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瞅谁都像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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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瞅谁都像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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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玩意,这就要抓我全家?

施老三懵了,你这当官的也太不讲理了吧!

然而瞬间却是怂了,因为这当官的看起来真是惹不起,没见年纪轻轻眼神却凶狠的跟头狼差不多么。

这家伙哪冒出来的,怎么之前没见过的?

好奇归好奇,害怕归害怕。

官字一张嘴,跟当官的顶嘴不是自个找不痛快?

赶紧认怂吧,免得全家老真被人扣个反贼帽子一锅端。

人一旦怂了,恐惧之心便骤起,施老三于那苦苦哀求:“大人,的不告了,不告了总行了吧!”

“不告了,你拿本官消遣呢!”

赵安可不惯着这自个找霉头的混混,右手一扬,竟是吩咐按着那混混的两名营兵:“将这反贼头子押出去就地处决!”

“就地处决?!”

施老三魂都叫惊飞了,“大人,的不告了,真不告了,您就饶过的这一次吧!”

过度惊惧之下,牙关都在不受控制的抖动,两条腿更是像打了麻药似的僵在那。

“赵大人,这子应该不是什么反贼,是不是?”

侯把总心是好的,知道施老三跟反贼扯不上关系,虽这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没必要给人扣顶反贼帽子把人杀了。

游击大人的意思有拒捕者格杀无论,这不是没拒捕么,乡里乡亲的下这么狠的死手有点不过去。

看了眼明显算不上职业军人且明显跟地方交道太深的侯封,赵安意味深长道:“侯把总,对付反贼朝廷向来主张宁杀错一千,不放过一个,唯有如此方能震慑宵,确保我大清的长治久安.大是大非面前,侯把总莫要糊涂,今日之事皇上看着,抚台大人也看着呢。”

“这”

一听朝廷和省里都在关注此事,侯封知道自己不能做好人了,无奈只得朝手下点了点头。

那施老三顿时就被营兵用力往外拖去,这架势分明就是真冲砍头去的,把个施老三吓的跟杀猪似的在那嚎叫,苦苦哀求侯把总救他一命。

奈何被树了典型,人已被赵大人点了名,哪有他生还的机会。

侯封能做的就是叹口气。

赵安一脸冷酷无情之余,心下却是盘算下次要缺钱再搞地头蛇的话得异地调兵,这样效果最好,省得沾亲带故,他来求情你来打招呼的麻烦。

今天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见血的,不见血的话事件性质就不严重。

很简单的道理,反贼他能不反抗吗!

不反抗的能叫反贼?

现在就看哪些人倒霉撞枪口,比如拖到外面的这个混混就纯纯属于撞枪口,只要他不是陈公黑恶势力的骨干,就算被抓也不会有性命之危。

偏平日油惯了,公开质疑第一次亲自率众执法的赵大人,那赵大人只能好人做到底,让他到下面混了。

“别杀我,别杀我!”

未几,外面传来施老三一声惨叫,这倒霉的混混真叫当反贼头子给砍了。

这一幕把赌坊众人包括没来得及跑的那帮赌客惊的是七魂丢了六魄,好几个胆的赌客当场腿脚一软瘫倒在地,还有个更是被吓的抽起了羊角疯,嘴里不停往外吐白沫。

同赵安一起过来的徐霖对此有经验,上前一把掐住那赌客的嘴,在其后背猛的拍了几下,那赌客这才停止抽抽,呆呆坐在地上。

脑中必定是三连问号。

赵安朝孙瑞看了眼,后者立即上前指出赌坊众人中算得上陈公骨干的几个人,几人当场被营兵从人群中拖了出来。

“大人饶命,我们不是反贼,不是反贼!”

几个平日走路都要横着走的黑恶骨干这会跟被人抽了筋似的,求爷爷告奶奶的。

扫了这帮面色苍白,腿肚子猛哆嗦的黑恶分子,赵安手一扬就给扣上反贼帽子,拖出去就地处决。

侯封这次执行的倒是爽快,没有迟疑就让手下营兵照办,结果眨眼间外面的院子又多了六具尸体。

只是侯封心中也在打鼓,不仅是觉得这些被杀的反贼似乎有点名不符实,整个抓捕行动也透着诡异,更觉一下杀了这么多人,回头会不会出事。

这可不是打仗,杀良冒功没人问啊!

