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开棺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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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开棺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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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注视下,棺椁被缓缓抬了起来,大家踮着脚的往里看去。

“大家往后退,保持距离!别破坏了文物的原始状态!”阿黄高声提醒,声音在帐篷内回荡。

小岛康誉和陈元荣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们搓了搓手,快步走到棺椁上方,准备揭开这个千年谜团。

然而,当棺盖完全掀开的那一刻,两人的笑容瞬间凝固。

陈元荣眉头紧锁,目光在棺内反复扫视,脸上写满了困惑。

“怎么了,陈教授?”李明达察觉到异样,忍不住问道。

“空棺?”陈元荣低声喃喃,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小岛康誉也神色凝重,伸手探了探棺内——没有尸骨,甚至连象征性的衣冠都没有。

棺椁内部空空荡荡,唯有一尊光滑如玉的玉俑静静躺在其中。

记者们立刻蜂拥而上,七嘴八舌地抛出问题:

“陈教授,为什么棺椁是空的?”

“这尊玉俑代表什么?”

“是否意味着墓主人并未下葬?”

在记者一连串的追问下,陈元荣有些低血糖了,他摆了摆手,示意阿黄疏散人群:“大家先出去吧,我们需要时间整理思路。”。

阿黄只好招呼大家先从帐篷里散去,回到休息的地方休整一下。

众人陆续离开,帐篷内终于安静下来。苏阳作为考古队的玉石顾问,被留下来进一步研究这尊玉俑。

小岛康誉小心翼翼地捧起玉俑,将它放在托盘上。玉俑高约三十公分,通体莹润,五官刻画得栩栩如生。它身披宽大的西域僧袍,衣纹流畅,细节精致。

在当时,汉代西域三十六国,于阗在当时已是西域佛教中心之一,之前在尼雅出土的佉卢文文书,多次提及到佛寺和僧侣的情况。

借用僧袍玉甬放入棺椁,大概也是有超度众生的意思吧。

不过,不见真人尸骨,对他们来说意义就少了很多。

苏阳微微一愣,很快回归了平静,之前早就从玉璧上得知一些相关消息,如今空棺这件事,苏阳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小岛先生,根据你的判断,这精绝王本人究竟葬在了何处?难不成我们的推断有误,他本人或许并不葬在这个墓室?”

陈元荣扶着太阳穴开始头疼起来,辛苦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这开棺的瞬间,现在竹篮大胡思一场空,也就意味着之前的勘测方向都是错误的。

在场的还有一些西域研究专家,都是特意从内地赶过来的。

在西域三十六国中,具有代表性的便是于阗、楼兰、且末、龟兹、疏勒、姑墨、大宛、大月氏。

于阗与鄯善、疏勒并称南疆三大强国。

其中最富强的国家便是于阗,没有之一。

其中精绝国,虽是以国相称,实际上就是一个城邦,《汉书》记载其“户四百八十,口三千三百六十”,依附于于阗生存。

当时的精绝国依靠着本地的和田玉石,以玉石贸易闻名世界,通过丝绸之路远销中原、波斯甚至罗马,经济极为繁荣。

而如今的精绝王开棺,大家都以为棺椁中肯定陪葬了很多贴身的顶级玉石,却没曾想扑了个空。

小岛和三井这俩人虽然面色凝重,但也有过心里准备,很有可能有二重墓的现象,还有沁血玉坑。

只是整个墓室群这么大,上哪找去。

苏阳来到那个玉俑身旁仔细看了看,戴上手套看了看,系统浮现出相关的信息。

【种类:东汉阿拉玛斯玉僧侣人像俑】

【特点:东汉圆雕技法,玉质温润如脂,通体无绺裂;僧袍采用写实手法雕刻,衣纹自然垂坠,领口、袖缘处阴刻莲花纹;面部慈眉低垂,耳垂肥厚,呈现早期西域佛教造像的犍陀罗风格】

