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不愿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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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病重传言已久,旧伤未愈,近日更传出“言不连句,夜中咳血”之说。
诸臣之中,副相贾恂代理朝政,行文对外只写“代王理事”,却不盖王玺,实际已是不敢决事。
香妃每日将各地传报送回,张青松在后勤厅里整理的卷宗越堆越高,最后干脆换了大桌,按州分列,每日更新线索、动向、回报、商队来往、边兵迁调、草原反馈、情报走线,每一样单独成册。
东风军本营不动,但已将西南、西北两大方向的三条补给线全部换成“商引制”,名义上仍是军补粮线,实则全靠商队包装运输,内部混入半军半民编制,随时可转。
秦浩没有说话,也没有露面,三天不出大殿,但殿中燃香不断,信报一封接一封摆上案头,他看得极细,一张图、一道命令、一个商人、一笔银,一一翻过。
草原那边送来的反馈是:“黄角部”已派骑进吴郡南边,取了三个小镇,走得快,杀得也快。
齐地未敢出兵,只派地方团练围而不打,等上令。
上令三日未出,团练自溃。
黑耳部进了蜀地,抢的不是百姓,而是粮马和印纸。
据说他们专门挑学馆抄坊下手,劫走书纸不带看,只拿刻印的铜模走。
后查这些刻模被送往北山一带,有重建祭文的迹象。
西突部则更直接,杀进大越边城,直入一处官府,无人阻挡,劫走地契四箱,留下一句:“田有名,户有数,是好用的!”
这些事传回秦地,张青松翻看之后只叹了口气。
“草原不是疯了!”
“是开始懂得怎么从十八国榨东西!”
“他们抢得有逻辑!”
“抢印,是抢话语!”
“抢地契,是抢结构!”
“抢官,是抢权力!”
香妃冷静地说:
“我们把他们养熟了!”
“他们现在,不是野马了!”
“是狗!”
“杀得下嘴!”
张青松沉声道:
“主公是否要收?现在这些部落已然扎根十八国地界,不再流动!”
“再不收,怕是明年他们就会学着招徕人口,自立庙市!”
“再往后,他们就是草原建制—在中原腹地!”
秦浩终于出声。
“不能让他们扎得太深!”
“狗可以用,但不能变成狼!”
“让他们抢是为了让十八国乱!”
“不是让他们在中原扎根!”
“香妃,从现在起,暗中派人联络几部,告诉他们,谁不归秦地,谁不能再得赏!”
“谁敢在十八国扎营封土—”
“明年冬粮不给!”
“再有一人敢立旗设律,我们便将其名列‘假建制’,按祸乱处!”
“给他们两个月时间—回不回,自己想!”
“我们不是救他们!”
“我们是借他们咬一口!”
“咬完了,得走!”
“否则下次,被咬的就是我们!”
张青松点头:
“那主公要不要派人提前安排他们的归路?”
“现在这些部落多在中原西南线、楚地北边、吴郡残界,要回草原必须经过我们划定路线!”
“若不设关卡,他们会顺手搂人!”
秦浩沉思一息。
“设两道!”
“一道名为‘回援线’,只供部落携物、马、粮通行!”
“另一道叫‘转徙道’,专供无族可归者入秦为民!”
“他们若真抢了中原百姓,又不敢带回草原,就会自己挑出一批人塞进来!”
“我们只收人,不问来历!”
“收下了,就得用!”
“列编,派户,置地!”
“但不许回头!”
“来秦者,斩断旧名!”
“你是谁,是你今后活着叫什么,不是你曾经信谁、拜谁、抢过谁!”
“我们是用这些人,不是养这些人!”
张青松低头。
香妃却提醒:
“十八国若真的发觉,是我们在放草原狗,怕是会借口反击!”
秦浩冷笑一声:
“他们要反击,可以!”
“就让他们先抓住那些狗!”
“狗要是真死了—我也不会心疼!”
“但他们抓得住么?”
“他们没那个胆!”
“他们现在光顾着吵,谁该出兵,谁该负责!”
“他们敢不敢承认,是他们自己招来了这一帮贼?”
“我们一手不动,只在边境发了一纸‘避兵告示’!”
“告示上写着:‘本地山林不可入,水路行商暂止’!”
“草原兵若从此过,不归我管辖!”
“这叫免责!”
“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脱身信!”
“我什么都没做!”
“但他们已经乱成一锅!”
张青松看着案上的地图,只问一句:
“那下一步?”
秦浩把手按在十八国的中心。
“下一步—我们要收!”
“收什么?”
“收那些不愿再回去的百姓!”
“他们不会信十八国能护他们了!”
“他们也不会信秦王仁义!”
“但他们会看得见!”
“是谁的地方不打仗,谁的市上有米,谁的街头有灯!”
“谁的王,不喊天命!”
“谁的庙,不烧假香!”
“我不要他们敬我!”
“我要他们搬过来!”
“他们搬过来,中原就塌了一半!”
“等他们一搬,我就把刀收起来!”
“然后,坐着等!”
“看剩下的十八国,自己灭自己!”
草原各部接到秦地放出的条件,没有任何犹豫。
东线黄角部第一个表态,原本屯兵在楚地旧盐场的那支骑军,当夜便拔营而退,带着掳来的一批老弱妇孺,从楚南西口转向秦地。
随行还有三匹驮马,背负的是从市镇里抢来的干粮与铁器。
随后的三天,西突、黑耳、绿狐三部皆有动作,或撤军,或遣人试探。
最直接的是西突,在大越境内刚掠完一个乡寨,就给秦地边关投来一封羊皮书信,言辞直白,说愿归顺,求庇护,但求安居地数十里,不扰边,不涉市,不再用兵。
张青松坐在后殿,捧着那些信看完后,忍不住冷笑。
“现在知道怕了!”
香妃道:“他们不是怕,是精明!”
“知道秦地能给的,是地,是编,是庇护!”
“十八国给不了,只会追杀、遣散、堵路!”
“他们选谁,不用说!”
张青松没回,只是拎出羊皮信中最精短的一份,那是黑耳部一支小族写的,落款是“灰乌寨之子”。
“吾等非蛮,非贼,实不愿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