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洛下女儿初缠头
笔趣阁 > 大唐协律郎 > 第227章 洛下女儿初缠头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227章 洛下女儿初缠头

不想错过《大唐协律郎》更新?安装阅读专用APP,看更多好书 离线下载 无网阅读!

放弃立即下载
 

一夜欢愉不觉日晓,张岱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昨晚一些旖旎画面还在脑海中浮隐,只是也已经凑不成完整的剧情了。

张岱仍然还记得是自己遵守对嫂夫人的承诺,以礼将那位杜八娘子送走,等到再回来时记忆就混沌起来了,唯有身体上的感受让人欲罢不能。

饶是他年轻力壮,这会儿也不由得感叹酒色伤人,起床之后自有侍女入前侍奉洗漱。

昨夜侍寝的少女姿态娴静的在窗前书案缓缓研墨,并笑语盈盈的对张岱说道:“昨夜郎君诸同年皆有诗篇咏诵,却都不如郎君旧作才趣高扬呢!奴得侍奉郎君归寝,不知羡煞馆中多少姊妹……”

张岱闻言后微微一笑,写首诗对他而言自然不是什么大事,好的没有、坏的还没有吗?

可是当脑海中想到那位“洛阳东舍王生”,他就不敢留诗于此,若被后来人见到,怕不知得怎么编排他们祖孙。

所以他也没有回应这娇俏少女的邀诗,只是入前提起眉笔为之轻施黛妆,然后便起身向门外行去。

“奴今新承恩泽,郎君入夜后还来否?若不暇至,请使仆来赠二三文字,奴可拥以入眠!”

这少女一路相随张岱行至院门处,倚门低诉道。

张岱回看她一眼,摆摆手道:“回去吧,稍后我会着员送一些胭脂衣料过来,若有事也可着人传信。”

他倒不是冷酷无情,只不过这依依不舍的表现也只是欢场中提供的情绪价值服务,要是当了真,还真留下来谈恋爱吗?

“六郎休息好了?莺奴侍奉可还得意?”

宋三娘一大早便指挥着仆人们打扫庭院,见到张岱行出小院便也疾行迎上来笑语问道。

张岱闻言后便点点头,旋即便又对其笑语道:“昨夜凡所消费,并同年稍后盘桓所费,三娘着奴盘账妥当之后送去家中即可。我今日还有事,便不久留了。”

“那六郎入夜还来吗?”

宋三娘闻言后先是点头,旋即又向张岱问道。

张岱闻言后只是摆摆手,宋三娘看到这一幕后也不免暗叹这小子可比他祖父当年更薄情得多。

她调教出来的女儿温婉如水,邀欢谢宠的本领自是不俗,如今又是最得人怜的小娘初破瓜,这小子尝欢一宿便抽身而去,竟然全无眷恋!

不过在走出一段距离后,张岱又转身返回来向宋三娘问道:“请问宋三娘,艺馆女子初缠头,赠物多少才算得体?”

“是莺奴以此烦扰六郎?我这便去教训那恶婢!”

宋三娘闻言后当即便眉毛一挑,旋即便忿忿道。

“倒不是她,我只是心有好奇,随口一问。”

张岱闻言后便又摆手说道,宋三娘眼波一转便心有了然,旋即便微笑道:“怪不得、怪不得,原来六郎心怀已为公孙大娘的女儿所攫。风月女子初缠头,自此献艺的行情时价以此为标,缠头之资多寡俱由恩主……”

“宋三娘你这院舍于都下能作价多少?”

张岱听到这风月行规之后,心内便是一动,视线又将这院落打量一番。

“六、六郎是戏言罢?这、这……”

宋三娘听到这话后顿时一脸惊诧,原本还暗叹小子薄情,却没想到原来是自家女子不得其心意:“缠头之资,数匹绢缣足矣。若真豪施钱币,大可不必,一则作乱行情,二则风月女子也不配豪资厚舍啊,六郎不要冲动!

况那公孙大娘门下,女子年未二十是不许侍人的,否则一身苦学的艺能便都荒废了,那杜八娘子艺更高于其师,公孙大娘视之如命,更加不肯轻舍!”

张岱倒没有那么癫,闻言后便微笑道:“三娘放心吧,我今既未食禄,用度俱仰恩赐,也没有多少闲钱以资风月。莺奴那里给缣百匹作缠头之费,稍后一并着徒送来。”

“太多了,太……她哪值得六郎这么偏爱啊!”

宋三娘闻言后便连忙摆手道,待见张岱径直向外行去,她便又连忙追上去说道:“既得如此厚爱,自当衔环以报,自此后此女子专待六郎,无论六郎至否!”

张岱闻言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又去其他院舍里与同年们告别,然后便离开这里返回自家。

回到家中后,他便又吩咐丁青道:“你取两百匹锦缣送向洛北高十六家去,一百匹谢他日前传信相助,一百匹请其娘子转送那位杜八娘子作缠头资。”

他这里刚交代完毕,丁苍又从外匆匆行入进来禀告道:“阿郎,张义、黎洸刚刚归邸,问阿郎是否有暇召见?”

“快把他们引进来!”

张岱闻言后顿时精神一振,着令立刻将此二人带进来。

不多久,张义、黎洸便在丁苍带领下阔步行入,两人看起来都黑瘦了一圈,跟在丁苍身后彼此肤色竟然没有什么明显的色差,可见从去年秋后外出救灾至今也是非常辛苦。

“六郎!”