【价值:东汉西域佛教艺术孤品,考古价值远超市场估值(同类器物未见公开拍卖记录)】

【产地:东汉时期于阗国,距今约1800年】

“巴郎子,你怎么看嘛?”陈元荣来到苏阳身旁问道。

“陈教授,你要是问我玉石方面的可以,但是这考古方面的事情,你让我咋说嘛,我也是门外汉嘛。”

陈元荣略显失望的叹口气,“看来这答案还是要回墓室里寻找了,带着目的下坑,那些陪葬品或许能有所启发。”

说着,便脱掉了手套,正当他准备出门时,忽然想起了什么。

回头看向日本专家:“对了小岛先生,我们在M3墓室中还出土一些玉器,如今已经被巴郎子给修复了,我记得上面还有一些祭文,不如我们现在拿出来一起研究一下。”

提起这个,一旁的三井冷哼一声,“哼,陈教授,你也知道那是祭文,我们早稻田大学的专家从第二次发掘开始,到目前为止才破解了十个字符,那些玉器就算是修复了有什么用?”

“话虽如此,但是现在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墓室的陪葬品中寻找答案了。”陈元荣知道这人还在记仇,故意说道:“三井先生,不会还在为上次磕头拜师的事情生气吧?”

“陈教授,我只是在说事实!”三井加重了语气。

一旁的小岛康誉却摆摆手,当了个和事佬:“行嘛,既然陈教授想看,那便一起看看吧。”

随后,几个人便准备前往另一个营帐中。

陈元荣便拉着苏阳的胳膊:“巴郎子,你一定要去!”

文物清点绘图的帐篷里,靠边的柜台上摆放着这些玉器。

陈元荣将那块拼接好的玉璧给拿了过来。

五六个人围着上面的祭文,纷纷摇头叹气,还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小岛康誉从自己的皮包里翻出一个笔记本,随后一一对应起来。

嘴里喃喃有词:“...九....玉髓...什么通天...”

这是目前为止,能破解出的所有文字了,在国内有文字方面研究的专家寥寥无几,更别提西域方面的祭文了。

“陈教授,我就说吧,把玉器修复不算什么大本事,就算如此,那也破解不出什么东西。”三井说着话的时候,眼神撇向了一旁的苏阳,明显还是不服气:“我建议,将这块玉璧发往日本,由我们的专家进行破解!”

“嘁!”

苏阳嘴角翘起冷哼了一声:“送到日本?那不就是肉包子打狗嘛!”

小岛康誉脸色一震:“呐尼?肉包子打狗是什么意思?”

“咳咳,夸你们呢。”阿黄撇着笑,解释道。

苏阳也懒得跟他们再费口舌,将玉璧捧在手里,经过修复大师的一番提示,苏阳郑重的念道:

“玄宫九罡,黄泉启户,荧惑守心,地母歃血,太阴炼形,玉髓裹尸,乘蹻御炁,归墟通天....”

念完之后,众人一脸懵逼。

听着话,倒不像是胡编的。

陈元荣看向苏阳,问道:“巴郎子,这...这是玉璧上的祭文?”

“是的嘛。”苏阳点点头:“如假包换。”

“巴郎子,你是怎么知道的嘛,你懂祭文?”陈元荣倒吸一口凉气

“不可能,绝不可能!”小岛康誉激动的就要蹦起来,精绝文字精妙深奥,不可能有人破解出来!

在座的一些西域专家左右议论,根本不敢相信。

三井则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以为是在哗众取宠,问道:“我们考古是实证科学,讲究的是实打实的证据,可不是光靠嘴皮子上下吧嗒两下就能瞎掰扯的。用你们一句老话讲——‘红口白牙说空话,不如粪坑里的石头硬实’“

“三井君说的没错,你既然能说出来,那你就跟大家说说,这是什么意思嘛...”

