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女鬼和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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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虚和微宁倒是神色如常，只是目光中带着几分惊讶。她们见多识广，这种场面并不足以让她们慌乱。
“小丹？”微虚认出了这个红衣女鬼，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外。
苏瑾缓步走近蜷缩在地上的小丹，眼中带着几分玩味：“藏身土地爷神位之下，胆子不小啊。这么神圣的地方，也敢亵渎？”
“道长饶命！”小丹捂着脸哭泣，声音颤抖，“我也不知这里是哪位大神，并非有意冒犯。”她的身形在烛光下忽明忽暗，显得格外可怜。
“鬼也会眼瞎？”苏瑾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还是说，你以为换个地方躲，我们就找不到你了？”
小丹一边抹泪一边解释：“我害怕各位大师再次出手，所以想躲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苏瑾正要说话，忽然想起什么，眉头微皱：“方才惊动铃声的何方高人？”她的目光锐利地盯着小丹。
小丹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我师姐的本事你是知道的，”苏瑾慢悠悠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管你是仙是魔，落在她手里……”
“是红颜姐姐！”小丹一把抱住苏瑾的腿，急切地喊道，“求道长开恩，红颜姐姐从未害过人命！她只是……只是想活下去！”
“红颜？”苏瑾眼睛一亮，语气中带着几分兴趣，“什么妖？”
“是……是狐狸精。”小丹的声音越来越小。
“修了几条尾巴？”苏瑾追问道。
“三条……”
苏瑾露出失望之色：“才三条？连人形都化不全吧？”她摇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红颜姐姐已经能化人了！”小丹急忙为同伴辩解，“她很厉害的！”
苏瑾来了兴趣：“她是怎么做到的？一般狐妖没有七尾之前，很难维持人形的。”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正说着，一阵风声传来。清微提着一只火红色的三尾狐回来了。那狐狸被五花大绑，却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那狐狸毛色艳丽，三条尾巴上的毛发如丝绸般顺滑，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它的眼睛明亮如星，透着一股灵气。即便被捆绑，也丝毫不显得狼狈。
“喵！”黑猫兴奋地叫了一声，从角落里窜出来，【这身体不错，给我寄居吧！】它围着三尾狐转圈，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苏瑾瞪了它一眼：【它还活着呢。】
【杀了不就行了？】黑猫不以为然，尾巴高高翘起。
苏瑾直接给了它一巴掌，把它丢到土地公前去反省。她转身看向清微手中的狐妖，心中暗自思量。这只狐妖能在三尾就化人形，确实不简单。更重要的是，它身上没有血腥气，应该真如小丹所说，从未害过人命。
“师姐，这狐妖怎么处置？”苏瑾问道。
清微将三尾狐放在地上，轻轻抚摸它的毛发：“确实是个奇特的家伙。我在后山抓到它的时候，它正在采集草药。”
“采药？”苏瑾挑眉，“它还懂医？”
三尾狐突然开口，声音清脆悦耳：“我只是略懂一二。这些年在山中，见过不少采药人，耳濡目染，学了一些。”
“你倒是坦诚。”苏瑾蹲下身，与三尾狐平视，“说说看，为什么要在三尾就强行化人？这对你的修行不利。”
三尾狐想都没想的说道：“我想多帮助一些人。人形行走方便，能做的事也多。”
苏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的妖物，倒是值得深入了解一番。她站起身，对清微说：“师姐，不如让它暂时留下？”
清微笑了笑：“我也正有此意。”
三尾狐的出现让整个土地庙的气氛都变得微妙起来。昏黄的烛光下，那只通体火红、只有额间和尾尖是纯白的三尾狐优雅地坐在地上，三条蓬松的尾巴轻轻摆动，仿佛在炫耀自己高贵的血统。
黑猫蹲在角落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三尾狐。它的瞳孔微微收缩，喉咙深处发出细微的呼噜声。这样纯正的血脉，这样完美的躯体，如果能够……黑猫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收敛起贪婪的目光。
它偷偷瞥向不远处的苏瑾，心中暗自叹息。这个霸道的女人，明明灵境是它的身体，却始终不肯放手。如今又不让它去夺取这具更好的躯壳。想到这里，黑猫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继续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面壁思过。
“喂，你这只猫，”三尾狐突然开口，声音清脆悦耳，“为什么要装模作样？我能感觉到你身上那股邪气。”
黑猫的耳朵抖了抖，假装没听见。
清微将三尾狐往前推了推，目光锐利地看向苏瑾：“你为何要骂小黑？它只是一只猫，教导要有耐心。难道当初我们教导你们时，也对你们动辄打骂吗？”
苏瑾抿着嘴没说话，眉头微蹙。她当然知道小黑不是普通的猫，可这些话她不能对师姐说。
黑猫适时地转过头，冲着清微发出一声柔弱的“喵”。那声音又轻又软，听得三个小女孩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猫比那狐狸还要通人性。”清微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
这话显然触怒了三尾狐，它猛地抬起头，三条尾巴高高竖起：“我会说人话，它会吗？别被表象迷惑了，那只猫身上有古怪。”
【谁说我不会？】黑猫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都是他们理解能力太差！我懂的东西多着呢！要不要比试比试？】
“闭嘴！”苏瑾厉声喝止，“不许你胡乱说话。”
三个小女孩早已被这只漂亮的三尾狐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微宁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我可以碰你一下吗？你的毛看起来好软。”
红颜——这只三尾狐优雅地扫了一眼三个小女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它的三条蓬松的尾巴轻轻摆动，分别落入她们怀中。
“哇！”三个小女孩惊喜地叫出声，“真的好软啊！”
“比小黑的毛还要软呢！”
“而且一点都不怕生！”
清微却皱着眉头走到孟秋身边，目光落在跪着的女鬼身上：“这又是从哪来的？怎么什么东西都往这土地庙里招呼？”
小丹跪在地上，瑟缩着不敢说话。她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她藏在土地公神龛下。”孟秋低声解释，“已经很久了。”
清微仔细打量着小丹，眉头越皱越紧：“死了这么久，竟然没有沾染因果，还能在阳间游荡？这不合常理。”
一场关于是否要超度小丹的争执随即展开。庙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师姐，她没有害过人命，我们没有权利强行超度她。”苏瑾坚持己见，语气坚定，“每个生命都有选择的权利，哪怕是死后的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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