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温柔乡群姝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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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温柔乡群姝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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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应该是科举登科相关的诗作当中最有名的一首了,把登科之后的愉悦心情和风光处境描写的淋漓尽致。

洛阳虽是东都,并且曾经一度作为武周的首都,但自神龙革命之后朝廷中枢再次回到长安,科举也多在长安举行,因此洛阳这里有关科举的人事安排便远不如长安周全,曲江宴、雁塔题名之类的活动更是没有的。

但这也未必不是什么好事,起码不会遇到进士团那种糟心事,吃一顿饭抄两月书来抵债自赎,想想就觉得悲催。

没有了那些礼俗仪式之类的约束,这些光荣晋升为前进士们的家伙们便可以按照自己的兴趣去庆祝游玩了。

在李嶷的热情推荐下,一行人在离开洛阳宫东城后,便直奔新潭旁的承福坊而去。这家伙之前在省试的时候,便连连邀请张岱到那里去娱乐,关试后第一时间也是想到了这里,他是真的好这口儿,初心不改!

相较于长安,洛阳那就太宜居了,尤其城中水汽充沛,而那些依托湖池建造的坊曲与游苑也都景物宜人,不像长安虽然阔大,但称得上游览胜地的唯曲江等寥寥几处而已。

洛北的新潭既是天下物华集散之处,同时也是洛阳的一处风月胜地。毕竟钱在哪里,快乐就在哪里。

一行人自承福门而出,李嶷派家奴先行一步去通知那些伎家准备接客,自己则兴致勃勃的向同行众人介绍承福坊中那些艳名远播的优伶名妓。

当然主要是说给张岱听的,因为几番接触下来,他发现这小子虽然是洛阳土著,但是对于风月之事的了解却相当匮乏。

至于其他人,则或多或少的都来这里厮混过几次了,就连浓眉大眼的王昌龄都凑上来说承福坊南曲旗亭家所酿酒水滋味最佳,当垆沽酒的胡姬也甚有滋味,一听就是没少来。

于是张岱好像一个初哥儿一样,一路上接受众人灌输各种知识,并了解到不少古怪的癖好。而众人在聊起这些的时候,一个个也都眉飞色舞,那劲头可比探讨诗书文艺大多了!

承福坊地处新潭的南侧,坊门内外还伫立着硕大的花灯,想是元宵节时所设,但因维护得宜,看起来仍是簇新,便也没有拆除。

行入坊中,一股脂粉香扑面而来,夹杂着其他复杂的酒糟味,这气息虽然很丰富,但也并不难闻,反而还挺撩人,行于街上还未入店便已经先醉了三分。

新潭周边的几个坊曲,清化坊中多客舍,立德坊里多货栈邸铺,而承福坊中多妓院,可谓是各有特色。

这些妓院倒也没有太过浮夸的装饰,外面看去与一般的民居差不多,由于不能向坊街开门,因此沿街两侧渠道内多是两到三层的阁楼,开窗不大,窗外则悬挂着彩灯。

“李郎李郎,奴家刚得渔人送来的肥鱼,郎君且来,奴家女子妆罢便为郎君做脍!”

李嶷这种囊中丰厚且好风月之人,自是承福坊里的大恩客,入坊之后便有女子在街上呼喊招呼。

“今日共我好友多人入坊游乐,你家院舍太小,容纳不得太多人,改日再往!”

李嶷一边走着一边挥手答话道,张岱等人则仿佛跟在榜一大哥身后炸街的喽啰一般,人数虽然不少,存在感却实在不高。

原本张岱也是一个俊美无俦的好少年,可是跟李嶷用无数汗水和钱帛树立起来的风月悍将形象相比,无疑就黯然失色了。

不过他们倒也没有被冷落太久,很快便有人又喊话道:“十七郎今日不是入参吏部关试?而今再返,想是已获官身!同行诸俊,想来俱是春榜登科的新官人!”

这家伙嘴巴比此间伶人们衣带还松,去参加关试也得在这里宣传宣传,随着行人所吼这一嗓子,其他人顿时也都面露惊喜之色。

同时街面两侧的曲巷之间,顿时涌出了彩裙女子、素衣奴仆,一个个眼露精光,一股脑的冲到了他们这一行人面前,那些奴仆们还不敢入前拉扯,众女子们则就热情的迎凑缠磨上来,使得一行人寸步难行。

“相公好人才,奴家自有好酒食款待众相公!舍内女子吹弹拨奏,无所不精,必令相公戏乐尽兴,流连忘返!”