地方上要有官员将此事捅上去,别他侯封把总了,就是参署老爷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不杀上几个反贼怎么显出反贼的凶狠,显出你们这些官兵的英勇?”

赵安给了侯封一个鼓励的眼神,“放心大胆按本官吩咐做,本官呈给皇上的折子中必有你侯把总奋勇迹,到时你侯把总谢我都来不及。”

换个法就是报告我早打好了,功劳也给你定好了,你不卖力办事还等什么?

有前番报告的基调在,死些人对老太爷而言根本不是事,只要能确保地方稳定,确保漕帮不再闹事即可。

至于死的人中有没有无辜的,上了年纪的老太爷应该没兴趣了解。

只须保证这件事做的没有“苦主”能上告,能给老太爷打报告的那几个大人们也集体保持沉默,那这场针对漕帮内部头帮势力的打击,就是一场针对漕运反贼的镇压行动。

赌坊内此时跟白色恐怖似的,“工作人员”吓的牙发抖不敢话,赌钱的更是骇的腿哆嗦,后悔自己今儿不应该来赌钱。

查抄之前赵安就命营兵把赌坊前后门都给围了,两侧院墙还留有士兵防止有人翻墙逃跑,行动事先又没有“内鬼”打电话走漏风声,因而可谓一网打尽,没有一条漏网之鱼。

只这会不少参与行动的营兵都叫赌桌上散乱的银锭吸引了目光。

财帛动人心啊。

那明晃晃的银锭谁瞅着不眼红,何况这些同样可以是低收入人群的绿营兵呢。

赵安将这些都看在眼里,迅速做出两个安排。

“所有赌资全部充公,由侯把总代为保管,事后将数报给本官便是。”

这个安排让侯封连同手下军官们都是眼前一亮,心有灵犀的带人赶紧将银子往袋里装,赵大人这哪里是让他们代为保管,分明就是让他们赚上一笔的意思。

事后报数,一千两报个二百两顶天了!

众营兵心中对赵大人的亲近血条嗖的一下又高涨了两百点,离跟赵大人到紫禁城观光也就差了几百点。

赵安再努努力,这帮营兵看到老太爷都能嗷嗷叫。

其实于赵安而言,桌上这几千两散碎赌资根本不算钱,给就给了,全当辛苦费。

他看上的是赌坊的“本金”,也就是陈公这些年通过赌坊赚取的利润。

孙瑞已经带了两个赌坊伙计去账房了,如果账房搜不出太多陈公的非法资金,那就到后院把他陈家老全拷问一遍。

既然打击了,就要打击彻底。

杀人夺宝。

搜剿的非法资金赵安准备上交四成给老太爷,余下六成取四成同参署赵德汉平分,还有两成用于打点扬州府衙及相关机构,确保做成经得起朝廷检验的铁案。

二是所有人员全部押回府学,赌客也带走。

府学因为放寒假原因已经空校,正好拿来关押反贼,不然扬州城再大还真没那么大地方关押这么多人。

赵安自个定的死亡名额是一百个,蹲苦窑的是三百个,余下看各人悔罪表现。

就是交罚金。

交钱回家,不交钱的弄到东台县海边干几个月苦力。

与此同时,扬州城各处黑产、灰产都被驻军强行冲击。

参与行动的绿营兵跟脱缰的野马般冲进青楼妓院、赌坊烟馆,以及从事非法业务的各种场所,整个扬州城都被这一大规模行动惊动,官府和各级机构与这些产业有紧密联系的大有人在,因此绿营的查抄行动让地方官府颇是措手不及,也乱作了一团。

让赵安也始料未及的是,原本是定点清除的行动渐渐有点扩大化了,原因是参与行动的绿营兵素质太差,竟然发现这个抓反贼的行动是可以让他们快速致富的好路子。

没办法,谁让行动是突然起意,事先没有跟绿营兵强调“纪律”,且是让绿营充当主力。

这些穷哈哈们见了钱,能不集体兴奋么。

一兴奋,西瓜芝麻一块捡了,反正都是趁手的事。

这一来就苦了查抄场所周围的无辜百姓。

“闪开,闪开!”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街道上来往的行人见到一下子涌来这么多营兵吓得退到街道两边,以为营兵只是过路,正好奇互相询问营兵来干什么的,没想这些营兵却是将他们挨个逼到墙角。

“身上带银子了吗?”