小岛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他笃定了不会有人能破解这种祭文。

苏阳也不气恼,上次经过江老的一番提醒,就算是再有恩怨,也要顾全大局,要不然自己的右拳就要亲吻他的左脸了。

“既然你们不懂,那也不能怪你们,毕竟我华夏文明渊深似海,那我就跟你们日本后代说道说道。

苏阳负手而立,声音沉缓,却字字如钟。

“玄宫九罡——”他指尖轻叩桌案。

“源自道佛交融之典。北斗九星,七显二隐,在汉传佛教中喻指轮回之枢,道教则视其为幽冥净土的门户。至于‘黄泉启户’.......”

他目光扫过众人:“黄泉乃亡者归所,是指人死后所居的地下世界,启户便是阴阳两界的通道.......”

借着东汉时期佛道文化交织的背景,苏阳将晦涩的谶语层层剖解。

话音落定,帐篷里顿时跟掐了电似的,静得能听见人咽唾沫的声儿。

说的确实是这个理,虽然听上去有些玄,但古人笃信此道。

“所以,我推测嘛,精绝王的巫师可能为了黄泉启户,将真棺藏于此棺之下。如此,亡魂方能直抵极乐。”

这个推测一出来,大家却没有怀疑苏阳的话。

反而将思考的方向定格在M3墓室下面,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棺椁。

“一派胡言!”

三井猛地拍案而起,震得茶杯叮当乱颤。

他阴鸷地瞪向小岛康誉,额角青筋暴起。

这结论是他们请日本专家破译的秘辛,岂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巴郎子”三言两语道破天机?

陈元荣一脸凝重,先不说祭文破译的问题,苏阳的话无疑给他们提了个醒——空棺之下,或许另有乾坤。

“既然是空棺,那苏阳说的并无可能。”阿黄在一旁应道。

“三井先生,既然我们聘请的顾问提出这个建议,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实地勘测一番。”

陈元荣眼神灼灼,他们也只能应下了。

一行人在几名记者的陪同下,简单的戴上了鞋套便下了M3墓室。

穿过狭长的甬道时,阴风贴着后颈游走,昏黄的灯泡在头顶摇晃,将壁画上的飞天仙女照得影影绰绰。

去年,就在隔壁的M8墓室,那件轰动考古界的“五星出东方利中国”织锦护臂横空出世,成为当之无愧的镇国之宝。

而此刻,他们站在棺椁原先的位置——由于墓室环境调控有限,棺椁才被移出开棺,只留下地下铺陈的青灰色石砖。

陈元荣示意工作人员揭开石砖,露出下方新鲜的夯土层。几人抓了一把土,在掌心碾开,细碎的颗粒和独特的质地立刻让他们眼前一亮,面露喜色。

这是后期回填的痕迹!

“巴郎子,你说得对!”陈元荣难掩激动,声音微微发颤,“这下面……很可能真有二重墓!”

很快,有人取来了洛阳铲,开始向下勘探。苏阳站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不由得暗自感慨——考古这事儿,果然是个慢工出细活的差事。光是研究一小块土疙瘩,就能耗上大半天。

怪不得说考古是个永久编制了,一个坑能挖好几年。

他实在等不及,索性转身上了岸。

陈元荣见状,也赶紧跟了上来。这位老教授在土坑里一蹲就是一整天,腿脚都有些发麻,却仍掩不住满脸的兴奋。

“陈教授,没事我就先走了。”苏阳说道。

“巴郎子,今天可多亏了你!”陈元荣紧紧握住他的手,“要不是你点醒我们,我们这会儿还在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转,怕是要在全国人民面前丢大脸了。”

“陈教授,我也就是随便推测,没想到就给蒙对了。”

“是这啊,不管怎么样,那个祭文的事,等这个二重墓被证实之后,我一定登门拜访,甭管你是蒙的还是猜的,这都考古历史上重要的发现!”

“那您可要尽快啊,实在不行就上大锤啊,拿那小铲子得挖到猴年马月去啊,我下个月就准备回老家了,到时候可不能怨我不候您哈。”

“......”