凑在张岱怀内的是一个二十出头、妆面浓艳的女子,抹胸之下气势蓬勃,很是逼人,态度更是热情的让人招架不住。

张岱这里未暇避开,腰上已经又环住一对玉臂,仿佛身陷暖香玉榻之中,莺莺燕燕密不透风。他再转头去望其他的同伴,情况大抵与自己相似,也难能抽身来帮助自己。

金环、银环兄弟俩则在一旁干笑着,也不便凑上前来,倒是丁青这小子贱兮兮的低头往里拱,嘴里还哼哼道:“姊姊们不要刁难我家阿郎……”

这一圈圈的肉篱笆实在是穿不过去,众伶人们都想抢一个新官人到自家院舍去,连李嶷这个长期霸榜的恩客喊叫都不再听。

“你等浪娼子,怎敢如此冒犯贵客!”

正在这时候,一群体型精壮的豪奴从坊内疾冲出来,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动作粗暴的把这些热情揽客的男男女女们拉扯开来。

这些人虽然被排挤到了一旁去,但却仍然不肯散开,还有些性子泼辣的指着这些豪奴便咒骂道:“官人们入坊便是寻欢,哪处有趣自去寻摸,哪用得到你们这些娼母肠里寤生出的无赖挟持!”

那些豪奴虽然体格精壮,但是数量也并不算多,再遭到抓脸吐唾沫的攻击,很快便自顾不暇。

“宋三娘家戏台游船最大,某等早已预定前往。你等诸家也热情难却,可以各引女子同去游戏!无论得不得我同年欢心,都有一份妆粉赏钱!”

李嶷见场面还要哄闹下去,当即便大声喊话道,他又将张岱拉到自己身边来继续说道:“这一位便是今年春榜状头,张燕公孙张六郎,是你们洛阳城中少俊之首!你等各将自家色艺俱绝的伶人引来,余者便不要来玷污张郎视听!”

“竟是折花张公子!快、快快回家吩咐女子仔细上妆,来侍张公子!”

街面上众人听到这话后,顿时更加的精神,也顾不上吵闹了,先是认真仔细的打量张岱一番,旋即便匆匆返回家中,要将自家最出色的伶人引来。

至于宋三娘家出迎的那些豪奴们在得知张岱身份之后,神态也都变得越发恭谨,入前叉手道:“张燕公洛中高士、张公子都下名流,大驾光临、幸甚幸甚!奴等来为张公子导引净街,请公子与诸同年畅游欢场!”

原本李嶷是这条街上最亮眼的仔,可是当他喊出张岱的名字后,风光顿时便被夺去,张岱则成了众星捧月的存在,而一行人也得以继续前行,很快便来到坊中东北角,转入巷中便见到众多男女都站在里面相迎等候。

“宋三娘厚此薄彼,往日里我出入你家门庭,可没有如此的欢迎排场!”

李嶷看到这阵仗,顿时不乐,指着排头一名富态夫人说道。

这妇人正是艺馆的馆主宋三娘,模样瞧着约莫有四五十岁,虽然不复青春娇艳,但也样貌端庄、神态安详,听到李嶷此言,宋三娘便欠身笑语道:“李公子自是馆中恩主,多得相助,家中男女才得衣食无忧、习艺以娱。但张郎却是奴等同乡逸少,今日光临寒舍,奴等虽贱亦荣,岂敢不竭诚相待!”

说话间,那宋三娘便带领身后男女们向张岱作拜道:“日前尊府昆玉入坊来邀,独独不见六郎。户下儿女伤心失望,连日自嫌莫非色艺拙劣、故不为六郎喜?天幸六郎登科及第、赴此寻欢,今日阖门上下唯六郎恩命取舍,恭待六郎入前观览,门下群姝可堪邀宠?”

唐人乡土观念是很浓厚的,所以那些名家世族在乡里都拥有极强的掌控力。张岱不只是名盛一时的少年状元,更是土生土长的洛阳人,他登科之后第一次出来逛窑子,自然也让一众风月中人兴奋不已。

没有人不喜欢听恭维话,尤其这宋三娘身后一众娇艳女子们全都眼波流转、神态殷切的仰首望着张岱,希望能得其眷顾、浅尝香泽,这场景自然让人更加的怦然心动。

“往常于家专心治艺,城中风月不暇细解,如今总算力压李十七一头登科、为我乡里增光增誉。宋三娘艺名久有耳闻,于此立馆大传馨艺,群姝俱娇艳国色,使我目眩神迷。”

张岱固然是风月场上新手,但好话谁不会说,他视线在那些美艳热情的女子脸庞上一一划过,旋即便又笑语道:“前日好思懒动、因痴冷落,不意芳怀暗怨、倚门神伤。何幸之有,恨我来迟!温柔乡里深情留客,美人心怀安忍再伤?今日一身具此,且由群芳惩此薄情!”

说话间,他便笑着步入巷内脂粉阵中,李嶷等人却没想到这小子融入的这么快、全不生涩,倒把他们衬托的如生瓜蛋子一般。等到再反应过来时,张岱早被群姝拥从入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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