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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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所讲之法,错在于理,错在于言,我甘受罚!”
“若无错,愿归村续讲!”
他不辩,不申,只讲—我没错。
香妃低声道:“若此人真是被栽赃呢?”
张青松沉思良久:“那就是他们开始试了!”
“从我们的人里,找弱口!”
“从讲律之中,种破绽!”
“先让人怀疑,再让人弃!”
“再借此说:‘你看,这群归户,是假的。
他们讲的秦律,也是假的!’”
“他们用的不是兵,是‘信’!”
秦浩点头。
“那就要让天下人看—我们怎么处‘信’!”
“把这纸收起!”
“今日之事,四十八时内由律司公开通报!”
“所有书馆、约坊、学舍、教所皆发传卷一份!”
“标题—‘持律而讲,信者自清’!”
“署名,不是‘秦王’,是—归户村讲律者自署!”
“要让他们知道,律不是用来杀人的!”
“是用来救他们自己的!”
“我们只给了工具!”
“他们,是在用!”
“而且,是正用!”
案子公布之后,各地归户之中反而更稳了。
人们开始讲这件事不是因为有人被带走,而是因为—有人被“当人”看。
因为这个讲律的人可以自己说:“我没错!”
因为他不是奴,不是替罪羊,不是被当工具去挡雷的炮灰。
而是一个站在秦律之下,有资格说“我是对的”的—“人”。
这件事的影响,远比一次平乱、一场胜仗更深。
秦浩后来问张青松:“你知道我们这一招算什么吗?”
张青松想了想:“……是认人,不是管人!”
秦浩点头:“我们不是让他们学律,是让他们知道—他们也有资格‘说律’!”
“只要他们说得对,就有理!”
“只要他们有理,我们就不动!”
“这天下以前讲‘理’的时候,只有一个人能说!”
“现在,我们让他们知道—他们也可以!”
“所以,他们会站在我们这边!”
归户讲律者一事平息后,秦地各地教约牌的登记反而更加踊跃。
原本还有不少新户担心“牌子在身,麻烦随至”,如今看到“那位讲律者”不仅得还清白,还得回归原村,再讲律文,甚至所在村坊还被册为试点地,成为“归户正编”的优选,许多迟疑者终于动了心。
张青松收到最新卷宗时,一页页翻着,手指时不时停在某一段。
“连西南几个偏口寨都来了申请!”
“有的写得不太通顺,但意思说得很明白—‘我识字不多,只想讲我家是怎么靠着契约不被族长赶出去的!’”
“‘我家五口,愿守秦规,守五年不走!’”
“‘我们当初被说是逃奴,现在我们想告诉别人,我们是人!’”
香妃也送来一份信,是从齐国边上一个叫陶河镇的地带传来的。
那里是三地交界的灰带地带,一向归属不明,官府不常来,百姓自给自足,近年更是多了不少逃户。
信上写得极简:
“陶河三百户,愿一律归秦!”
“求官不来,但愿守你家法!”
“我们会自设村规,若我违法,村人自断!”
“若官愿来,来读一读我们写的‘家律’!”
秦浩读到“家律”两字时,神情并未显露任何变化,只静静把信收好,放入案后木匣。
木匣里已有数百封这样的话。
那些写信的人大多没读过书,也未上过堂,有些名字写得歪歪斜斜,有些甚至只按了个手印。
但字与字之间,有一个共通的意思:
他们愿意学规矩,不是因为有人逼,而是因为他们终于看到了规矩可以护命、护人、护家。
张青松看得仔细。
“这是……律往民间走了!”
“不是我们压他们去学,而是他们自愿来要!”
“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秦浩不言,只拂去案上的灰,慢慢将卷宗合上。
接下来的命令更简单。
各地归户满五十户者可设“自裁所”一处,意为小范围内部调解之地,村人有纷争,先由五户一议,三人一判,再送官府登记。
此举一出,天下震动。
十八国震得更厉害。
他们不是怕秦律真的管得宽,而是怕这律管得深。
这深,深到让一个从未见过县衙、从未进过学堂、从未听过“礼义廉耻”的逃户,也会说一句:
“这事不合规!”
不是讲义,不是讲情,是讲规。
这不是百姓反。
这是百姓立。
而一旦百姓开始“立”,原有的王道、宗法、血统、祖制、祭祀……一切都站不住了。
在旧制下,百姓只能听命。
在秦制下,百姓开始说:“这条,是不是合律?”
这一问,就够了。
这一问,比千军压境还吓人。
因为旧制王朝知道,民只要一问“为什么”,就说明他们已经不再把权力视作理所当然。
而“问”本身,就是“觉”。
楚国动得最快,他们在朝堂中连夜商议,要不要禁止边地百姓再自设乡规。
齐国紧随其后,下令严查乡里之间的“契纸”,凡未盖本地公印者,一律作废。
吴郡甚至更狠,明令“凡自称秦律者,擒送法司,罪同叛逆”。
而蜀北那边,有一地实在处理不了,只能命官员把所有归户赶出辖地,不准言秦,不准持牌,不准讲“律”字。
而这,正是秦浩要的。
张青松站在地图前,静静将一枚铜钉钉入楚齐吴三国交界。
“他们终于明说了!”
“他们承认秦律在他们地里!”
“他们怕了!”
“他们怕得明着来了!”
香妃轻声道:“但他们还是没有联手出兵!”
“是不是他们还想看?”
“还是说,他们……真没胆了?”
秦浩摇头。
“不是没胆!”
“是他们不敢输!”
“他们知道,若真打败我们,他们就要收回那群百姓!”
“收回那些已在秦地活得有尊严的人!”
“他们不敢!”
“他们怕收回去后,这些人不是跪下,而是反问一句—‘你凭什么让我回来?’”
“所以他们不能输!”
“也不敢赢!”
“就只能试探,挑动,造谣!”
“让我们自己犯错!”
“让我们走偏!”
“他们最希望看到的是—我们律失控,人心散,乡约自毁,归户互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