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能成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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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拔拓哑然失笑。
“秦大人，你当老夫傻吗？按照你的想法，应该是呼延氏那些蠢货做王才符合大乾的利益。
如果你真觉得老夫不是蠢货，那么老夫做了天狼国的王，对你们大乾而言才是更大的威胁才对。”
秦羽闻言微微一怔。
随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他笑的前仰后合，似乎是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那般，赫连雄脸色有些难看，见秦羽笑个不停，片刻后忍不住问道：
“秦大人何故发笑。”
秦羽又笑了一阵，这才说道：“我笑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即便你才智通天又如何？只要我大乾国泰民安，你们就永远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
见赫连雄脸色更加难看。
秦羽嗤笑一声道：“怎么，你还不服气？那本官问你，你们天狼国可有铁矿？”
赫连雄不说话。
秦羽又问：“可有铜矿？”
赫连雄依然不说话。
秦羽再问：“可有上等盐井？”
赫连雄闻言轻叹了口气。
秦羽哼了一声，拔高语调大声喝问道：
“没有铁矿和铜矿，你们士兵的武器得不到补充，没有盐井你们甚至吃不到精盐，再说日常所用的锅碗瓢盆，哪样你们天狼国能自己制造？
即便我大乾把这些技术传授给你们，你们草原上有制造那些东西的资源吗？你们除了牛羊，和比大乾好点的战马还有什么？
只要我大乾没有衰败到一定程度，你们天狼国永远只能被我们压着，要是没有毛子国支持，你们敢觊觎大乾土地吗？
即便是赫连雄智慧通天，能改变得了天狼国资源匮乏的事实吗？你除了等待我大乾内乱分崩离析这样的天时，你还能做些什么？”
赫连雄听完嘴巴张了又张，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轻叹了口气，脸上满是不甘的表情。
秦羽略等片刻让赫连雄消化这些内容。
约莫九个呼吸后，秦羽接着说道：
“之所以想扶持你做王，是因为我觉得你能认清楚形式，会安分守己等待天时，只要天时未到大乾便能少了许多麻烦，仅此而已。
而且你是个聪明人，想必知道天狼国的种马你们不可能一辈子都捂着不被我大乾得到，这些都是可以谈的。
实际上我们大乾对你们天狼国的土地没什么兴趣，除了放牧还能干什么？拿下治理还麻烦不断，你们乖乖听话不要闹事才符合我大乾的利益。”
闻言赫连雄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
帐篷外有传令兵前来禀报：“秦监军大人，刘墨青将军醒了，说是想见您，让您过去一趟。”
“好，知道了。”
秦羽应了一声，对赫连雄说道：“其实牛羊什么的无非就是个面子问题，谈判的重点是本官刚刚跟你说的事，你且回去仔细想想，明日再谈。”
“好的秦大人，我们明天见。”
赫连雄躬身告辞。
待其走后，李承业问道：“秦羽，你怎么又想扶持赫连雄了？”
秦羽正色道：“呼延拔拓太蠢了，靠他能成什么事？还得有赫连雄支持才行。对于我们而言，是呼延拔拓祸乱天狼国，还是呼延拔拓祸乱天狼国并无区别。”
“赫连雄怕是离不开王庭，怎么成事？”
“呼延拔拓可以啊。”
李承业恍然：“你的意思是，赫连雄会假意支持呼延拔拓，呼延拔拓会依附赫连雄，两人一个在王庭内部一个在王庭外部，里应外合？”
“没错，这才是最好操作的方式，只要赫连雄有点野心就会答应，将来事成呼延拔拓也不过是个傀儡而已，他斗不过赫连雄，而赫连雄背后控制则会为更远的将来埋下祸根。”
李承业略微思索一番后赞叹道：“秦羽啊秦羽，你想的真是太远了，论智慧我拍马都比不上你。”
秦羽闻言没有丝毫喜悦，反而警惕了起来，将来他还要为臣，就绝不能显得比皇帝更聪明。
倒不是他不信任李承业。
而是凡事总得往坏处想，才会避免更多麻烦。
心中快速思索一番后，秦羽摇头道：
“殿下，你太高看我了，你以前一直想的是打战立功，从未想过这些事情罢了。
而我不一样，从你去年你离京后每天都在想这些，想可能出现的各种可能，提前做预案。
要不然如何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我甚至想好了你夺嫡失败后的出路。”
李承业顿时来了兴趣：“什么出路？”
“在新皇登基前辞官跑路呗，还能怎么办？要是继续留在京城，三皇子上位后绝不会放过我。”
说完他心中暗道，即便你将来上位后我也要辞官，吃吃喝喝享受人生多好，何必在朝堂过那种终日互相算计的日子？
李承业闻言正色道：“事到如今，只要陛下不是老糊涂了，这太子之位肯定是我的。”
秦羽闻言连忙提醒道：“殿下慎言！”
“这里又没有外人，怕什么？我这是给你宽心呢。”
“没有外人也不可轻易说这种话！”
“好了，你就别担心了，咱们赶紧去见刘将军吧。”
李承业搂着秦羽肩膀笑道说道。
秦羽连忙抖开：“殿下，你将来是要称孤道寡的人，要时刻保持威严，不可如此。”
“你真无趣。”
“咋滴，为你好你还不乐意了？”
“乐意，乐意，哈哈！”
说话间两人来到刘墨青营帐，肃亲王也在里面，除此之外还有苏松山等人，总共约莫十余人。
众人见状连忙行礼参拜。
肃亲王坐在刘墨青床边，没有让其下床。
刘墨青靠在软塌上，惶恐道：“王爷，这不合规矩，快让末将下来给殿下行礼，要不然心里不踏实。”
“伤口崩了怎么办？乖乖给本王躺着，本王有话要问。”
李承业安抚道：“在军中只论军职，刘将军无需向末将行礼，你且安心躺着便是。”
“多谢殿下。”
刘墨青拱了拱手，看向肃亲王：“大帅请问。”
“你搞成今天这德行，是不是有人害你？别有什么顾虑，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本王给你做主！”
肃亲王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