苏阳离开了MF县,便一路向西来到了乔木村。

这几天不见,会场的进度又往前赶了一截子,现在二层的手脚架已经架上了。

一个架子上站着两个大工,他们一手拿瓦刀,一手拿砖块,干起活来十分利落。

地下的小工也是辛苦活,用化肥袋子做成的水泥兜子,里面装满了和好的水泥,双手拎着在双腿中间打了回旋,随后往上一扔,上面的大工稳稳接住。

没有几年的经验,哪会这个。

苏阳每次走到这,都会被叫住过去扯几句,顺便抽两根烟。

“巴郎子,你来的正好嘛,后天我家巴郎子结婚,直到你是大忙人,你要是有空就来喝一杯喜酒嘛。”

掌尺的老郑跟自己也是老相识了,上次修过北大窑,就今天这个大工程还是苏阳给介绍的,说着就扔来了一根烟。

“行嘛郑叔,那就先提前恭喜了。”

“巴郎子,啥时候能喝到你的喜酒嘛?”

“快了快了!”

苏阳乐呵呵的,看来他跟古丽的事要尽快给办了,不然到了月底还要回一趟老家,棉花也成材了,到时候一忙又到年底了。

苏阳站在家门口抽完最后一口烟,烟头在鞋底碾灭。

抬眼望去,这栋老房子虽然还是旧时的土坯墙,但房顶去年新翻修过,齐整的红砖瓦在村里格外显眼。

院子有些凌乱,鸡鸭鹅散养着,地上零星落着鸡毛和干草。不过收拾收拾,把这些活物圈起来,腾出块干净地方,到时候城里来的朋友总不至于没处落脚。

后院里,苏老娘正弯腰摘菜,手里攥着两个茄子,一把豆角。

墙角的葡萄藤刚从水里捞出来,吸饱了水,根须还滴答着水珠。

苏阳拎起铁锨,在院里找个软乎的地方刨了个坑,把葡萄藤栽进去,又舀了几瓢水浇透,比较好活。

“妈,回头把院里拾掇拾掇吧,“苏阳突然开口,“我打算跟古丽把婚结了。“

苏老娘正在洗菜,猛的一抬头:“啥?结婚?亲还没定,咋就跳到结婚了?“

正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苏老汉叼着莫合烟掀帘子出来,烟袋锅子冒着滚滚白烟,却遮不住他咧到耳根的嘴角:“直接结?“

“直接结呗,“苏阳蹲在地上搓着手上的泥,“彩礼照给,就当是连订带结,一天办妥。您看咋样?“

“成!成!成!“

苏老汉一连说了三个“成“,烟锅子在门框上磕得梆梆响。这个平日里最讲究老礼的人,此刻也顾不得那些虚礼了——早一天办事,就能早一天抱上孙子。

苏老娘站起身来,看着乱糟糟的院子,也不知道该忙活什么了。

“妈,先做饭,饿死了。”

在九十年代中期的南疆农村,结婚可绝对是件头等大事,要张罗的东西能列出一长串单子。

好在这里是和田,祖辈多是五六十年代响应号召、从五湖四海迁移过来的支边青年和他们的后代,组成了一个人情味浓厚的“移民村”。

经过几十年的扎根,大家早已“入乡随俗”,不像山东老家那样,动辄要讲究三书六礼、三媒六聘,那些听得人头大的繁琐老礼。

反正都是背井离乡聚到一起的异乡人,老家的那套规矩在这儿也没几个老人能说全乎了,也犯不着摆那个谱。

这里的婚俗,更像是迁移户们在这片热土上自发形成的一种公约。

认识的本家亲戚、近邻好友、原来生产队的伙计们聚拢一堆。主家就在自家院,架起几口大铁锅,宰几头肥羊,炖上大锅抓饭,炸些金黄的馓子,再搬出攒下的几箱啤酒和地产白酒,就算摆好了“流水席”。

大伙儿热热闹闹地吃上一天,到了晚上再闹一会洞房,就算是结了。

到了下午,二老撂下碗筷就开始忙碌了。

结婚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尤其是买什么、置办啥、请哪些人、这钱怎么花得更值当.....这些细致活儿,女人家想的总归比他们这些糙汉子要细得多、周全得多。

苏阳骑上摩托车就朝着城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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