“没…没…”

“这家伙是反贼,拿下!”

“别….别…军爷,的身上带银子了!”

“看什么看,还愣着干吗,一看这人就是奉公守法的良民,还按着人家做什么?快放了…”

“军爷,老儿腿脚不便,不过是慢了一步,你为何要抓老儿?”

“若不是你这老儿碍手碍脚,前方那几个行迹可疑的反贼会跑得了吗?不抓你抓谁?”

“.”

被绿营兵勒索敲诈的百姓至少上百人,而被查抄的场所更是闹的鸡飞狗跳,接客的姑娘们不乏吓的光着身子出来尖叫的,客人们翻墙头的、躲茅房的、藏床底下的,闹出不少笑话来。

有几家场所发生了拒捕事件,死了人之后参与行动的营兵们更是无所顾忌,踹门声此起彼伏,尖叫声、求饶声都没停歇过。

一家被查抄的烟馆里,几个刚刚过足了瘾的客人呆若木鸡看着绿营兵,一个胆子大点的硬着头皮问道:“军爷,什么事,究竟什么事啊?”

“没事没事。”

“没事,干嘛把我们手绑起来?”

待几个客人都被绑好后,绿营兵们才露出笑容:“我们怀疑你们是反贼,现在奉命捉你们回去!”

一听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反贼,客人们吓坏了大喊冤枉。

他们就是来抽几口烟的,怎么就成反贼了呢!

“几位军爷,江都县马捕头是我大哥的好兄弟,我们经常在一块泡茶的,他可以做证我不是反贼,军爷要不信就把马捕头叫来一问就知。”

有个聪明想到了关系网,结果话音刚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刀把,“你就是把县太爷叫来也没用,你是反贼就是反贼!”

其他几人见状都是一凛,哪敢再认识什么人。

那几个绿营兵也不管那么多,扯起绳子就要把几人带走,被拴在最后面的那个看着像读书人的男子见状没办法了,只得对身边一营兵压低声音道:“军爷,我爹是县太爷。”

那营兵听后哈哈一笑:“你爹是县太爷,我爹还是皇上呢!”

其余同伴闻言看了过来,一听这还有个认县太爷当爹的不禁起哄,把那男子推来推去的。

“几位军爷,我真没谎,我叫丁平,我爹是甘泉县令丁承恩,你们要不信的话派个人去甘泉县一问便知!”

丁平急坏了,让爹知道他偷偷抽大烟总比被这帮当兵的当反贼拉走好吧,真要被抓走,谁知道是死是活。

哎,老话的不假,秀才遇上兵,真有理不清!

带队的哨官正押着烟馆掌柜一伙人过来,见手下们还没带人走不禁骂了两句,这帮营兵被头一骂顿时把怒火撒在丁平身上,连踢带踹把丁平跟另外几个抽烟的用绳子拖了出去。

上面刚刚通知把抓捕的反贼统统送到府学去,走到半路迎面来了另一队人。

那哨官眼尖看到过来的有侯把总,赶紧过去打招呼。

“这是赵大人!”

侯封笑着让那哨官跟赵御史见礼,赵安笑着点了点头朝那哨官队伍看了眼,心头一突赶紧问那哨官:“你们抓的是什么人?”

那哨官一脸得意道:“回赵大人话,都是反贼!”

“反贼?”

赵安轻咳一声,“未必吧,本官瞅着怎么有几个不像是反贼的。”

“啊?”

侯把总跟那哨官听的都是一愣,一时没弄明白赵大人什么意思。

赵安无奈对二人道:“我叔丈人要是反贼,我这个侄女婿是什么?”

完,一指被用绳子绑着双手跟在队伍后面的丁平,示意赶紧把人放了。

这是自家实在亲戚,宁放走一千也不能抓一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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