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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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调动金行，将库存的一千两黄金、五百万两白银搬出，全部用于征兵、补贴战备工坊。
与此同时，他亲笔下令，调白云飞率第三重骑营，准备从北线出发，绕行水路，从东瀛北部侧翼包抄。
这支队伍不参与正面作战，只负责破坏浮岛、粮仓、神庙等重要据点。
再由魔影负责联络当地反对势力，伺机制造内乱。
秦浩的整个布局，已然完成。
三线同步推进，陆战海战结合，军政民一体，辅以悬赏制度和叛徒清洗政策，东瀛再想深入一步，便只能踏过刀山火海。
这不是战争，是杀局。
而他秦浩，就是这场杀局里，写血的那只手。
夜，海陵郡，秦军前线指挥帐。
秦浩坐在主位，面前是一幅手绘的东瀛沿海浮岛部署图。
灯火昏黄，帐内寂静。
归辛树站在他右侧，手中拿着一封刚刚送来的密报，上面用特制墨水写了短短几个字—
“东瀛南岸，神庙已建三成！”
秦浩看完，眉头紧皱。
“动得比预想还快！”
“他们是真的准备赌命了！”
张青松站在另一侧，低声道。
“香妃那边也回信了！”
“她说，东瀛鹤见家在五日前已经将‘潮使’训练营转移到了神庙附近，目标明确，就是要完成一次完整的神召仪式！”
“而且，西域那边的奴家教已经派出两名主祭，正在往那边赶，预计十日内抵达！”
“若真让他们完成这一次祭祀，我们东南防线就得完！”
秦浩没有回头，只盯着地图中央那个被黑色墨圈起来的“神庙”二字。
他眼里没有丝毫迟疑。
“动手！”
“今晚！”
归辛树问：“具体怎么动？”
“你带夜刃营，五百人渡海，伪装成奴国船队，强袭神庙外围！”
“我知道你们不是刺客，不擅潜伏，也不要求你们拿下什么阵眼，你只要帮我干三件事—”
“第一，把他们的仓库烧了！”
“第二，把他们的‘祭坛骨柱’砸了！”
“第三，把他们藏尸的地下池堂炸塌！”
“只要这三样东西毁了，就算神庙还在，他们也召不出个屁！”
“你的人，只要完成任务，全身而退，我重赏！”
“死了，我记一等军功，抚恤到你八代子孙！”
归辛树没废话，转身便走。
张青松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问了一句：
“你真就这么放心把夜刃营派过去？要是对面真藏着大宗师……”
“你觉得归辛树傻？”
秦浩回头。
“归辛树是能独当一面的人，不需要我替他担心！”
“他如果判断局势不对，会撤！”
“他带的不是死士，他带的是刺刀！”
“再说了，夜刃营已经闲太久，是时候拔一拔他们的血气了！”
张青松没有再问，只是取出一张表格，上面是十几名东瀛潜入者的名单。
“这些人，是在我们各地被捕的东瀛密探，他们有的扮成商人，有的嫁给百姓，还有的混进书院！”
“我们抓了十个，还有五个潜逃了！”
“魔影的人正在抓最后那五个，但他们行踪诡异，极有可能已逃回海上！”
秦浩瞥了一眼名单。
“逃出去的那几个……不用再抓了！”
“他们身上的情报，咱们已经不稀罕了！”
“现在，要的是破局！”
“只要今晚归辛树能成，后续我们就能展开真正的杀招！”
“白云飞那边进度如何？”
张青松回答：“已经越过第二浮岛，预计再过三日，就能逼近北岸神庙后方！”
“他们遇到了不少抵抗，但目前战损极低，白云飞本人亲自带冲锋队，三次破营，士气极高！”
秦浩点点头。
“很好！”
“这场仗，咱们不能打快，但也不能太慢！”
“得一刀一刀切下去，每次都得有用！”
“伤敌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他指了指图上神庙与浮岛之间的海峡。
“这地方叫‘赤鳞湾’，是东瀛南北物资调度的咽喉口！”
“等白云飞一到，我要让他在那里设阵，直接截断鹤见家的补给线！”
“我不想再让他们有第二次建立神庙的机会！”
“建得越多，我们就得费越多的手脚拆！”
“我要他们一座神庙都立不起来，一尊鬼神都供不起！”
“我要他们在大海边哭着说，神不管他们了！”
……
当天夜里，归辛树带着夜刃营全军五百人，自浦州南港悄然出海。
他们伪装成奴国船队，旗帜、服饰、甚至语言都做了精细伪装，还特意带了十几具奴国尸体，扔在船尾当作“献祭品”。
这种细节，是归辛树自己定的。
他说，倭人崇信邪法，看到献祭才信得过。
果然，东瀛沿海的哨船在拦截他们时，并未发动攻击，而是放行。
夜刃营的伪装船顺利靠岸。
整个神庙外沿防线，都被他们在不到半个时辰内全部摸清。
夜刃营并不急着动手，而是悄悄潜入神庙周围，一一标记各处通道、仓库、骨柱所在位置。
归辛树亲自带三十人，进了神庙内部的供奉殿，发现里面放着一尊怪异的雕像。
那不是东瀛的神像，也不是西域的圣像。
那是一张融合了人脸、鱼鳞、骨角的怪物，样子极度扭曲。
周围香火浓烈，空气中还有一股怪异的咸腥味。
供奉殿底部，是一座巨大的黑色石池，里面泡着几十具半腐尸体，每一具的胸膛都缝着“潮”字的符印。
归辛树看了半刻，头皮发紧。
“这不是祭神！”
“这是造鬼！”
他没犹豫，挥手令下。
“炸！”
“把池堂炸成烂泥！”
另一边，夜刃营的火油兵已在粮仓周围布置好火油。
一声令下，十几桶火油先泼出去，再由三名弩兵点燃弩箭，直接一轮齐射。
火光腾起如浪，一整座神庙外侧的供仓瞬间变成火炉。
随着那一轮爆炸声传出，神庙里顿时大乱。
守卫兵、潮使、东瀛术士从各处冲出来，但都被早就埋伏好的夜刃营小队引入预设伏击点。
归辛树带三十人冲出祭池，顺着神庙中道突围，途中连斩十一人，带头劈断了中央骨柱。
神庙摇晃，供奉堂塌陷，整座建筑中部下陷，黑色咒文从祭坛上飞散，消失在空中。
当夜。
东瀛神庙第一柱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