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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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婆与其他魔族有一个最大的区别。
在这个世界中，魔族主要有两种存在形式。
一个，是依附于魔王的眷属，其中包括血族、食尸鬼、狼人。
还有海洋领域的鱼人，以及海洋领域魔王下属，分布于各大江大河，【蟾祖】分化出来的蟾人。
这些魔族，有他们自己的王，自然也有属于他们的【忠诚】。
而与之对应的，是直接由魔印中获得力量，直属于魔界的各种【无王之人】。
他们不受制于魔王，更为闲散，其所作所为，也更加的肆无忌惮和血腥。
这其中最大的代表，就是亡灵领域中的各种邪恶存在。
鬼婆——正好卡在了这两者中间。
她们都是有着某种奇特共性的女人所化的魔族，从分类上来，属于【种族群】。
但是另一方面，她们并没有自己的【王】。
就算是她们想忠诚，也没有目标。
“而一个心中没有信仰，没有为之忠诚的事物的家伙——他是会为了活命，什么都敢做的。
不要幻想这些存在有什么道德底线，他们唯一的底线就是自己的生命。”
镜头识趣的离开了，或许它去找主角了，毕竟接下来会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并不适合交给观众。
只需留白即可。
就像某忍村不会强调大名和权力结构，海贼不会强调海军之德以及海贼之恶一般。
现在这里发生的故事，也不适合放在镜头中讲述。
此刻，两只鬼婆正在绞尽脑汁的在思索着规避戒律的方法。
然而，这不能是主动出来的，只要有【主动】这样的思想出现，就会被戒律判定。
在曼登咄咄逼人的目光中，那只鬼婆突然目光涣散了起来，开始磕磕巴巴的起一个词。
“集会...”
“继续...集会...”
曼登思索片刻，随后沉默着将剑背上，带着葵，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到曼登离开后，两只鬼婆松了口气，接连不断道：“呼...他终于离开了。”
那只绿鬼婆没有话，她只是倒在地上，依旧是一副被吓傻的模样。
夜鬼婆比她镇定多了，她不惧双手被砍，只要有活下来的机会，两只手总有找到替代的物品。
魔法的力量，比寻常人想象的更为厉害，更为多变。
她一脚将绿鬼婆踹起，怒斥道：“动起来，你这个蠢货，别忘了我们的目的！集会是有事情要商讨的，你这个蠢货！”
绿鬼婆终于反应了过来，她点点头，随后开口询问：“我们之前到了哪儿？！”
“地狱，你这个蠢货，地狱！时间！”夜鬼婆气不打一处来，继续用脚踹着对方。
她在逼迫，在施压。
为什么？！
因为她不敢——她不敢率先开启话题。
她成功了，对面的绿鬼婆本就极度慌乱，这样的逼迫下，她炮语连珠似的了起来。
“对——为什么巴图尔殿下要做这件事？真奇怪，他不在自己的地狱位面，为什么会想到这儿来？！”
“别这些有的没的，你这个蠢货——时间呢？时间，时间......对，亡灵节！”那绿鬼婆连连点头。
“一开始的是十二月的圣灵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亡灵节就开始了，在狩猎月的月初！”
听到这些答案，那夜鬼婆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是这样的。”
嘎吱——
门被打开了。
曼登踱步走入其中，那绿鬼婆被吓了一跳，随后很快反应了过来。
自己中计了？
该死的家伙。
不——这不重要了，现在的重点是，自己能活下来了，对吧。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不忿立刻转变为讨好，调整为跪姿：“尊贵的冒险者大人，求求您，宽恕我们吧。”
“抱歉，我只了，你们只有一个人能离开这里。”曼登无奈摇头。
完，在绿鬼婆惊愕的目光中，他的大剑下。
处理完绿鬼婆，他看向夜鬼婆。
“滚吧。作为计谋的提出者，你可以活着离开。”
没有一丝犹豫，那夜鬼婆也顾不得收拾东西了，直接向外奔逃而去。
等到她离开了大门，曼登的手指也掐了起来。
“三”
“二”
“一”
下一瞬，曼登踩爆地面，化作一道箭矢，消失在了房间中。
就如他所言，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
十分钟后，他再次踏足鬼婆的屋，来到贴着山墙的一侧。
鬼婆会设置一个幻影墙，用以掩盖他真正的房间。
穿过墙，出现在后面的，是一个贴山的原生溶洞。
走入其中，一股肉体腐败的恶臭传来。
向前复行十步，一个孩子，站在了曼登的身前。
他不过五六岁，呆呆的站在这里，毫无神采，却依旧保持着心脏的跳动。
“傀儡......”
他向前，将葵推出，放在了这个孩子的脸前。
葵的身上，一阵和煦的光芒照耀出来，那孩子的脸上，突然出现一种窒息之后的苦痛之色。
曼登也皱起了眉头。
没救了，鬼婆的手段已经浸入他的身躯太久，他已经是一个活死人。
继续向前，很快，更多的孩子出现了。
一个...两个...三个——
上到五六岁，下到襁褓之中。
不，还有更往下的年龄——那是未出世的孩子。
而其中的某一些，更是出现在石桌上。
葵别过了脑袋，看着曼登，叶子做的双手按在了曼登的胸膛，轻轻摇头。
她似乎在：“不要再往前了，已经没有用了。”
曼登低头，手指有些颤抖的拍拍葵，强笑道：“没事...再看一个，就一个也好，万一呢？”
着，他继续向前。
五个...十个...二十个...
极恶，这是何等的极恶。
每路过一个孩子，他都推出葵。
终于啊，终于，在那最后一个孩子，一个三岁的孩子那儿，他找到了。
那是一个很灵动的女孩，扎着两个马尾辫，在葵的照耀下，她逐渐恢复了些神志，随后哭嚎起来。
曼登揉了揉耳根，他向来不喜欢吵闹，但此刻这刺耳的哀嚎，似乎也还不错。
他抱起这个孩子，又托着葵，左右手都忙得不可开交，脸上露出一分笑容。
片刻后，他们重新回到了入口。
曼登将葵放下，最后看着入口处，深吸了一口气。
总有些事，是要人做的。
这世界总有人要当坏人，要去做那些常人看来，是‘毫无人性’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抬起手来，打出一个清脆的响指。
嗒——
赤红，在山洞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