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随身带着空白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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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庸关那饱经风霜的城楼在天幕中投下沉重的阴影,压得奉天殿内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
洪武君臣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捆缚,死死钉在天幕上那个勒马回望的身影——“威武大将军朱寿”。他暂时没有离去,那副混不吝、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本身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不祥气息。
果然,只见天幕中的朱寿眼珠滴溜溜一转,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对皇权的敬畏,只有一种近乎顽童恶作剧般的狡黠与肆无忌惮。
他随手指向身边一个面白无须、一直躬着身子如同惊弓之鸟的太监,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命令的随意,清晰地穿透时空垒,如同冰锥般扎进奉天殿每一个人的耳膜:
“去,把咱带来的空白圣旨拿出来!”
“空……空白圣旨?!”
这四个字,如同在滚油中投入了一块寒冰,瞬间在死寂的奉天殿内炸开了锅!
不是窃窃私语,不是低声惊呼,而是一片整齐划一的、如同窒息般的倒抽冷气声!所有人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龙椅之上,朱元璋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他原本因土木堡惨败而铁青的脸色,瞬间褪尽所有血色,变得一片骇人的惨白!那双横扫六合、洞彻人心的锐利眼眸,此刻瞪得滚圆,眼白上瞬间布满了骇人的血丝,瞳孔因极致的震惊和暴怒而急剧收缩!
他死死盯着天幕,嘴唇不受控制地剧烈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急促喘息,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这滔天的怒火和荒谬生生噎死!
那只按在紫檀龙椅扶手上的大手,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如同一条条狰狞的青色蚯蚓在皮肤下疯狂扭动!
坚硬逾铁的紫檀木,在他那蕴含了开山裂石之力的指掌下,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牙根发酸的“咯咯…吱呀…”呻吟,细密的木屑甚至从指缝间簌簌下!那龙椅,仿佛成了他无边怒火的唯一宣泄口,正承受着帝王之怒的恐怖碾压!
阶下,太子朱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眼前猛地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一步,若非身旁的魏国公徐达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的胳膊,这位素来仁厚的储君几乎要瘫软在地!
徐达这位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开国第一功臣,此刻也全然失了往日的沉稳如山。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肌肉僵硬,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眉头死死拧成一个疙瘩,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去理解眼前这荒诞绝伦的一幕。
空白圣旨?这朱寿……他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梁骨迅速蔓延开来。
燕王朱棣只觉得一股冰冷的麻痹感瞬间席卷全身,四肢百骸都僵硬了。
他眼皮狂跳,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
空白圣旨?!这已经超出了跋扈的范畴,这是赤裸裸的、对皇权根基的掘墓!是对他朱家天下最彻底的亵渎!
他下意识地看向龙椅上的父皇,看到父皇那副濒临爆发的、择人而噬的恐怖模样,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然而,让洪武君臣肝胆俱裂、三观尽碎的终极一幕,紧接着发生了!
天幕上,那个被朱寿点名的太监,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惊惧惶恐,反而像是演练了千百遍,又像是深知主子脾性早有准备。
他利索无比地从礼李堆中一个特制的、绣着金线的锦囊里,掏出了几十个卷得整整齐齐的物件——那熟悉的、象征着至高皇权的明黄色卷轴!
太监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恭敬(却是对朱寿的恭敬!),将其中一个卷轴在居庸关萧瑟的秋风中缓缓展开。
刺目的明黄在灰暗的天幕背景下显得格外妖异!
而就在那卷首之上,一方鲜红欲滴、如同凝固的帝王之血、象征着天命所归与无上权威的——传国玉玺大印!
赫然在目!它端端正正、不容置疑地盖在空无一字的、光洁如新的黄绢顶端!
那刺目的红印,盖在空白的黄绢上!像是一记无声的、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奉天殿内每一个人的脸上!抽在朱元璋呕心沥血建立起来的所有规则与秩序之上!
“嘶——!”一声带着极度惊愕与荒谬感的抽气声,猛地从蓝玉口中爆发出来。
这位桀骜不驯、胆大包天的悍将,此刻脸上的表情精彩绝伦:先是极致的错愕,仿佛看到了母猪上树;随即是难以置信的荒谬,如同目睹了太阳西升;
最后,竟然诡异地浮现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叹服”的神色!他抱着胳膊,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那声音不大不,带着兵痞特有的粗粝和直白,却像惊雷般在死寂的大殿中炸响:
“我……操!玉玺盖空白?这朱寿……他娘的比老子当年在漠北抢娘们还利索!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千古奇闻!老子服了!”
