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7章 书库外围，神思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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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的手在抖。
他掌中摊开的，是一张由三阶妖兽“金睛兽”皮鞣制而成的皇宫禁地缩影图。
图上，紫宸殿东侧的皇家书库，被一个朱红血圈死死框住。
这张图，重逾千钧。
“殿下，外围三千禁军，皆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悍卒，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核心更有阵法宗师司空玄布下的‘九曲迷踪阵’，此阵引动皇城龙脉，圣境强者陷进去，也得被磨掉半条命！”
福安的喉结剧烈滚动，声音嘶哑扭曲，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那是绝地！是龙潭！是虎穴啊殿下！”
凤渊对他的哀求置若罔闻。
他的瞳孔中，没有禁军，没有大阵，只映出一个名字——司空玄。
一个让他感到极度厌恶的名字。
他未问凶险，也未问兵锋。
食指抬起，越过那个血色红圈，在了旁边一个被标注为“废弃藏经阁”的灰色点上。
这个动作，让福安的心跳骤停。
凤渊开口，声音平直得没有一丝波澜。
“这里，还有人去？”
福安脑中空白了瞬息，才猛地反应过来，头摇得像拨浪鼓。
“回殿下！那地方荒了几十年了！全是前朝的废纸，烂成泥了！别人，耗子都嫌脏！”
“无人便好。”
凤渊得到答案，收回手。
那张价值连城的兽皮图被他随意折好，塞进袖中。
他从摇椅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粗布麻衣的灰尘。
福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祥的预感冲击着他的神魂。
“殿下，您……您要做什么？”
凤渊没有回答。
他迈步，走向那扇禁锢了他一个多月的冷宫殿门。
门口，两名禁卫斜靠门柱打盹，被脚步声惊动，懒散地撩开眼皮。
看清是凤渊，他们眼中的鄙夷再无遮掩，连最基本的行礼都省了，又重新闭上眼。
一个废掉的皇子，在他们看来，不如一条狗。
凤渊与他们擦肩而过。
眼角余光，在那两名禁卫的脖颈上扫过。
两个将死之人，无需在意。
正是这份来自所有人的轻视，这份被整个世界遗忘的处境，才是他此刻最坚固的护甲，最锋利的刀锋。
……
皇宫深处，总有被光明遗忘的角。
废弃藏经阁，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凤渊刚一靠近，一股纸张腐烂、木料朽坏与陈年霉菌混合的恶臭便扑面而来。
他伸手，推开虚掩的阁门。
“吱呀——”
刺耳声中，满室灰尘如尘暴般炸开。
光线自屋顶破洞投下，形成笔直光柱，亿万微尘在光中狂舞。
蛛网层叠如纱，遮蔽了书架原色。地面积灰能没过脚踝，其间夹杂着鼠类骸骨。
此地，死寂，脏污。
对凤渊而言，却是洞天福地！
他走到藏经阁中央，正要沟通系统，耳廓微动。
一阵极轻微的甲叶摩擦声由远及近。
巡逻队。
凤渊身形一闪，没入一座倒塌书架后的阴影里，呼吸与心跳一瞬沉寂，与此地的死气融为一体。
脚步声在门外短暂停留。
“呸！这鬼地方真他娘的臭！”
“行了，快走吧，晦气。”
对话声远去，直至再不可闻。
凤渊从阴影中走出，神色毫无变化，似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他心念微动。
【检测到特殊龙气节点——皇家废弃藏经阁！】
【此地蕴含前朝残余气运，是否进行签到？】
“签到。”
【叮！】
一声清脆道音，在他神魂深处轰然炸响！
【在“皇家废弃藏经阁”签到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天品辅助神通——《神思敏捷》！】
没有异象。
没有功法。
但在系统提示音下的那一刹那——
轰！
凤渊的神魂深处，宛若混沌炸开！
整个世界在他的感知中，被刹那分解，而后以一种全新的法则，重新构筑！
风，吹过屋顶破洞。
不再是单一的呼啸。
他能“看”到每一缕气流的轨迹，能分辨出它们与朽木、碎瓦摩擦时产生的亿万种音差。
远处，另一队禁军巡逻的脚步声传来。
他甚至不需要去看。
脑中已然构建出完整景象：一队十二人。
为首者，左腿膝甲铆钉松动，每走三步，便有一记微不可查的杂音。
队末那人，心神不宁，呼吸比同伴快了半拍。
他的思维，化作了一道光！
记忆、理解、分析、推演……所有念头都在刹那之间完成！
凤渊走到一个倒塌的书架前，随手从一堆烂泥般的故纸堆里，抽出一卷残破的竹简。
竹简上的字，是千年前的“龙脉古篆”，形态扭曲，晦涩至极，大半字迹已被侵蚀。
过去，他穷尽心力，一日未必能识一字。
现在。
他的目光在竹简上一扫而过。
那些扭曲的古篆，不再是死物！
每一个笔画，每一个转折，都在他神魂中自行演化，拆解，重组！
那些残缺的笔画，被一种近乎于“道”的逻辑补完！
一息之间！
一段关于上古时期，如何引地脉煞气淬炼神兵的秘法，便被他彻底洞悉，烙印在记忆最深处！
不止于此！
他的神思自行运转，以一种恐怖的效率，将秘法后面缺失的数道关键工序，悉数推演而出！
甚至，他察觉到这门上古秘法中，存在三处致命缺陷！
并在下一个瞬间，得出了七种完美无瑕的改良之法！
这种效率，高到令人心生敬畏！
凤渊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活气。
《神思敏捷》。
此神通不增修为，不添战力。
但它，却能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那座号称禁地的皇家书库，将那亿万卷藏书，尽数“搬”进自己的脑中！
他将竹简放回原处。
万事俱备。
他已拥有了“复刻”整座书库的根基。
现在，只缺一个能让他安然走进书库的“契机”。
硬闯？那是蠢材的行径。
他需要的，是一场足够大的骚动。
一场能将皇帝、禁军、司空玄，将这皇宫之内所有强者的目光，都死死钉在另一处的巨大骚动！
唯有那时，他才能在所有人的视野盲区，从容走进那座知识的圣殿。
凤渊走出藏经阁，午后的阳光，格外炽烈。
他眯起眼，目光穿透重重宫墙，精准地向了皇城西南角。
那座杀伐气冲霄，气势镇国运的府邸。
大夏元帅府。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
那个由他一手造就，因他一言而勘破瓶颈，晋入圣境的绝代女武神。
穆清影。
凤渊的眼中，闪过一抹绝对的掌控。
这把为大夏擎天的刀，也该为我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