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章:会试开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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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还去啊!”
想起周洪一的杀伤力,费老五嘟囔道:“不能晚点么,我都怕那姓周的把我屁股捅穿了,再安阳公主生姐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着急啊!”
“赶紧去吧你!”
“废话真多!”
张彩忍无可忍抬腿给费老五一脚,给人踹出老远。
院。
稳婆抱着洗完的孩子进屋,“七斤二两,可是分量不强壮的公子呢!”
谢宁盯着床上面色虚弱如纸的许婉,许婉眼角淌泪滴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生产全程谢宁都在一旁照料,吊气的参汤就没断过,对比其他孕妇鬼门关走一遭,许婉情况好上太多,“快,快给我看看……”
孩子抱到床边,一边是爹一边是娘。
刚出生的孩眼睛都没睁开。
谢宁吐槽道:“他像个红猴子,一点都不好看。”
许婉笑了,生理性眼泪仍旧在流,“婆婆刚出生的孩儿都这样,越红越好,过几天黄疸退了才好看。”
医学博士什么不懂。
谢宁看许婉这样心疼的不行,酸了酸鼻子也差点要哭,他倾身在许婉额头亲了亲,“累坏了吧,睡吧,晚上我看孩子!”
两辈子头回当爹,谢宁晚上压根没舍得把儿子送到奶娘哪儿去,床上许婉已经累得睡沉了,他自己坐在床边半点睡衣没有,瞪俩眼珠子把他儿子仔细从脑袋上的胎毛,看到不大点细细的手指。
这是我儿子……
这是我谢宁的儿子……
谢宁心里翻来覆去地想,脸上止不住地笑意,傻呆呆地看了孩儿差不多俩时辰,极至深夜,他睡兴奋得睡不着,干脆叫门口的谢树拿来笔墨,开始写信,第一封写给七月就出京的赵脚。
告诉他媳妇生了,生了个大胖子。
第二封,给了远在西北的廖吉昌,跟他,自个当爹了,想了七八个名字都不知道哪个好,新生的孩儿竟然鼻子眼睛都有而且还能看出来,眼睛像许婉,脸盘像他。
第三封,写给安边的杨惑,告诉他,许婉一切都好,他儿子七斤二两!虎头虎脑十分壮实,三舅哥你强娶来的媳妇给你生儿子了吗?
第四封信才是寄回老家二道沟村,给谢克忠、李二柱,告诉他们,他谢宁右后了,让他们去原主爹娘份上烧点纸钱。
天降微微亮的时候,谢宁才彻底熬不住睡了过去,意识昏沉的时候,谢宁睁了睁眼好像是孩儿拉粑粑了,他想心里想的起来把儿子的第一泡粑粑留着当纪年,眼睛却彻底睁不开了。
兄弟几个当中他是第一个有孩子的。
李成勇大清早就捧来个纯金的长命锁,吴俊源天不亮就出城,使银子在皇极寺求了个护身符,赵斌来的晚些,带了一堆王府的珍贵药材来,还给他儿子弄了个白玉的拨浪鼓。
新生儿第二天就好看些。
但也不能见外人,李成勇他们匆匆看了一眼,谢宁就全都给撵出去。
“谢宁你是我们当中年纪岁的,却第一个当爹,对了,孩子名起没起。”
谢宁警惕地看向李成勇,“你少打我儿子名的主意!”
李成勇嘿嘿两声,“这话的,你儿子不也是我大侄儿么,我这有个好名字你要不要听。”
“不听。”
谢宁毫不犹豫地拒绝。
李成勇锲而不舍,“马上就会试,你定然榜上有名,这样咱们儿子名就叫登科,登登,多好听!”
“不好听!”
谢宁扒拉着手里纸上二十多个名字,大名名都有,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吴俊源打趣道:“费那劲干嘛,贱名好养活,依我看成勇起的名字确实不错……”
“登登,还行能听……”忙里偷闲,跑来蹭吃蹭喝的赵斌跟着点头。
“都少来啊,这是我儿子,我现在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谢宁对自己儿子的乳名毫不让步,“你们嘴痒痒,有本事自己生去!”
“你们瞅瞅他?”
李成勇撇嘴笑道,“生了个儿子给他牛气的,赶上生了个祖宗!”
“生个祖宗也没这样啊!”
吴俊源跟着起哄,抻脖子往谢宁的纸上瞄,“宝贝的跟什么似得,连乳名都不让随便叫,你们看他起的这都什么,青、砚知,还有个什么望舒,他咋不起个月亮呢!”
李成勇:“哈哈哈……”
赵斌:“哈哈哈……”
谢宁把纸张折起来心翼翼放到袖子里,掀开眼皮嫌弃地道:“笑个什么,总是我有儿子你们没有!”