两人入前见礼,张岱摆手示意他们入座,旋即便又问道:“救灾事宜进行的如何了?”

“某等谨记六郎叮嘱,不惜物力,唯以救命为先,自去年东出至今,凡得救济妇孺逾万,各地织坊也陆续开工,至今积得布帛五千余匹,可以继续搜买物料维持……”

张义赶紧掏出计簿向张岱汇报他们过去几个月的救灾成绩,当听到接受救济的灾民已经达到了上万人之多,他心中也是欣慰不已。

虽然河南河北多地受灾,实际遭受灾情影响的民众必然远不止这么一点。但更大范围的赈灾自有朝廷官府负责,他则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尽可能的救济更多民众。

如今救济的妇孺已经超过万人,织坊也已经有了五千余匹布帛的可见收益。虽然跟投入的十数万贯钱帛相比,这区区几千匹布帛实在是杯水车薪,但只要能够见利,就意味着这模式可以维持下去。

张岱也根本不打算投入的钱帛能够收回成本,只要能够实实在在的帮助灾民们挺过这一场持续两年多的灾害,那这些钱帛就算是血本无归那也是物有所值了!

更何况只要做过的事情,又怎么会全无痕迹呢?区别只是回报多寡而已。

“当下灾区最严重还是牛疫蔓延,春后更是各地散开。我耶去年奉命出巡抚慰,今春不久前又因此出巡。虽然官府与仆等也多宣告乡野,让乡民们谨慎防范、尽早处置疫牛,但却仍然见效甚微……”

黎洸又开口说道,他们以织坊救灾虽然渐渐上了轨道,但整体的赈灾事宜却仍不乐观,特别是灾区大量耕牛因疫病而亡,更让今年的春耕还未开始便蒙上了一层阴霾。

虽然说病牛早发现早处理,能够有效控制疫情的蔓延,可是对农耕之家而言,耕牛乃是仅次于土地的财产,谁又舍得轻易放弃掉?

因此就算自家耕牛染病,往往也密不宣扬,而是想办法救治,但是因为缺少相关的医药,到了最后非但自家的耕牛救不活,还连累整个村落的耕牛都染病。

张岱闻言后也是一叹,虽然有的时候长痛不如短痛,但是作为一个局外人,实在很难劝说真正要作割舍的人保持理智。

“王毛仲日前储备许多防疫治疫的兽药,之前他与我有纠纷,我曾在圣人面前进告此事。看来要催促他尽快将这批防疫物料交付过来,最好能趁我东行时沿途输送发放!”

虽然朝廷也在积极应对牛疫,而张岱也想在其中有所表现,他是非常渴望在这些地方积累民望,既能实实在在的帮助到灾民,也让自己的名声得到广泛的传播,自然便又将主意打到了王毛仲的身上去。

不过王毛仲这家伙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张岱还盘算着要再拿赔款来拿捏他一下,却不想转过天来王毛仲的家奴竟主动把赔款送上门来。

将近两万贯钱帛,足足拉了十几大车,王守贞回家几日后又兴致勃勃的返回来,一边着令仆从们配合张家家奴清点钱帛,一边来到张岱面前向他叉手道:“仆今归家幸不辱命,将河南府所判赔偿送还六郎!”

张岱闻言后便点点头,并有些好奇的打量这家伙几眼,是不是被马粪熏傻了,这有啥值得高兴的?

“仆今入府,还奉一命,是要邀请六郎向我家中赴宴……”

王守贞又躬身说道,然而不待其把话讲完,张岱便直接摇头道:“不去!”

开玩笑,上次去你家喝顿酒,惹出来的后事还不够折腾人?老子真要馋酒,去宋三娘家也不去你家啊!

王守贞见张岱拒绝的这么干脆,顿时也面露难色,沉默片刻后姿态更加恭谨:“日前纷扰是仆胡闹,今也遭受惩罚、恭谨知错。此番家中设宴,也并不是专待六郎一人,家中女子与耿公之子联姻结亲,故而邀请亲朋于家中共贺此事。”

“是年前宫宴所见那位娘子吗?”

张岱听到这话后,心思一阵恍惚,旋即便又发问道,待见王守贞点头确认,他便也忍不住暗叹王毛仲真是人尽其用啊,献女于圣人不成,又要将之与同僚联姻以巩固势力。

但他还是摇头道:“我也不是你家亲友,贸然登门无所进贺。”他对那位王家小娘子印象倒也颇深,而且还不错,但是对于去喝其订婚喜酒却兴味乏乏。

“六郎何必如此拒人千里之外啊!此番邀请或是人情不多,实也有事相求。日前诸方纠纷,飞钱之利久未分配,长此以往此夜恐废啊!所以也想请六郎并高十六等相聚户中,一起商讨妥善处置事宜。”

听到王守贞这么说,张岱也明白了王毛仲并不是单纯的想要请自己喝喜酒,略作沉吟后他才又说道:“霍公如此盛情相邀,我却之不恭。

只不过日前曾在圣人当面言及兽药事宜,如今霍公是不是也要陆续交付过来了?若再继续拖延,我耐心不足,便要启奏圣人了!”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