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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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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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一声令下,做侍卫的自然竭尽全力。

夜色中,数百条黑影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只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把陈漠北一行五人,团团围在中间。

想拦?

刘恕己冷冷一笑,大刀往胸前一横:“我看谁有胆子,来做爷爷第一个刀下鬼。”

他话刚落,另外三个陈府的侍卫突然退后,转过身,拔出刀。

一夫当关。

三人垫后。

四人将陈漠北护在中间,护得滴水不漏。

陈漠北脸上没有半点异样,也不作一声,只是缓缓转过身,左手自然垂落,右手背起,腰背站得笔直。

身后,面容阴郁的何娟方,在众人的簇拥下,快步走来。

他一挥手,那些将陈漠北团团围着的人,立刻分散开来,在刘恕己的刀前排成数行,形成了一个坚固的人墙。

陈漠北一看这些人的身手,虎目中闪过一点忧虑。

原本他觉得何娟方身后跟着的,不过是群乌合之众,不曾想,这些人不仅手上有功夫,还略懂些阵法。

看来,何娟方的造反,已经在暗中筹备了很久。

何娟方在几丈外站定,怒火压在眼底,大有熊熊灼烧之势。

“侯爷的缓兵之计用得可真好啊,连我都被迷惑住了。”

“兵不厌诈,只能说公公大意了。”

“陈漠北,我、他、娘的是惜才!”

“何娟方。”

陈漠北冷笑一声:“本侯的才,还轮不到你来惜!”

一句一答四句话,使得原本就悠悠沉沉的肃杀之气,一下子喷涌出来。

何府侍卫们手中的剑紧了紧,只等着主子一声令下。

而刘恕己手中的大刀,也因为他的内力一震,发出“嗡”的一声响,叫人心里升起股说不出的寒意。

“既然如此,那就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何娟方上前一步,看着陈漠北,阴恻恻地笑了笑。

“今儿这何府的门,你就别想走出去,我这人有个坏毛病,得不到的东西,宁肯毁了。”

陈漠北声音还是淡淡:“其实我这人,也有个坏毛病,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何娟方眼睛一眯,嘴里咬出一个“噢”?

“半个时辰前,何府上方升起过一盏天灯。这个天灯的作用,是告诉藏在附近的某个人,倒计时开始了。

如果半个时辰后,我没有走出何府,那么这人就会立刻拿着我的腰牌,去我领兵的卫所。”

石破天惊的话,被陈漠北说得不紧不慢。

“掌天子亲卫人的腰牌落在别人手里,这意味着什么,公公想必比我清楚。

卫所今日值夜的,是我的副将孙方平,孙方平接过我的腰牌,只会做一件事情。”

何娟方脸色骤变。

他的确很清楚,孙方平进宫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便是面圣。

何娟方扭头朝吕权看过去。

吕权立刻朝身后的人低语了几句,然后面如死灰地点了一下头。

何娟方的面色,一瞬间白得像只厉鬼。

这时,只见陈漠北勾起嘴角,冲他露出一记诡异的笑。

“不出一个时辰,这里便会血流成河,哪怕是你何府的一条狗,都要身首异处。”

何娟方惊得浑身的血,直往头顶冲。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独来独往,与世不争的陈漠北,会精明、厉害到如此程度。

是自己小看了他?

还是他藏得太深?

就在这时,陈漠北话锋一转。

“但我这人,既不喜欢血流成河,也不喜欢赶尽杀绝,我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更不喜欢多管闲事,只要我的一亩三分田是好的,外头就算洪水滔天,山崩地裂,也与我没有半分干系。”

他自然垂下的左手抬起,冲何娟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切,就看公公怎么选了。”

何娟方没有说话,像厉鬼一样的白脸在短短的时间内,变换了好几种表情。

良久,他的嘴角牵动了一下,露出一记笑:“陈侯爷,我如何信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陈漠北笑着迎上他的目光:“公公啊,你没有别的选择,你只有相信。”

只有相信?

良久,何娟方在心里沉下一口怒气,伸手挥了挥,众侍卫立刻有条不紊地退下。

“吕权,你替我送送侯爷。”

“是。”

吕权顶着一头冷汗,小跑着上前,恭恭敬敬道:“侯爷,请!”

陈漠北朝何娟方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何娟方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眼中闪过两道狠戾的寒光。

片刻后,吕权又小跑着回来。

“干爹,人已经送走了,你看……”

“放出风声,昨夜我与陈侯爷一醉方休,醉后称兄道弟,相见恨晚。”

吕权还没来及得开口,只听何娟方冷冷又道:“去通知他们,计划提前。”

提前?

吕权的眼皮,狠狠一跳。

……

另一边。

卫东君的眼皮,也狠狠一跳。

宁方生走一路,讲一路,快到南城的时候,阿满和许尽欢的故事正好讲完,可他的食指却还在滴着血。

滴血的原因是他咬破了食指,用血在地上写字,通知天赐他们。

卫东君没敢多问,可心里的疑惑始终在。

人在离魂状态,是魂魄与肉身相离。

肉身是阳间之物,摸得着,看得见,会痛,会累,会生病,会流血。

而魂魄一旦离开了肉身,也就等于离开了阳间,所以感觉不到疼和累。

就算在火中穿行,也没有任何灼烧感。

宁方生明明是离魂状态,为什么手指还能滴出血来?

为什么他的血,能被阳间的人看到?

还有,为什么血到现在都没有止住?

她实在忍不住了,决定无论如何得厚着脸皮问一问。

一抬头,发现人不见了。

卫东君心头一跳,转身寻找,蓦的发现,在数丈远的地方,宁方生抱着胸,正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你看我做什么?”

宁方生没挪眼,嗯了声:“看你打算往哪里走?”

卫东君这时才发现,她和宁方生所站立的地方,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哎啊。

心里装着事,路都走错了。

卫东君脸一红,赶紧走过去,掩饰道:“我觉得阿满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让许尽欢不能投胎的人。”

“你刚刚心里真想的是这个?”

怎么?

读心术又开始了?

卫东君咬咬牙,心说也别憋着了。

“想你的手什么时候止血?想你的血为什么能让人看到?想你现在魂魄的状态,为什么能咬出血?”

“因为我是斩缘人,总有些与寻常人不同的地方。”

宁方生看了看食指上的伤口,轻描淡写道:“不用担心,刚刚止住了。”

谁担心了。

卫东君脸更红了,感觉都要烧着了。

虽然黑灯瞎火的,她还是怕被宁方生瞧见,赶紧往前快走几步。

忽然,有两个黑影一前一后从胡同里走出来。

这么晚了?

卫东君朝胡同口抬了抬下巴:“宁方生,你快看,那边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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