这声“服了”,如同在朱元璋心头的火山口又浇上了一桶滚油!
“噗——!”朱元璋只觉得一股逆血直冲喉头,眼前金星乱冒,身体剧烈一晃!
他死死咬住牙关,将那口腥甜强行咽了回去,但脸色已经由惨白转为一种濒死的灰败!
他辛苦创立、视为拱璧、不容丝毫亵渎的圣旨制度!那凝聚着天子意志、代天行命的玉玺!竟被如此轻描淡写、如同儿戏般地盖在了一张空白的黄绢上!
如同街边摊贩随意盖下的一个戳记!他耗尽心血设计的权力架构,层层叠叠的制衡与威严,在这个叫朱寿的混世魔王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张随手可撕的废纸!
奉天殿内,只剩下朱元璋粗重如牛喘的呼吸声,龙椅扶手濒临碎裂的呻吟声,以及群臣那一片死寂中、因极度恐惧和荒谬而加速的心跳声。
天幕上,那张加盖了玉玺的空白黄绢,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面宣告皇权彻底沦丧的、耻辱的旗帜。
天幕的视角冷酷地拉近,仿佛一只无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张摊开在秋风中的明黄卷轴。
玉玺鲜红的印泥在空无一字的绢帛顶端凝固,如同一滩刺目的血,又像一张无声狞笑的巨口,嘲弄着奉天殿内君臣们认知中所有关于“圣旨”的神圣与威严。
朱寿端坐马上,居高临下,脸上挂着一种混不吝的、近乎孩童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
他随手指了指那捧着空白圣旨、身体筛糠般抖动的太监,声音轻佻得如同在吩咐下人端茶倒水:“写!”
那太监浑身一颤,脸上毫无血色,但动作却丝毫不敢迟疑。
他像变戏法似的,从袖筒深处飞快地摸出一支早已饱蘸了朱砂的御笔!那笔尖鲜红欲滴,仿佛饱饮了鲜血。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颤抖的手腕,将那象征无上皇权的朱笔,心翼翼地、却又无比顺从地,向了那方代表着天子意志的空白绢帛!
奉天殿内,死一般的寂静被粗重的呼吸声打破。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住,死死钉在天幕上那支移动的朱笔上。
看着那鲜红的墨迹,如同一条蜿蜒扭动的毒蛇,在象征着最高权力的明黄底色上,冷酷地爬行、勾勒。
朱寿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跋扈,他每念一个字,太监的笔尖便跟着颤抖一下,却精准地下:
“任命——谷大用——为——居——庸——关——驻——守——太——监——”
“原——驻——守——太——监——张——忠——”
“着——即——调——离——”
“往——他——处——巡——察——!”
每一个字下,都像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奉天殿内君臣的心坎上。
任命!调离!巡察!这些关乎帝国边陲命脉的关防要职,竟在这荒郊野外,由这个跋扈的“镇国公”朱寿随口念出,再由一个面无人色的太监,用御笔朱砂,墨于那早已被玉玺玷污的空白之上!
最后一笔下,太监如蒙大赦般长长吁了口气,额头上冷汗涔涔。
他心翼翼地捧着这张新鲜出炉、墨迹未干的“圣旨”,如同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躬身递到朱寿马前。
朱寿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随意地扬了扬下巴,目光投向旁边一个早已按捺不住激动、脸上肥肉都因谄笑而堆叠起来的太监:“谷大用,听见没?这关,归你管了!”
“奴才——奴才叩谢镇国公天恩!”
那叫谷大用的胖太监,声音因为极度的狂喜和谄媚而变了调,他几乎是扑爬着滚下马,五体投地地匍匐在朱寿的马蹄前,额头狠狠砸在冰冷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抬起头时,脸上沾满了尘土,眼中却闪烁着贪婪和即将掌控大权的狂喜光芒,对着朱寿的背影嘶声力竭地喊着:“奴才定当肝脑涂地,为镇国公守好这居庸大门!镇国公威武!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姿态,那语气,仿佛朱寿才是他唯一的主子,才是这江山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