺发出声音。
“我靠，你喊个锤子，被人听到了！”
“别喊！”
方青叶挂断电话，李平生狠狠地握紧了拳头。
早就一个多时前，李平生就要来洛水镇工地，这都一个时后了，方青叶居然还没回来！
妈的，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