谢宁不过在乾元帝跟前露过一回脸,破格获封了个空山居士,在京城连初出茅庐都算不上,他儿子地没两天,海一样的礼物便往院送,除了武建章余欢这些之前打过交道的,其余一概不认识,名贴上只有名字,还得刘成在上门送礼的人嘴里打听,才知道是朝中六部哪位官员。
琢磨要不要回礼的时候,胡文翰给的建议是,这些六部的官员,都是看谢宁在皇帝跟前得脸,为将来在朝中铺路,要回就全都得回,其中关系庞杂弄不好就得罪谁。
左右都是各自算盘,不如一个都不会。
谢宁想想觉得也是。
再有送礼的就干脆一概不收。
谢宁自己就是大夫,两辈子才有第一个孩子,上心程度真真堪比祖宗,自己特地给媳妇和孩子写了一份药浴方子,还花钱请了太医来参详方子药量对不对,有时候清晨巷子里偶尔有卖豆腐的吵到他儿子睡觉,他都要扯嗓子冲出去叫人上一边喊去。
整日整夜守着媳妇孩子,差不多七天,马上要会试了,这股劲儿才算好些。
“好家伙,你竟然给你媳妇和孩子写了一本诗集?”
考场外,李成勇吃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你整日整日不出门,我寻思你都在洗尿布呢!”
八月秋桂,熹微的清晨,一阵风吹来人十分舒适。
谢宁眯眯眼睛道:“我儿子乖着呢,通常新生儿夜里两个时辰醒一回常有,可我儿子才刚生下来就知道心疼爹娘,吃饱了一觉能睡两个半点,你们不知道,我儿子黄疸就三天,退下去之后,眼睛跟他娘一模一样长得可真是好看……”
“还有他这么竟然会吐泡泡,你们知道吗?他会吐泡泡……”
“还有啊……”
谢宁夸起来他儿子没完没了,简直显摆到絮叨让人受不了。
李成勇捅了捅前头迷瞪的吴俊源嫌弃道:“他怎么这样啊,可算当了回爹,三句话不离他儿子,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吴俊源哈哈笑两声,“你知足吧,前个晚上他儿子咳嗽一声,大半夜,丑时三刻他把我从被窝里弄出来,非得去找宫里专门看儿的太医,怕他儿子有哪儿不对,能有哪儿不对?”
“他他娘的自己就是大夫!”
一条队伍上后面的赵斌听得咯咯直乐。
席凯也脸红扑地跟着笑,他有些后悔,当初负气从谢宁家里搬出来,要不然此时跟谢宁笑的肯定有他一个。
检查队伍缓慢移动着。
最早的人半夜就来了,会试提前一天入场,题目又礼部拟定,皇帝钦定,所有试卷统一封名录由专人誊抄,礼部钦点十八位阅卷官,主考官大学士裁决,御呈阅览最终敲定排名,录取人数三百,分正副两榜,上榜者皆成为贡士,待进入殿试环节后,才会成为进士,殿试无淘汰,由皇帝本人亲自确定最终排名。
会试跟场次与乡试一样,一共三场,每场间隔一天。
第一场考四书义三篇、五经义四篇、八股文一篇,代圣人立言。
第二场:诏、诰、表,公文写作各一篇,加断案判词五条,骈文体,格式不容许有一点差错。
第三场:经史时务策五题,以结合当下时政论题,要求引经据典。
天下桂榜,十年寒窗只看一朝。
贡院前面气氛紧张,只有他们几人低声笑,季俊山排在旁边一排,进度与谢宁他们平齐,他们这般轻松笑,难免有人多看几眼,原本缓慢进行的队伍,突然有人发出惊叫。
谢宁循声看去,就见与他们相隔的队伍,有人突然到底形状癫狂,痛苦地抓挠脖子嘴里呜呜哭叫。
“是逍遥散!”
“有人逍遥散犯病了!”
喊声很快惊动贡院侍卫,到了一生中最重要的节骨眼上谁都不愿意多生枝节,纷纷都一个撞一个避开老远,季俊山距离谢宁最近,连包裹都撞到地上,人群正骚乱,队伍被撞得乱七八糟。
包裹掉到地上,季俊山着急去捡,却又被撞开。
谢宁赶紧扶了他一把,提醒道:“心点,时间还早,笔墨丢了叫书童再备一份便是,叫人踩伤就不好了!”
季俊山神色紧绷,听见谢宁这话更是两眼瞪得老大,他口舌打结地道:“不、不用,我原来那份就挺好……”
季俊山执意要去捡,谢宁也不多劝,没多一会的功夫骚乱停止,突然逍遥散犯病的人被带走,队伍重新归列,只是谢宁重新站到位置上的时候,脚下突然一顿,踢到了个什么东西。
低头捡起,竟是个摔成两截的砚台。
而砚台断裂处明晃晃掉出来个纸条,只扫了一眼,谢宁便十分确定这纸条上的是题目和答案。
“谢……”
季俊山才喊出一个字。
四目相对,谢宁拧眉万分震惊地看向季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